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

    这简短的十四个字,证实了妄言当初的猜测,也写出了背后血淋淋的真相。

    乔词尊重他人决定,于是问:“那您还有什么遗憾吗?”

    灵魂左右摇晃,那团火焰忽闪忽灭,直到看不见人形。

    妄言皱眉:“她快要消散了。”

    在蓝色焰火彻底消散前,两人听见了气短的哈哈两声,她说:“我不生气。”

    老人总是会无下限的原谅自己的亲人。

    乔词把那张字条折叠好,递给妄言,“送过去吧,他奶奶的字迹总不能认不出来吧。”

    妄言走后,乔词望着微暗的天发呆。整个院里一下子清静下来,还真有点不适应。

    乔词总觉得应该现在应该干点什么,但又无从下手,这种感觉让乔词心底生出一股无力感,这种偶尔会有一种茫然的思想支配着自己的感受,而乔词并不想去遏制,而是放任沉沦。

    “喵~”

    一声猫叫扯回乔词神游天外的脑筋,天色微暗,该给两个小动物喂食了。

    在山脚下,接祁闻墨的是木槿,两人点头后,祁闻墨坐上后排座位,江陵乌跟着飘了进去,左右无事两个都闭眼休息。

    回祁家后,祁闻墨先是狠狠睡上一觉,然后按着祁遂安排的步骤一步一步去做。

    这两天祁闻墨做了很多次心里建设,甚至于打招呼的语言语气手势都悄悄练了很多遍。

    江陵乌在一旁抱臂看着,奈何不能在人面前显形,不然他真的很想告诉祁闻墨,这样无意义的练习真的没有屁用,还不如保持原有的独特。

    去老宅的路上,祁闻墨更是坐立难安,反复检查自己身上有没有看起来不完美的地方。

    祁遂只得分心压下那乱动的肩膀,提醒他把安全带系好。

    老爷子喜静,老宅并没有多少佣人。

    祁闻墨跟在哥哥身后,向祁林荣问好,后着淡淡点头,可探究的目光太过明显,祁闻墨避无可避,职业微笑挂在脸上都有些牵强。

    “好孩子。”祁林荣呵呵笑起来,“你放松,我又不会吃人。”

    老爷子这么一说,祁闻墨确实松懈下了紧绷的神经,乖顺点头,“嗯。”

    其实祁闻墨还想说点问候老年人的话,可又担心用词不当便闭了嘴。

    在客厅说了些客套话,祁遂就被单独叫到楼上。

    祁闻墨左右无聊,便在微信想找人聊聊,可翻上翻下也找不到一个合适分享八卦的人。

    最终手指停留在了江陵乌的名字上,徘徊好一会儿,在键盘上敲敲打打还是没能发出一句话。

    在那天江陵乌面色不虞离开后,乔词后脚就给祁闻墨透露了消息。

    祁闻墨当时看见字的时候有点懵然,反复咀嚼好几遍才敢确定江陵乌因为自己的“不辞而别”生气了。可为什么生气?绞尽脑汁也想不到一个为江陵乌生气开脱的合理说辞。

    悠悠叹了口气,祁闻墨看四下无人就摊在沙发上,刚才坐车太久浑身不舒服。

    刘嫂送上水果,全是祁闻墨爱吃的,实际上他也不怎么挑食。

    楼上似乎发生了争吵,动静不大,祁闻墨困惑的看了一眼,转身就抛之脑后,这些不该是他去关心的。

    祁林荣爷孙下来时,一如既往的相敬如宾,可祁闻墨感觉他哥有些低气压,又悄悄瞄了一眼老爷子,是和蔼的笑容,看不出问题出在哪里。

    晚饭是在老宅吃的,尽管祁闻墨并不想留下来,但老爷子已经开口了。

    拘谨的坐在祁遂旁边,只敢夹面前触手可及的菜,即使都是些自己不怎么爱吃的。

    战战兢兢的吃完一顿饭,祁遂也不多做停留,向祁林荣致意后,就带着祁闻墨离开了。

    坐上车,祁闻墨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有余悸的拍拍胸脯,他这一整天都是心惊胆战的。

    祁遂安慰的摸摸祁闻墨脑袋,叹息一声,说:“今天辛苦你了,回去早点休息。”

    祁闻墨靠在车窗边,有气无力的回了一句好。

    确实挺累的,心累。一个多余的动作,祁闻墨就得在心里思考好久。

    可真沾床后又没了之前车上那股子铺天盖地的的困意。

    还是忍不住给江陵乌发去一个问好的表情包,祁闻墨等了会儿,就切出去刷视频,时间走向凌晨一点,祁闻墨又看了眼微信,除了推送,没有任何新消息。

    祁闻墨撇撇嘴想,看来他真的很生气啊。

    而生气的本人就坐在房间的窗台,上午祁遂与老爷子的对话,江陵乌听得一清二楚。

    祁林荣表面对私生子没有意见,态度甚至称得上和蔼可亲,可背地里却想叫祁遂把人逐出祁家。

    其实祁林荣的本意是,叫祁遂不要太在意这个便宜弟弟,更不要意气用事,哄哄就得了。然后找个理由让祁闻墨搬出祁家别墅,至于去那,可以任由主人公决定。

    江陵乌反正觉得都是一个意思——赶出家门。

    江陵乌转头看床上熟睡的人,眼底划过一抹心疼。被人卖了还在傻乎乎的替人数钱,还觉得凶手为人很好,这么傻的人恐怕也只有祁闻墨了。

    今晚不是难眠夜,祁闻墨在后半夜却做了一个噩梦,太过真实以至于醒来时冷汗直流。

    窗外还是漆黑一片,祁闻墨强迫自己继续睡,早上就要收拾东西回云巫镇了。

    这次祁闻墨买了很多东西塞进后备箱,木槿的开车技术很好,在崎岖不堪的山路如履平地。

    还是有一节小路车子进不去,祁闻墨打了电话叫人来接,转头谢过木槿,后者驱车离开。

    江陵乌在坡上回复人形,状似不经意走到祁闻墨身后,揶揄道:“哟,回来了。”酸溜溜,但祁闻墨大神经肯定听不出来。

    祁闻墨差点从地上弹起来,转头刚醒想口吐芬芳,见是熟人就默默闭上了嘴,讨好般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玉石竹节手链,说:“专门给你挑的,我想它会很符合你呢。”

    江陵乌意外的看着那串手链。祁闻墨什么时候买的?他好像并不知道。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

    祁闻墨说很配,江陵乌并不认同,竹是花中四君子之一,可他江陵乌不是什么好鬼。

    那串竹节手链最后还是进了江陵乌手里,理由是不能佛了人家一番好意。

    应该是哪家开席,小路上来来回回的人不少,祁闻墨就拉着江陵乌等在路边等众人走完,不然拿着一大堆东西跟众人挤着双方都不好过。

    身后突然多了一个陌生面孔,祁闻墨以为是回乡的陌生人,冲人礼貌微笑,往旁边挪了两步,给人让出一个空位。

    那人道谢后直直的站在旁边,祁闻墨站累了就蹲下,拍了江陵乌的小腿,“你脚伸出来一点,我想坐着。”

    江陵乌嗤笑:“蹲都不肯,懒不死你。”

    话虽这么说,脚还是老实递出去给祁闻墨当垫子。

    江陵乌低头沉默看了会祁闻墨发顶,抬眼看见刚才祁闻墨让路的那人,手背后有一把水果刀。

    那人感受到了江陵乌的视线,两人就这么对视着,空气中弥漫着无形的硝烟。

    江陵乌又想起了那天在老宅的对话,只不过未曾料到老爷子这么心急想动手。

    一切都太安静了,祁闻墨戴着耳机自然没发现。

    江陵乌无声的做了个口型:滚。

    许是江陵乌的眼神太过狠厉,那人心里已经打起退堂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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