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世

    我,是大雍朝的五皇子,萧沇。

    这个名字来的很草率,我爹并不受宠,他生我时,父皇并没有来,仟铃公公告知父皇我出生时,他在批阅奏章,恰巧是关于沇水的。于是,我便叫萧沇了。

    我爹和父皇的见面很尴尬,父皇微服私巡被算计,中了春/药。而爹也恰巧被算计,于是,一夜云雨后,有了我,爹被迫入宫,被封为纯妃,父皇也下令让宫人们称呼爹为公子。

    爹不喜欢我,他已经有心上人了,要是没有我,哪怕和父皇有了一夜情也无事,可偏偏有了我,他被迫入宫,心上人至今未娶。他看我总是很冷漠,我从未很他在一起坐着超过半个时辰,大多数情况下,我都是和小福子待在偏殿,奶娘很其他宫人在外面候着。

    父皇很少来爹的重华宫,这里离父皇的乾清宫最远。但是父皇总是让人给爹送赏赐,于是,爹虽然没有恩宠,但也没有人敢欺负他。父皇还免了爹的请安,于是爹无事从不出门。

    六岁,我该上书房了,爹一直没有安排,父皇也没有音信。是四皇子和六皇子要去书房读书了,皇后娘娘来重华宫中与爹商量,爹答应了。爹不缺文房四宝,他让景阳公公给我拿了一套,我很喜欢。

    到文渊阁读书,便要迁宫了,爹让景阳公公安排。于是,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我和我的东西,都来到了雍和斋。

    我舍不得我爹,哪怕之前爹不喜见我,在一个宫中,我也总能看见爹,可迁宫了,见不到爹了。

    到了拜师的日子,我爹派景阳公公给我送了拜师礼。我和四皇子、六皇子一齐拜师,可我总觉得夫子对我很冷淡,我和小福子说,他安慰我是夫子性子比较冷,不是针对我。

    我读书很认真,夫子态度也有所缓和。但四皇子和六皇子又不喜我了,我有些不知所措。

    到了九月,我们又加上了武课,师傅说我们骨头还软,只是让我们跑步,还没有练马术和箭术。

    我开始掰着指头数日子,快到我生辰了,我很想我爹,生辰我就能回去看我爹了,我很高兴。可是,还没等到我生辰,我爹就病逝了。

    我生辰的前一天,景阳公公慌忙来文渊阁找我,让我回重华宫,我不明所以,心中暗暗打鼓。到了重华宫,宫人们脚步匆匆,空气中弥漫着苦涩的中药味,皇后娘娘和其他娘娘都在,太医院的太医们也在。

    我有些不敢上前了,心脏砰砰直跳。皇后娘娘看见了我,没等我请安,让我去了爹的寝室。越靠近爹的寝室,药味越重,我眼前发黑,几乎是跑进了寝室。

    爹靠在喜寿公公身上,整个人几乎瘦的脱了像,看见我进来,招手让我过去。我小心翼翼的坐在爹身边,不住的流眼泪。爹叹了口气,拿帕子擦我脸上的泪水,擦不干净了。

    这时,父皇进来了,他示意我出去,我哭哭啼啼的走了出去,不知道要去哪儿,皇后娘娘让人带我去了偏殿,让我收拾一下。

    我让小福子打了盆温水,用手摇起水来,但我的眼泪一直流,洗不干净了。我用双手遮住脸,默默的哭。我让小福子出去,他犹豫再三,还是出去了。

    我不知道哭了多久,哭到没有眼泪了,我用毛巾遮住脸,这时,我听见门外有宫女在说话。

    “这五皇子,公子还没事儿呢,就哭成这样,跟公子已经什么了似的,叫人心烦。”

    “可不是嘛,白添乱。”

    我放下毛巾,看向门外,隔着窗纸,隐隐有两个人影,她们又在说什么我已经听不清了,大脑嗡嗡做响,我又想哭,又忍住了。

    等窗纸上没有人影了,我走了出来,宫中的镇魂钟响了起来,我连滚再爬的跑到爹的寝室,爹静静的躺着,父皇站着床边,低着头,看不清神色。

    我脑中一片空白,慢慢跪了下来,又哭了。景阳公公和小福子扶起我,带着我去了偏殿换衣服,孝服已经备好了。我麻木的让小福子给我换上衣服,又机械似的听着景阳公公嘱咐我的话,跟着他,去了主殿。爹的棺椁在那里。

    后来的事,我都记不清了,残留的印象,只有一片哭声。从此以后,我再没过过生辰。

    三个月后,我又回到了文渊阁,我麻木的上课、做功课,灵魂仿佛被抽离。直到某一天。

    和往常一样,我在雍和斋的书房里做夫子留的功课,小福子走进来,说六皇子来了。我不知道他为何而来,但也将他请了进来。他一进来就阴阳怪气:“五哥好认真,功课次次让夫子夸奖。”

    我不知道怎么反驳,低下了头。他走到书桌前,看了看我写的,又开始嘲讽我:“瞧瞧,这字写的,和父皇有十成十的像。”

    我手指攥的发白,颤颤的出声:“我不知道父皇的字是如何的……”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又笑了,说道:“也是,你怎么配看父皇的字。”

    我想反驳他,又说不出什么来。好在,他也没在纠缠,拿着我的功课走了。

    我做下了,重新开始写。

    我不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六皇子越来越放肆,先是拿我的功课,再是破坏我的书,我告诉夫子,可夫子并不信我。我的心跌入了谷底。

    慢慢的,六皇子指使我做事,我不做,他就逼我去做。我没有时间去做功课了。夫子对我越来越不满。好在,我听课还算认真,夫子在课上安排的测试我完成的很好。

    不幸又降临了,父皇来了文渊阁,考教我们,我答的很好,父皇很满意。课后,六皇子让人支开小福子,将我一人堵在了后山,他们将我的右手手筋挑断,让我今后再也拿不了笔。

    我放弃了文课,想专注于武课。又一次,我被打断了双腿,哪怕治好了,也再也无法习武了。

    我渐渐成了纨绔,夫子们不喜欢我,父皇厌恶我,娘娘们无视我,皇子们欺辱我,大臣们弹劾我,宫人们议论我,我渐渐千夫所指。

    由于在宫中人嫌狗憎,我早早就搬出了宫,除了小福子,我谁也没带。

    我十四岁,太子殿下突然与我交好,我不明就里,但心中是欢喜的。没过多久,太子殿下办错了事,他拉我顶了罪。做证人的,是小福子,我承认了错误,我被罚了三十鞭,小福子被太子殿下要了去,我没拦。又剩我一个人了。

    我十六岁了,该大婚了,皇后娘娘虽然无视我,但我毕竟是皇子,她为我挑了几位小姐,送于父皇,父皇谁也没选,而是和皇后娘娘说他已经有人选了。

    一天,父皇下旨:

    “兹闻成国公楚钰之子楚城轩温良敦厚、品貌出众,太后与朕躬闻之甚悦。今皇五子年已弱冠,适婚娶之时,当择佳人与配。值楚城轩与皇五子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楚城轩许配皇五子为王妃。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

    布告中外,咸使闻之。”

    我的王妃,是个男子?我有些疑惑,可心中又暗暗欢喜,不论怎样,我都会对他好的。

    大婚后,我无所不用其极的讨好王妃,可他一直冷脸,我束手无策。

    一日,王妃的侍从对我说,王妃很喜欢我,只是他习惯了冷脸,希望我不要怪罪。我那里会怪罪,我欢喜还来不及。之后,他让我做的每一件事我都做了,哪怕背上骂名,我都认了。

    父皇更不喜我了,眼不见心不烦,他把我发配到了皇陵。我去没事,王妃怎么能去那里受苦呢,我百般劝他,他还是跟着我去了。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他不是喜欢我,不是心疼我,他只是为了离开我。路上,我们遇到了山匪,我护着他,没让他受一点伤。可他呢,他走了,我气若游丝的祈求他留下来,他毫不犹豫的挣开了我的手,没有回头。

    官兵赶到了。我放了一把火,跪在火外,在哭。我说,除了我之外的所有人都在里面,王妃把我推了出来,自己倒进去了。没有人怀疑王妃,父皇知道后,还给了他追封。

    我进了皇陵,愈发的偏执,我开始自残,宫人们都害怕我,消息传给了父皇,他很生气,让我去了皇庙,一辈子不许出来。

    我去了皇庙也一样,但我又遇见了一个人。他对我很好,在下雨天暖我受伤发疼的手和腿,教我读书,带我骑马打猎。我知道他在利用我,我不在乎,只要他不走就好。

    可他走了,无论我如何哀求,他只是难为情的摇摇头,对我说:“不要让我难做。”

    我放手了,我留不下他。我自残的更厉害了。终于,某一天,我自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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