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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爱相杀

    永兴七年初

    京城·雪。

    翌日便是春至,以南王却在皇宫囚禁了一个人。

    如果这人只是被揪出来的叛徒倒也罢了,偏偏她是丞相和护国大将军的掌上明珠,以南王的青梅竹马。

    苏白,人人皆知的才女,倾城倾国的绝世容貌,多智近妖的谋略。

    永兴五年,以南王凭借她的谋略从窃国贼楚含笑手上夺回皇权,却为了拉拢权臣而娶了赵氏独女为后,举国震惊,苏家白两家纷纷为了她罢朝以示抗议,却都因她的一双巧嘴再次对以南王忠心耿耿。

    永兴六年,皇后给她下药,引得帝王一怒,据说那日死的人不止五百之数,此后她便消失不见。

    玉琼台上的血,婢子用刷子刷了三月有余,也留有一片绛紫色。皇帝带着她来看众人行刑,刺鼻的血腥味充斥鼻腔,皇帝皱了皱眉,捂住了怀中女人的鼻子。

    据说,那个女人失去了行动能力。

    脔禁,这行为来得蹊跷。皇帝年少称帝,幼时双亲双亡,又遇太傅窃国,性子极其清冷,应当是做不出来如此有辱伦理的事。

    又有人道:苏白是少帝年少时的白月光,称帝后的朱砂痣,遇到她,多少会失去理智。

    说到为何少帝突然要脔禁苏白,毕竟这么多年头都忍过来了,何不直接等迎娶她,要这样败坏人姑娘的名声?

    苏白昨日在金銮殿请求出征,据说是去救那远在边境的表兄——暗恋多年的梦中情人。

    这刚好触怒一直苦恋她多年的以南王,甚至不顾朝中两位权臣和天下人的议论,脔禁了自己一直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以南国佰偲宫中。

    因着这个宫殿关了那个年轻少帝最爱的女人,他下了命令任何人都不许靠近。

    而那个高高在上一意孤行的以南王却心疼地抚着身下女子的脸颊,这是他最爱最不忍心强迫的女子,可她总有办法逼得他屡次失控。

    她已经被南宫邪折磨地浑身上下没有一丝气力,漂亮的眼睛也失了神采,像一只任人摆布的木偶,没了生机。

    以南王看到女子如此,何尝不心疼,只是这种事一旦开弓便没有了回头箭,他能做的就是尽快把身侧隐在的威胁清理妥善,待四海安平……

    待四海安平,小白,我是要娶你的……

    “小白……”

    身下的女子丝毫不理会他,眼神涣散,一如当年她饮下千日醉的模样,狠狠刺痛了他。

    以南王似是早已预料到女子的反应,捂住她的眼睛,默默得把掌心里的濡湿无视,更认真的做自己的事。

    翌日。

    苏白让宫婢清洗和打扮,宫婢都绯红着脸,心里暗暗钦羡这位坐在梳妆台面前的女子。

    还未入宫,也未封号,就能被新帝带入宫中如此宠爱,连皇后娘娘盛宠时也未必有如此风光,跟着这位主子想必日后必然前途似锦啊。

    梳洗完毕后苏白面若冰霜的赶出了屋中全数婢子,从一个隐蔽的箱匣中取出一罐露水和一罐腊梅,木讷的取出一部分。

    ————

    这是当初先皇后还尚在人世时,她有一段奇妙的宫闱经历,是全京城最钦羡的世家小姐名门闺秀,与帝后有着匪浅的感情,从那时起便养成了每日去御花园采寻花蜜的习惯。

    可又有谁知,谁又知。

    喃喃,你素爱花茶,于是我清晨集露,深夜寻蜜,冬觅腊梅,夏采清荷。

    谁管你是不是这九五之尊,谁管你的帝后之位上坐着谁,只要你还在,喃喃就永远只是小白的喃喃。

    记得那时先后赵芊芊锤着自己的肩膀笑骂着:“阿姊,若不是芊芊足够了解你,让他人知晓你对陛下这般殷勤,该是要疑心你的目的了。”

    苏白只是笑着接下了眼前的那滴露珠,垂下了眼眸,不敢接身侧那个明艳的皇后一句话。

    有目的,只是想让他舒心,不舍得他日日劳累,只要他好……

    只要他好,他是以南国的王,只要他安好,谁管这后位上坐的是谁……

    怎么可能真的不在意,只是,要怎么告诉这个心智单纯的女孩,她引以为傲的婚礼不过是南宫邪为拉拢她的爹爹,怎么告诉她,她嫁的是以南国,而不是南宫邪?

    幸好喃喃答应了等风平浪静就为赵芊芊寻得一门好亲事,用已故公主南宫子琛的身份下嫁。

    只是,她还是偶有愧疚,对着这个像个小孩童一样的赵芊芊。于是每次的晨露和花蜜,她都会匀出一半盛起来,南宫邪有多少,便也不会亏待赵芊芊。

    一位是挚爱,一位是至交。都在她的身边形影不离,这大概是上天给她最大的恩惠。

    ————

    苏白看着手中的陶罐,物是人非,这些她保存完好的死物确是安安分分的呆在这里,她费尽心思好好守护心上之人,却是再也回不来了。

    已经六日了,整整半旬,除了吃饭就是被逼行房,无论自己多声嘶力竭地吼他抓他咬他,他都无动于衷,像是要嵌入自己的身体里,直到地老天荒。

    可是,南宫邪分明不是这类人,他会浅笑晏晏地对着皇天后土发誓娶自己为妻,他会小心翼翼地用手帕隔着两人相握的手,他会一脸郑重地告诉自己不会在没有名分之前毁她名声。

    那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好像是芊芊病逝之后,他还是在这为数不长的岁月里爱上了那个机灵活泼的明艳的女孩,他还是爱上了别人,开始怨恨自己算计了芊芊的死亡,所以恨自己,便夺了自己的自由,他再也不会在乎自己的名声了,他开始变得为所欲为,夺了清白之身,也要夺了她最爱的男人——那个诚恳真挚的南宫邪。

    梅花淡淡的香味萦绕在鼻尖,苏白一阵恍惚,想起来一些尘封在记忆里的一些事情来。

    喃喃,你背叛了我们的誓言,我说过,我真的会杀了你的。

    我真的会杀了你的。

    苏白从指甲挑出一丝丝粉末弹入杯中。

    她自小天赋异禀,被刚出山的师傅带回去修炼,自此每日药浴巩固体魄的同时,她的身体充满了见血封喉的毒素,且世间唯有一颗解药。

    集尽天下毒素的解药,只有师傅那里有一颗,藏在连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更何况这种毒药,直接见血封喉,哪来的时日让你去寻找解药?

    只有这小小的一弹粉末,足矣让一头雄象霎那间七窍流血而亡,几乎没有救治的可能。

    苏白猩红着眼睛,手指抓着杯体,指尖微微泛白。口中传来一丝浓厚的血腥味道,原是嘴唇被咬破见了血。

    喃喃,是你有负于我,有负苏家白家。

    如此,我又如何能留你?

    ────

    “姑娘。”

    苏白拖着自己虚浮的双腿拿着一壶方才泡好的花茶来到乾坤宫,夜孤岛忙让开放她进去,看着她羸弱的背影也是一阵恍惚。

    曾经,她连走起路都是蹦蹦跳跳的,何曾像如今这般风姿绰约步步生莲。

    她像烈日,像雏鹰。

    她不适合呆在宫里。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但是没有一个人会送她出宫。

    因为他们的主子,是南宫邪。

    摞得像小山一样高的奏折瞬间映入苏白的眼里,她心下一颤,面不改色的端着茶走到了南宫邪的身边,把茶放在他的案桌上,安静地帮他整理一些无关紧要的折子放到旁边。

    心照不宣。

    在一切还未发生之时,她也曾不眠不休的帮他处理奏折,他常常摸着她的头浅笑:“我家小白就是冰雪聪明,有心怀天下的义气,什么时候我要是不在宫中也可以放心把一切事务交给你了。”

    整整罢朝六天,才会堆积这么多奏折吧,他如今都当上皇帝一年有余了,偏还总是随着自己的性子行事。

    苏白伸手拿起一个折子,正准备跟他一起看,不料一瞬间手上的东西便被抽离掌心,南宫邪看也没看她,随手把刚刚抽回来的折子放在手边。

    是了,她现在只是以南王的禁脔,有什么资格去看朝中大臣上递的奏折。苏白垂下苍凉的眸子,坐在了他的身旁,静静的看着他严肃的侧颜。

    之前总觉得他无赖流氓,老喜欢逗的自己恼羞成怒,后来他成功登基,逐渐变得稳重,他们都说,小太子长大了,可以扛起重任了,可是,在她看来,南宫邪不过是一个刚刚及冠的孩子,和自己一样的花样年华,却被迫担起这个破碎的国家和支离破碎的世界。

    不足一盏茶功夫,折子就差不多处理了一大半,方才泡好的花茶也差不离凉了。

    苏白把手旁的茶水推到南宫邪面前,不动声色地揭开杯盖,把上头漂浮着的花瓣吹开,又把茶杯放到他的案桌上。

    南宫邪低头翻阅着折子,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映入眼帘的几个字。

    “苏氏妖女,乱我君心,罪不可赦,应即腰斩。”

    南宫邪皱了皱眉头,一连好几本都是类似奏折,这些老不死的,是想效仿赵氏走赵氏的老路?

    当真是敢于死谏的好臣子。

    烦躁的心情涌上心头,南宫邪不禁拂开了苏白端过来的茶水。苏白也不急,端起茶杯送到南宫邪的嘴边。

    两个人都是一副倔脾气,带着满身的刺去爱对方。

    南宫邪把茶杯接过来,顺手放在了桌案的一旁,揽入苏白,拼命汲取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声音微哑:“小白,所有人都可以离开,都可以背叛我,你不可以,我会疯魔的,真的会疯魔的。”

    细听可以发现他话里的颤音,这个新上任的少帝,究竟有多害怕眼前人离开他爱上他人啊。

    苏白却是没有如此细致,对他的说辞不甚在意,拼命推开南宫邪的怀抱,面上没有一点感情,递上去一张自己方才写的奏折,“喃喃,你目的达到了,我要去南芜,南芜战事告急,祖父到了致仕的年纪了,不能奔波了。”

    南宫邪拉了一下苏白却连她的衣角都没碰到,他看都没看奏折,一下把苏白的奏折扔了好远,眸里有着滔天巨浪的惊慌和绝望,被隐藏的很好,“我不许,小白,你想去见白纾吗,我不应允,你以为我想要的当真只是你的清白之身吗……”

    “不然呢,南宫,你莫不是还要将我当做一只小鸟囚禁在那精心打造的佰偲宫里?”

    “是,没错,小白,我就是要把你囚禁在我身边永生永世,生而同寝死亦同棺!”

    两人对视着,眼睛里都有细细密密的血丝,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从窗外淅淅沥沥的飘洒进来。

    “我知道了。”

    苏白首先败下阵来,仓皇地低下头,眼睛越发黯淡,一滴泪低落在已经打开盖子却没人动用的花茶里。

    苏白离去的背影很落寞,南宫邪看了看桌案上的奏折,头疼了半晌,端起那盏凉透的花茶喝了一口,终于还是没有追上去。

    ————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苏白淋着细雨,早就把身边的宫婢遣开了,宫婢又怎么敢真的离开苏白,这可是圣上的眼珠子,出了事他们准遭殃,就远远的跟着她,却也没法去给苏白撑伞。

    喃喃,我们不是这样的,我们明明是神仙眷侣青梅竹马,不应该的。

    “姑娘落水了,姑娘落水了!快来人啊!”

    羸弱的身体漂浮在寒冷刺骨的湖水里,她的眼睛望着天空,看着那一片灰蒙蒙的天空,雨夹着雪飘落。

    以南国的天,从来都没有明朗过。

    意识还未消散听到一阵慌乱的动静夹杂着两三声呐喊,苏白这么多天第一次勾了勾唇角。

    以外姓之名寄住在这宫中,南宫,你可知,姑娘一词对我而言是多大的羞辱。

    迷迷糊糊之中,似乎有一双大手托起落水的自己,身上有一股久违的梅香,久违的有点让人想哭。

    似乎睡了好久好久,久到苏白以为最近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只是场梦,她还在师傅宫煜的住所,还未醒来。

    “喃喃。”

    苏白无意识呢喃了一声,整个宫殿人人静观其变,冷汗直冒。

    喃喃?那姑娘在唤谁的名讳?

    “嗯,我在。”

    只见那龙床旁握着姑娘手的以南王应了声,脸贴在那双洁白的柔荑上,小心翼翼的给她暖着少有热度的手上,姿态何其谦微。

    苏白不知是在梦中还是已经醒了,眼角一滴泪滑落脸颊,灼烧了南宫邪的心。

    “你放过我好不好,我也放过你,我们两不相欠了。”

    南宫邪无视她的话,更无视了殿内众人的视线,轻轻吻掉她脸颊的泪珠。

    苏白唇边扬起一丝笑,以南国终日大雪,月光在雪面上打了个转,洒在她脸上,莹洁流光,映不出她笑容里的深浅。

    那一刻,夜孤岛脊背一寒,自小跟两位主子一起长大,仿佛猜到了苏白意识已经清醒,更猜到了她要说什么。

    “喃喃,你未听说过一句话吗?你能救一个溺死的人,却永远救不了一个寻死的人。”

    苏白也不知何时醒来了,她的眼睛很漂亮,洁白清澈,装不下世间的污秽,秋水无痕般。

    南宫邪看着她的眼睛,她当年说过的话言犹在耳

    ————

    帝后大典,前夕,苏白提着自己的缨枪单枪匹马地闯入皇宫,见到了执意不愿意见她的南宫邪。

    “我恨不得,我恨不得,我恨不得把你们全都一枪劈死,干净彻底。”

    南宫邪没有阻止苏白的宣泄,看着她先是扫翻了御椅,又劈裂了香炉,把她拥入怀里。

    “喃喃,小白无能,无力将你的皇后,一枪劈死。”

    他只是浅笑,吻吻她漂亮的眼睛,那里面装有世间最宝贵的珍宝。

    她的骄傲,她的意气,她的纯洁,他爱的一切,所以他不愿在这个最危险的时候把最爱的人放在最危险的位置。

    “不是说过吗?我爱的只有你,立赵女为后是为了稳固朝野,等时机成熟,我便会为她择一门极好的亲事……”南宫邪还未说完,苏白便勾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喃喃,我信你,但你不许爱上她,更不许这样对她,若是不爱就不该吻一个人。”苏白的唇泛着桃红,水光滟滟,一脸小傲娇,南宫邪眼色一黯,反扣住她的头,更加迅猛的攻城掠地。

    我的傻小白,有什么女人会比我的女孩还甜美,我怎会移情别恋?

    “遵命,我的小白。”

    南宫邪在苏白的掌心轻轻一吻,听着有人靠近这里忙踏着轻功离开了。

    后来发生了林林总总的事情,数万人血染琼台、尸沉黄河,某些雄心豹胆的世家终于惹怒南宫邪,朝堂瞬间人人自危。

    一桩桩一件件,毫无征兆的差点压垮这个新帝的脊梁。

    之前,横亘在两人之间最大的障碍是家族和世人的不认同,可现在,横亘在他们中间最不可僭越的鸿沟,却是他们自己。

    南宫邪狠狠地捏着苏白的脸颊,狠狠地瞪着她眼睛里有复杂纷呈的情绪。

    叶孤城见状识趣地把跪了一地的太医婢女屏退下去,离开的时候还贴心的关上了大殿大门。

    “苏白,为了去救白纾,如此作贱自己也无所谓吗!”

    苏白抿了抿嘴唇,似是要说出某个南宫邪期望的答案,却听到她凉薄的声音:“是,南宫,阿纾和祖父此刻在南芜九死一生,我要去救他们。”

    南宫邪温柔的抚上苏白的脖子,这么多天,他笑了,他也哭了,他说,小白,既然你要作贱自己,那就去死吧,我等会就下来陪你好不好。

    反正,他是不会让苏白去见白纾的。

    既然小白爱他,便当他们生不能寝死不能同穴,这一生,下一世,生生世世,小白都是自己的,谁都抢不走。

    苏白看着南宫邪,以南国的夜真的很冷,溯风吹来,寒气逼人,他的泪好似凝作一颗冰石,嵌入她的心里。

    她的脸被憋的青青紫紫,玉颈上除了扼住脖子的手,遍布青青紫紫的痕迹。

    雪肤已然不再,他能给她三千宠爱,能让她成为世间最尊贵的女人,能不让她受到一点伤害,可是她却是宁愿丢了性命也要逃离自己。

    到那个男人身边去。

    “小白,你输了,所以只能留在我身边,”南宫邪掐着苏白的脖子,突然道,“我也输了,永远都留不住你。”

    南宫邪把手上晕厥的苏白轻轻抱进床的里沿,抚平了她眉间褶皱,印下一吻。

    小白,爱我真的那样痛苦吗?

    我记得你明明是爱我的,会不会是我记反了?

    苏白因着落水,身子调养了许多日都不见好,佰偲宫里的太医换了一茬又一茬,关键是在这个紧要关头,这个小姑奶奶还成日一心寻死。

    皓腕上不知道割了多少条血痕,每一条都看得触目惊心,额头上也被撞的鲜血淋漓,裹了一层又一层的纱布,连坠湖都坠了两次,有一次差点直接救不回来了。

    但不管她如何闹腾,自从那一晚之后,南宫邪便再也没走进过佰偲宫,把自己关在乾坤宫里日夜不休地批改公文。

    他离开佰偲宫的时候发过话,他们的主子想干什么都随她去,随她是想挥霍金钱古物还是生命身体,但是只要苏白死了,佰偲宫所有侍卫婢女公公和照料她身体的太医全部陪葬,整整四五百号人啊!

    所有人都以为佰偲宫里的主子把自己作没了,圣上再也不会踏足佰偲宫了。

    只有佰偲宫里的人才知道,为了防止苏白寻死,白天黑夜都有好几批专门盯着主子,就发现每次一到夜深人静、主子深眠之后,那位传说早已放弃主子的圣上摸黑前来,先是存温,却又掐着主子的脖子,又哭又笑,若不是爱到骨子里,何至于如此痴狂。

    还有佰偲宫的这位主子,因着圣上喜爱花茶,每日采花集露未曾一日间漏,只是每日花茶送去之前,她都是下了剧毒的,而后送去的前一刻,她却将壶中毒茶哭着把茶倒掉,换了一壶崭新的花茶。

    都是疯子。

    这天晚上,苏白被一阵瘙痒弄醒,迷迷糊糊醒来感觉身下一片湿濡,她下意识的捻了捻身下床单,特别粘稠,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下药了,不管怎么样就是睁不开眼睛。

    “小白,你听好,我放你走,没有我的传召你这辈子都不得踏入京城半步。”

    南宫邪的声音传来,格外沙哑虚弱,还有一双手一直在抚摸这自己的手腕脖子乃至脑袋,所过之处皆是一片冰凉。

    苏白用尽全力摸上了南宫邪的脸颊,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但她已经足够了解身旁的人,摸到他的脸颊一片冰凉,比生铁还冷。

    南宫邪,你怎么了,现在怎么了,回答我好不好,都是怎么回事!

    苏白拼命的张嘴说话,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南宫邪不敢碰身旁最爱的女人,目不转睛地望着她,要把她记到骨头里去。

    小白,你爱我吗?如果爱,怎么会一心想要逃离我;如果不爱,现在有为什么会这么惊慌无助?

    南宫邪没有去哪怕拥一拥搂一搂苏白,便着身侧最亲近的夜孤城夜孤岛将她连夜送往南芜。

    小白,我还你自由。你还我那个爱我的小白好不好啊,这样我们就两不相欠了。

    苏白一阵恍惚,身下的粘稠甚至让她不敢去想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阿喃,我们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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