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教导主任心不在焉的和张老师你一言我一语,主任斜着眼睛看墙上的挂钟,算着十分钟到底还剩多久,在他按捺不住心情打算冲出去的时候突然感觉耳畔的噪音小了很多,他迫不及待的迈着步子往外走,结果地上果然和他进来的时候一样干干净净,教室里的学生也安安静静的坐在座位上,仿佛十分钟只是大脑产生的缺口释放了一部分垃圾,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主任回头望了眼张老师“这是怎么做到的?”
“主任您就放心吧,溪中的学生还会给你更多惊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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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全市怎么也有十几个中学,虽然秦念和余飨都是失去的高中,不会被分配到乡镇考场,但算起来也有七八个学校都被征用做考试地点,余飨在走廊上说的那些话之前其实就给自己画上了句号,毕竟这几年来,秦念一点希望,不,一点眼神都没给过她,再不断的纠缠下去,只会显得有点不近人情。
考前一晚,整个安溪城都安静无比,跳广场舞的大妈们都坐在棋牌室中开始了没有硝烟的展会着呢个,夜市摊位也少了一半,还有的摊位上贴了告示:家有考生,暂停营业三天,祝所有考生旗开得胜!下面还跟着许多人的留言:祝顺利!等待好消息!生意兴隆!……
余飨早早躺在床上时却怎么都睡不着,平时晚自习下课十点半还要吃夜宵,怎么都要拖到后半夜才能入睡,现在脑子里想的竟然没有一点与考试相关的东西,全是这几年两人之间发生的点点滴滴,字字句句,无数模糊在她脑子中重建时,就像被罩上糖果纸的玻璃灯,绚烂的让人觉得好像他们在一起过似的。
说实话,余飨心里还是希望能够在考场里遇见秦念的,她心里还有那么多话没有说,那么多疑问没有弄明白,她的校园时代压根不是高考那几扎根破试卷能够结束的,只有和秦念在一起才能够弥补这几年里面她彻夜难灭的夜和所有走神的课。
迷迷糊糊睡着后再有意识已经是被妈妈叫醒了,夜里细雨微骤,太阳出来的时候却突然放晴了,余飨妈妈往她书包里塞雨伞的时候笑着说“这真是好兆头啊,但还是带把伞备着,万一再下雨的话还能有个东西应急。”
嘴巴里的鸡蛋堵住喉咙,余飨在心里嘀咕每次考试之前都要吃上一根油条两个鸡蛋,这当然也是妈妈要求的好兆头之一,喝完牛奶后还有一个小时才考开,余飨被分配到离她家比较近的考场,走路只要十分钟而已,但距离秦念家开车还要二十分钟,虽说不是就近原则分配的考场,但她怎么也觉得不会真的在考场遇到他。
边走边想事的结果就是原本只要十分钟的路程生生被她走了半小时,其中还包括走到一半突然开始找准考证身份证,铅笔橡皮,最终浑浑噩噩走进教室的时候才发现大家都来的很早,离开考还有半小时,差不多都到齐了。雨后的路走起来总是飞溅出许多泥,她一边用湿巾擦裤脚一边抬头找自己的作为,险些撞到其他考生,她连忙道歉却突然有种后脑勺被人看穿的感觉,终于找定位置坐下后才想起忘记看门口张贴的考生名单中有没有秦念的名字了,虽然机会渺茫,但万一呢?
想着想着监考老师就走进了教室,余飨赶紧把考试用品又都检查了一遍,却始终有种被人盯着的感觉,但她在最后一排的位置又有谁能盯着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