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茄味的麻辣烫还停留在唇齿之间，张了了已经觉得快要吃不下了。

    “你快吃好了吗？”

    蒋毅的碗里还有好多。不应该啊，水煮菜不都是很快就会沉下去的吗。

    “快吃好了。”快要撑死她了。

    “好。”

    两三口解决掉碗里的蔬菜。

    “咱们走。”抓起桌上的车钥匙，拎起张了了的大衣出了小饭店。

    “这家店真不错，我记下了。”

    她算是吃饱喝足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咱们接下来去哪？”

    “去看烟花。”

    今天大街上全是人，密密麻麻的，情侣们。这种人潮拥挤的地方怎么会有放烟花的。

    “带你去一个地方。”

    上了车，车开到群山之前的时候，张了了才发现这是去往郊区的路。

    绕了几圈盘山路，到达了他们这座城市的最顶端。

    “我怎么没来过这。”

    “嗯，是我的秘密基地。”

    “没想到啊，蒋老板，你还有自己的秘密基地呢。”

    转过头来看着蒋毅，张了了似乎瞥到蒋毅的嘴角勾起了一丝不明的意味。

    被夸两句就得意忘形了，男人。

    “到了，下车。”

    “嚯。”

    张了了看到眼前不一样的景象。

    视野开阔的山顶，一望无际的天空，还有脚下闪着灯火的城市。让她想起了《过春天》里的那一幕，香港不会下雪，佩佩和阿豪也无法走到一起了。他们之间隔着一整个银河。

    “想什么呢。”蒋毅在她身后点上了一支烟。

    “没什么。”

    空气停顿了三秒钟。

    “给我来一支。”张了了开口求来一支烟。

    接过了蒋毅递过来的万宝路，还是薄荷味的那一款。

    火机送到了脸前，明明暗暗，忽闪片段之间，蒋毅能看见她近乎透明的脸。

    张了了抬头看了一眼，她能感知有星星在摩擦。

    “咳。有点冷了，要不要把你大衣拿下来。”

    啪，星星掉了。被蒋毅打断了。

    “是有点冷了。”她下车的时候只穿着毛衣，夜色包裹着北城，确实冷。

    蒋毅拿来了她的羊毛大衣，披在她肩头。

    两人就这么静静呆了会儿，期间蒋毅到旁边去接了个电话。公事。打到一半的时候听到张了了在喊他。

    “蒋毅！放烟花了！”

    蒋毅一回头能看见张了了像只激动的兔子。

    放下电话就这么看着她。

    蒋毅希望这一刻能暂停。

    “我看见了。”来到了她的身边。

    “我之前都不知道北城有这种看烟花的好地方。蒋毅，你也太聪明了。”

    这有什么，要是认识再早点的话，我连月亮都能给你摘下来。

    “嗯。”

    风一吹，整个人体感温度骤降，张了了裹紧自己的大衣打了个哈欠。烟花也快放完了。

    “困了？”

    “有点。”困到没怎么，冷是真的。

    “那咱们回去。”

    “好。”

    回去的路上，蒋毅车里放着暖风和音乐，让张了了困意袭来。

    最后实在忍不住靠在车窗这边眯了一会儿。

    到家的时候蒋毅没忍心叫她。最后还是她自己悠悠醒来，才发现到自己家了。

    “我睡了多久，你怎么不叫我。”

    “也没多久，刚好到你家。”

    “麻烦你了蒋老板，今天请我吃了麻辣烫还请我看了烟花。”

    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客气，蒋毅觉得好笑。

    “怎么了，你笑什么？”道谢不是应该的吗。

    “没有，就是，想到一些好玩的。”

    “哦。”张了了不信他的话。

    不是，这小丫头是真看不出来啊。算了，时间长着呢。

    “那我走了？”

    “等会儿。”蒋毅从后座拿出来一个玩偶样式的礼盒。

    将近一天过去了张了了竟然还没发现。

    “送你的，打开看看。”

    打开了礼盒，里边是只小兔子，毛茸茸的。两只耳朵温顺的耷拉着。

    张了了认得这个牌子，不便宜。

    “这是什么礼物吗？”明知故问嘛。

    “圣诞礼物。”

    看着蒋毅不语只是笑。

    “那就谢谢蒋老板啦。”边说着边关上了礼物的门。

    “我走啦。”

    “烟花好看吗？”临下车前蒋毅问了这么一句。

    “当然好看啦，我长这么大都没看过几回呢。”

    “下次还看。”

    下次，还有下次？

    “好。”

    “晚安。”

    “晚安。”她走了。

    那天晚上，蒋毅回家的路上，放的是《傲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