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乐部预定了饭店,江枫说没胃口就没去。
落雨本来是打算留下来陪江枫的,江枫说没多大事把人赶去吃饭了。
江枫躺在床上,胃部连同整个胸腔都疼,呼吸起伏间能把人疼死,打完比赛,他的胃就开始隐隐作痛了。
江枫烧了热水,打开行李箱的药包准备找两包药喝,一打开药包就闻到那股药味。
苦得人微微蹙起了眉,江枫嫌弃地从里面捏出一包药撕开包装,味道更浓郁了。
在杯子前江枫犹豫了很久,他快疼哭了,索性一咬牙。
把药扔进了垃圾桶。
江枫想也不想迅速把药包拉上扔进行李箱,一脚把行李箱送回来的位置。
最后只是喝了口白开水,倒头窝在被子里直面疼痛,宁死不屈,那狗药谁爱喝谁喝反正打死他都不会喝的。
半死不活地蜷缩在床上,江枫听到门口有人拧动门锁。
该死的落雨油盐不进啊还是回来了,江枫心里暗暗骂了句脏话,落雨婆婆妈妈的肯定又要唧唧歪歪劝他喝药。
门被推开。
“落雨你个狗东西”
对方半晌没有回话,江枫觉得奇怪,把被子掀开,映入眼帘的是左枝意的面容。
“我不是落雨,但你骂我也是一样的”,左枝意手里抱着花,歪头扯了扯嘴。
“我记得我比赛输了”,江枫注视着左枝意手中的花。
左枝意明白过来,“我是来给落幕选手赔礼道歉的,我问落雨要的地址,在楼下打你电话没接,落雨报了房间号,敲门你也没应,落雨就直接给我发了密码”
抱着花带着礼物去给人赔礼道歉,左戚教的。
“对不起,在场馆我去帮店里的插花师要bamboo签名,没想到人很多等的很久,我以为你走了的,抱歉”
江枫没说话。
左枝意以为他是不想理自己,于是走到江枫床头把花放下,一靠近床头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药味,“怎么···”
左枝意看到缩成一团的江枫,虽然开着空调,但江枫的鬓角还是渗出大滴汗珠,江枫不是没理他,是疼的发不出声音,“你怎么了?”
垃圾桶很干净,只有一个包装,左枝意捡起来看了眼,是胃药。
是除了撕了包装,其他什么都没动的胃药。
左枝意起身,床头柜上的杯子里装的是白开水。
左枝意拿起来闻了闻,也没有药味。
胃疼不喝药直接把药扔了,左枝意没见过第二个。
“打电话去医院”,左枝意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正准备打车,衣角被人扥了两下。
“不用···我没事···等会就好”
“药也不喝医院也不去”,再看看这副要死要活的模样哪里是没事的样子,左枝意呼吸愈加深重,有点喘不过气。
江枫捏着他衣角的手越来越用力,关节处发白,左枝意无奈,看样子是真的不想去医院,“药在哪?我给你冲”,江枫还是不想喝,没答话。
左枝意眼神阴冷下来,说话也有些锋利,“不喝药我就叫人给你拖去医院了啊”
“窗户旁边的行李箱里面的黑色的药包”左枝意准备迈步去拿药,江枫攥着他还是不放。
小屁孩缩在床上,被子罩住了大半个身子,只露出了两撮头发,“不能不喝?”
“不能”,左枝意柔下声,轻轻扯开江枫的手放进被子里。
江枫没办法,最后只能向黑恶势力低头。
左枝意翻出药包,仔细看了每包药的使用说明,又烧了一壶热水出来,倒进矿泉水瓶,包了个毛巾作暖水袋塞江枫怀里。
空调也被左枝意调高了些。
冲好药剂,左枝意放在床头。
“好了,起来喝吗?”
被窝里传来江枫闷闷的声音,“不想喝,苦死了”
可能是因为疲劳和疼痛,江枫拖着长长的尾音,说话时听着像是在撒娇。
左枝意愈加轻柔下来,哄小孩似的,“不行呢,起来把药喝了”
被窝里的人迟迟不动,左枝意莫名觉得有点可爱,外表冷酷无比淡漠疏离的17岁电竞少年落幕选手居然会害怕喝药。
不过也是,只是17岁的孩子而已。
“江枫”
左枝意突然就想叫这个小孩的名字。
而且似乎还挺有用,江枫推开被子,从被窝里探出脑袋坐起来,疼痛让他的眼角微微泛红沾了几颗细小的水珠,唇色白的可怕。
这般容颜加上病态,最能激起人的保护欲。
左枝意轻咳两声,有些燥热,他将床头柜上的杯子递给江枫,“小心烫”
“嗯”江
枫接过杯子,热气从杯子里冒出来,闻到药味的那一刻江枫眉心微动,肉眼可见地嫌弃。
他抬眸试探地看向左枝意,左枝意嘴角微微提起,太可爱了,但是。
“不能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