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猫

    清风入耳,寂静无声,我在窗台呆坐着,似乎早就忘记了某些事,是什么呢。绿叶的缝隙被悄然吹开,阳光穿透罅隙,像是氤氲上一层绿纱,咻——!这声响来的突然,这悉悉索索的一切都在灌入耳畔,是什么呢——

    一只黑猫!

    它正穿梭在错综复杂的枝丫,果断迅速毫不犹豫,它在找东西吗,是什么呢?咦?它下去了。

    “喵——”

    它停下了,回望着我,青绿的眼眸在盯看我,怵怵的,被看的有点发毛了我。它似乎总想跑向哪里,一直不断的伸向另一头,可它不走,就在原地不动,看着我。

    是想让我一起走吗

    我走到门口,正准备跟上去看看,它突然不动了,紧盯着些什么,我顺着目光看去,是一道玄关口,我好奇的上前翻找着,是——

    伞。

    是让我拿上它吗,真奇怪,我抬头看了眼天,只见一束光刺进眼眸,我的世界斑驳一片,天空依旧蔚蓝,并没有下雨的迹象。

    算了,拿上也没什么的。

    ——

    这是一条小巷,巷道的墙边有着不着痕迹的青苔,墙上到处都是碎裂的小纹,这里无人许久了大概。

    它在不断奔跑着,路过的地方熟悉又陌生,总觉得这里我不久前才路过,可是……唉

    它带着我穿梭过数十条这样的巷子,真奇怪,害怕的心里竟从未出现过,我也在想啊,这到底是为什么呢,我跟着它不断的前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前方等待着,又或是一道说不清的指引在刻意诱导着,是什么呢。

    “喵——”

    ?停下了,它带我走到一处屋檐下——

    不动了。

    它似乎累了。

    它既然不走了,那我也没有前进的必要了。

    我将伞放下,在它的旁边蹲下,静静的看着地板发呆,这里的地板散发着历史的气息,尽管上面的断裂是一道又一道,但却又紧密相连着,似乎谁也无法分离开它们,而它的内部像是被填充了绿绒,在阳光的照耀下,温和又张扬。

    ——

    我望着台阶出了神,天上的雨点已经在落下,我却走不出来了。

    “喵——”

    我循声而去,正惊诧着它的醒来,却被这直降的大雨给吓到,我将手掌裸露在屋檐外的地方,是转瞬即逝的湿凉。

    是……下雨了吗

    抬眸望向空中,我什么也看不见。

    天降的水珠瞬速在地面的凹槽汇聚起来,一个个的小水洼初具雏形,雨,越来越大了,我开始有些担心了,担心黑夜之前它能不能停下,说出来也无妨,我害怕黑夜的感觉,跟何况还是雨夜。

    风携雨嘶吼着过来,生灵被狂风肆意蹂躏,它们的枝干咔嚓一声,再也无法站立,我感到害怕极了。

    “喵——”

    我闻声转去,看向在它旁边正躺着的,是——

    伞。

    是伞啊,我有伞的啊

    凉风拍打我的脸颊一呼而过,心底的畏惧也随之飘去。于是,

    我等待着,寻找一个机会,离开这里。

    等等!它呢?

    我扭过偷去看着它,它还在趴坐着,似乎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算了,我本就是跟着它前行的,还是再等等吧。

    正午十分的太阳已然消逝,只有阴霾挂在头顶的上方,这里的雨会下很久。

    雨势渐大却不见停,我的眼前白花花一片,在没有泥墙保护的情况下,雨水的飞溅逼得我不断后退,无路可退了,因为我撞到一面墙,别无他处可去,只能忍受着被雨水侵蚀。

    为什么还不走呢,我开始有些不知所措。

    我开始思考从前的一切,破碎的画面如同走马灯,在我的脑海被陈列出来,于是乎,在嘈杂的声响中,我被围困在自己的思绪里。

    “喵——”

    咻的一声,它突然向前跑起,可是现在还下着雨。

    雨很大,大的整个世界都被迷雾笼罩着,我没办法放下芥蒂随它同行,但它一直在叫换着我,但我的步伐仍旧步伐移动。

    它叫换持续的时间并不短,从一开始的急切,变得慢下来了,到最后我竟听出了一丝恳求,我有点于心不忍了。

    我想着它自己会走的吧,可惜了,它好像在等我,就像我在等它一样。

    算了。

    走吧。

    雨天而已。

    我看着摆放于地面的伞,拿起,撑开。

    它的身影都快隐没在雨雾中了,青绿的眼眸在此刻格外清晰。

    它走的并不慢,似有起跑之势。

    没错,它跑起来了。

    在这样的雨里拿着伞奔跑实在不是一件好事,我的衣裤都快湿透了,它也湿透了。

    它的脚步不曾减缓,我自然没有停下的理由。

    顷刻间,狂风在耳畔低鸣,甘水撞击伞面吟唱,仿佛永不停歇,我在暴雨疾风中奔跑,跑向一个不知返的地方。

    不断的奔跑使我筋疲力尽,我被风雨肆虐在这场惝恍之中。在潮湿的空气竭尽呼吸着供给存活的气体,我累的快无法呼吸了,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这里的氧气是不是都被我吸完了。

    它为什么还不停下。

    我追随它跑过奇奇怪怪的小巷,七拐八拐到达一个又一个陌生的地方,面前层层的迷雾,在狂奔时被剥开,雨还在不停的下着。

    我不害怕了。

    这是无限的迷途,周遭的一切都模糊不清,我的喘息接连不断,我累极了,但我不敢停下。

    我告诉自己,快到了。

    尽管没有一次是应验的。

    所以,我开始不执着于到达哪里,只是不断的,不断的,追随着它奔跑。

    我开始思索,如果没有它,我是不是不会这样窒息的狂奔,是不是没有它,我就还是在窗台望着绿木发呆,无所事事的,等待明天的到来。

    突然间,我抬头看向前方

    它不见了。

    我停下了。

    积水倒映着站稳的脚跟,颠倒着世间万物。

    面前的一切开始具象化。

    可是它在哪?

    汽车轰鸣溅水飞过,雨好像停了。

    少年孑然,撑伞,回望。

    这里是……

    “ 喵——”

    雨停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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