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的情歌

    雪还并未遍布镇上的时候,他们回到了家。

    他们给米娅和泰勒家送去了带回的礼物。米娅很喜欢裴挑选的贝壳和海螺,把它们打上孔穿成一串风铃挂在窗台上。lucky有时会尝试停在一个贝壳上,但贝壳受到它的冲击会在空中摇晃,它每一次都在摔下的前一秒扑腾着飞起,但也总不放弃的再尝试下次。lucky不和风铃玩的时候,风铃也会自己和风嬉戏,相撞的时候发出并不清脆但悦耳的声音。

    塞缪尔对着羊群吹起了海螺,虽也不成什么音调,但嘹亮悠远。

    这次圣诞泰勒太太也邀请了他们,但他们决定早一天与他们久别重逢的共进晚餐,把这个20岁留给他们两人。

    Rain和lain不是走之前的小羊羔了,已经长得有他们的母亲一半大了,但还是很喜欢粘着裴。

    裴其实早就准备好了他的礼物,一直期待着那一天。两人生日只隔一天,所以他们很习惯于在平安夜的午夜和圣诞的凌晨共同庆祝。

    他已经和斐走过了13年,所有的生日都是和斐度过的:不管是平淡的一次,还是等待着斐回归来的一次,还有他记忆最深刻的那次逃离,最后是大家一起庆祝的第一次……这些都因有了斐才被赋予了意义。

    他往斐的桌上放下了一封信件。

    平安夜米娅送来了依旧好吃的蛋糕,斐照旧了这边原有的口味。

    吃完晚饭裴提出去草地看星星,虽然没有北地的那么多而明亮,但也美丽地向他们眨眼。

    他看到斐带上了一个包。他希望斐不要先看到信,他也写明了请于12点以后拆看。准备离家的时候斐为他围上了围巾:“外面很冷,不要着凉了。”他故作恼怒地推着斐出门了。

    冬日的旷野是冷的,但他的心疯狂的跳动着,燃起一片燎原。他们的手交叠着,斐的手其实比他更热,反而是他的手在偷取温度。他给一块石头铺上垫子,两人坐下,他等了一会儿才道出:“20岁生日快乐,斐。”

    “谢谢,你不会要说你的礼物是这些星星吧?”斐也装作生气。

    他清了清嗓子,郑重的说:“这是我为你写的歌。”

    他的歌声如银泉般倾泻出:

    The first time

    you in my sight

    i found you special,

    my world brighter in you

    and all the happiness with you.

    the love you gave me most

    the preference you always sent,

    we are two inseparable pieces.

    and one day i know

    my love is as you too,

    then i can't tolerant

    anyother catch your eyes

    they know find their way out

    fly in the lawn,

    they are all gather

    in a sentence,

    you are my love.

    斐还没有反应过来歌词的所有,他已经自己钻进了斐的怀里,霸道地让斐不能再发声了。

    斐仍是有些吃惊,但很开心的接受着裴的礼物。

    斐的手轻触着他的耳垂,把自己的耳饰与之交换了一边。他终于松开了斐的脖子。

    “你怎么拿你送我的东西?”

    “不是还你了一个我的吗?”

    斐抑制不住嘴角的上扬。

    “我的礼物呢?”

    斐从包里取出了一条黄蓝相间的宝石手链,系在裴手上。

    “其实还有一个礼物不知道能不能送出去呢,不过还是等我们回家吧,你都冷的有些颤抖了。”

    他不想回应斐这个污蔑,他哪里是因为冷才发抖的,斐明明就知道为什么。

    回去的路上,他一句话也没说,斐却叽叽喳喳的不停着。“其实我早就说过了,可惜你18岁的时候没有听懂。”

    “……”

    “我知道你理解成什么了嘛,不过现在这样就很好。”

    他有点忍不住想说话了。

    “我当时也回应你了,你没听见。”

    “但这和现在的意思一样吗?”

    他沉默了,确实有些不同。

    他们又重临温暖之中。

    “我一直放在身边,本来以为至少要个几年才能到你手上的。”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朴素的黑盒子,里面是一对戒指。

    他的泪又不听他指挥地开始流淌。

    “你怎么又哭了?不是应该开心一点吗?”斐又吻上他的唇,试图止住他的哭泣。

    “我爱你,不想再多说一次让你理解我的心意,但永远愿意多说一次表达与你对我相同的情感。我的裴,为我带上吧。”

    裴的食指触及了斐修长的指节,两人签订了永久的契约。

    “如果知道我们会相爱,逃离的那天,我一定会回应的更直白一些。”

    他这次的回应斐听到了,是用热烈的跳动的心脏,用恶魔谱写的情歌,用两人永远的承诺书写的。

    窗外又落起了雪,但明天终究会是晴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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