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从瑾来了无量宗也有四年了,这些年进步不错,长老许她去灵台接一下下山历练的任务练练手。宴明月第一年就能接下山历练的任务了,前几年都是她独来独往,自己去山下,现在总算是有人一起,宗门也放心一些。灵台的弟子特意把两人的任务地点分到一处:一个是驱魔,一个是降妖。介于这是姜从瑾第一个下山的任务,又派了姜从奉相随——他已经在两年前通过考试进了灵台,今年已成了灵台的巡逻小队的队长了。
他们去的地方是西京,离无量宗有五百多公里,几人御剑,只用了一个时辰就到了。出发时,姜从奉看到姜从瑾已经会御剑了,还惊讶了好久。
西京整个西北除长安外最繁华之地,是和人间的京都长安离得最近的地方。听说自从本朝皇帝放开宵禁之后,夜晚更是笙歌争奏,灯火阑珊。他们到是正事用午膳的时辰,虽然都已辟谷,但人间烟火味实在惹的几人嘴馋,没忍住,在路边的摊子上吃了起来。
摊子上人多,随口聊起的八卦闲谈配上香味浓郁的饭菜,香的人找不着北。就那么正正好好的,他们提起了今日西京出的事。
“听说袁署令家的小姐被妖孽缠上了。”
“我也听说这件事了,我看是哪个神仙看不下去袁署令借职务之便贪污钱财,才出来教训他。”
“就算如此,也不该把手伸向无辜女子。”
“呸!她才不无辜,袁署令贪污的钱财难道没有给她用吗?”
“那还真未必,这位袁署令怕是都把钱拿来扔进青楼了,他的女儿叫什么怕是都不知道。”
“也是,这个王八羔子才是真该叫哪个妖怪来索命。”
姜从奉掏出玉碟,看了看上面撰写的任务,正是姜从瑾的降妖,玉碟闪了闪,正是他们所说的这位袁署令家的事。
吃完饭后几人溜达的四处打听,打听到这位袁署令无心自己女儿的事,还在官府处理职务,下班后又陪着各位长官去环采阁吃酒。
还真是,一点都不关心自己的女儿,指不定还想不到人们说的惹上妖孽的女子是自己的女儿罢。
姜从瑾深觉开门见山一路不通,于是提议宴明月拾起老本行,摆个摊子卖符咒。姜从瑾学着印象中前世电视剧里那些江湖骗子的形象,给三人买了身道袍,几人在环采阁对面的路边立了个幡,上题字:铁口直断。把宴明月摆摊常用的那套桌椅从乾坤袋中拿出来摆好,宴明月坐椅子上按姜从瑾说的那样摆出高深莫测的样子,仰头靠在椅子上假寐。也有几个穿着锦袍的人来问她问题,姜从瑾叫她不要全理,挑几个面相贵重非常的算。不过才半日,宴明月神算的名号就打出来了。
姜从奉不解:“这么做有用?那署令只怕不会来为女儿问她。”
“这些锦衣玉袍的人成天亏心事做的多了,哪怕不为家人,也要来为自己问问,问问自己还能富贵几年,能不能把这富贵再延续下去。”
姜从奉似懂非懂点头。
等到放职的时候宴明月的名声已经在这勾栏瓦舍打出来了,袁署令那一行人听说了勾栏瓦舍多了这么个神算,也过来看看。他们来到宴明月的摊子前时,姜从奉怀里的玉碟闪了闪,提醒他们目标人物靠近。
宴明月睁开眼看向这一行人。望向为首的那名官员,宴明月勾了勾唇,又看后面一行人,眼神到袁署令时,姜从奉点了点宴明月的椅子,宴明月皱眉。
“几位算什么?”姜从瑾开口问。
为首的那位男子看向她,上下扫了眼,才冲她说话:“在下想算前途。”
宴明月装模作样的取出一张纸,把笔放在纸上伸手示意,姜从瑾开口:“请阁下写下生辰八字。”
男子依言写下。
算命这种耗费命数的东西宴明月没有去学,自然不会,但察言观色,再加上方才几人费劲打听到关于袁署令这位上司的事,巧的是,刚好有魔患的真是这位。宴明月稍稍含糊其辞,给了个判词:官星明亮,需防小人,健康星弱,财运亨通。
又叫姜从瑾贴身附耳,姜从瑾做出乖巧的样子,请那位大人先行上楼,她们三人后续还会去找他。
那位大人满意,给了一锭银子,道自己先是你入楼,他们不急。
几个人得了话,开始聚在宴明月摊前请她算一卦,宴明月敷衍的给了几人一道平安符,偏偏略过了那个袁署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