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半年前，江枫一个人在河边散步，看到水里有人挣扎，还有血色，江枫打了救护电话，下水救人。

    那个人就是蒋玉甜，蒋玉天的妹妹，她割了腕想要跳河自杀，被江枫救下来了。

    她得了罕见病，医药费很高，救回来以后也要面对病魔。

    蒋玉天一口咬定是江枫推蒋玉甜跳河的，一定要江枫赔偿，蒋玉甜也没有替江枫说话。

    那条河附近的监控年久失修，要么就是很模糊，但是警察还是根据其他的证据证明了这件事和江枫没有关系。

    蒋玉天后来祈求江枫，他说他没有退路了，妹妹的病要好多钱，他能借的都借了，能求的都求了，他说他不想看妹妹就这样等死才出此下策。

    江枫心软给了他十万，但后来钱用光了蒋玉天又来找人耍无赖，扬言说江枫不负责就不会放过江枫。

    左戚听完手里的拳头捏的咯咯作响，眼眶也红红的，江枫不解地向左枝意投去求助的目光。

    左枝意拍拍左戚的肩膀，问道，“怎么了？你们之间···”

    话没说完，落雨缝好了针走出来，左枝意和江枫目光投向落雨，落雨的眼里却只有左戚。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戚戚？”

    左戚抹了把眼泪，挤出一个勉强的微笑，摇头说没事。

    “蒋玉天是···”，好像单是从口中说出这么名字左戚都觉得恶心，“是我前男友”

    一年半以前，左戚和大她一届的学长蒋玉天在一起了。

    从始至终蒋玉天对左戚都很好，好得左戚以为自己的幸福降临了。

    蒋玉天的母亲身患重病，左戚有空的话会和蒋玉天一起去看望阿姨。

    蒋玉天勤工俭学，加上他父亲工作的钱勉强可以交付母亲看病的钱。

    但是噩耗总是接踵而来，蒋玉天的妹妹蒋玉甜查出罕见病，高额的医疗债务压迫在蒋玉天身上。

    左戚亲眼看到蒋玉天拿着她的手机在往外转钱，她和蒋玉天大吵了一架，蒋玉天打了左戚一巴掌以后跑走了。

    左戚去查过了，自己银行卡里的钱也早被转走了，林林总总加起来十几万。

    事后蒋玉天给左戚下跪，扇着自己巴掌疯狂道歉，说自己只是为了救妈妈和妹妹，蒋玉甜也来求她原谅蒋玉天。

    可是左戚不敢再赌了。

    左戚把人赶走了，她对蒋玉天最后的爱意，是没有追回那笔钱。

    她让蒋玉天滚远点，最好不要被左戚看见。

    左戚眼角源源不断有液体滑落，她对着江枫道，“你放心，我去跟他说，让他不要纠缠你”

    “我也跟你们一起去”，落雨往前走了几步，将纸巾递给左戚。

    左戚苦涩地弯弯嘴角，太狼狈了，因为这样的烂人失控，太不值了。

    江枫还想打电话让基地叫人把落雨接回去呢，现在看样子落雨是不会先走的。

    几人坐车去警察局，蒋玉天已经在里面了。

    看到左戚出现，蒋玉天张了张嘴，没说出口，于是偏过头躲闪左戚的目光。

    很明显这样的事情应该不是第一次发生，警察无奈地叹口气，看着蒋玉天摇摇头，“同志，你这样恩将仇报是不对的”

    “摸摸自己的良心啊”

    几人按照流程把实情跟警察说了，蒋玉天这次偷鸡不成蚀把米，还要出医药费什么的。

    急促的步子越靠越近，左戚回头，看到的是奔跑过来的蒋玉甜。

    蒋玉甜看到了她，不知怎么的低下头心虚喊道，“嫂···嫂子”

    “我不是你嫂子”，左戚的话语轻飘飘的，听起来好似真的是陌生人，让蒋玉甜更加无地自容。

    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哥哥的所作所为，她的命是被左戚的钱吊着的。

    她欠左戚的，她会记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