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伴

    最近赫敏出现在校医院的次数频繁得惊人,不上课的时候她都这里跟安柏说话、做作业、一起查巴克比克的案子和安柏的病。在安柏多次明示暗示自己非常需要陪伴之后,庞弗雷夫人对此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这样讲,”赫敏读着列格太太的信,安柏从《非人生物伤人法律案例详解》上抬起头来,“凶手的范围其实不会很大。出入孤儿院的总是那些人,对吧?”

    安柏同意。她决定抽空给那位护工路易斯和邻居老库克写信。

    赫敏指着信上的一点褶皱说道:“她可能哭过。”

    安柏回应道:“她应该是爱我的。庞弗雷夫人说,只有真正的爱能够破解隐形症。但其实她不怎么来看我……”于是安柏又把去年庞弗雷夫人的话给赫敏转述了一遍,那时她还被石化着。

    赫敏陷入了一瞬间的沉思后,仿佛猛然间发现了什么。她语速很快地说道:“安柏,我不质疑列格太太对你的感情,但我想还有一种可能。”

    “身边的人。或许她不符合这个条件。”她举起信给安柏指道,“你瞧,她说,在捐助人参观后她就离开了孤儿院。或许,就是其中某个人对你下了咒呢?列格太太不在你的身边,自然不会受到咒语影响。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护工们茫然不知,但她一回到伦敦就发现了生病的你——”

    一种奇特的解题思路出现了。

    安柏不由得激动地拍拍自己:“有钱人。这样说马尔福的嫌疑确实很大,对不对?”

    赫敏严肃起来:“安柏,你必须学习一些防身的咒语。不论是德拉科·马尔福还是小天狼星·布莱克,我相信食死徒们的杀机还和十年前没什么区别。你必须保护自己。”

    安柏同意:“我要找时间自己练习练习。你帮我把这个一起带给海格吧?狮头马身嘶吼兽的伤人案例,我觉得很有参考价值。”

    赫敏接过安柏撰抄的羊皮纸:“我今天晚上回去整理出来你需要掌握的内容。明天我们想想能去哪里练习。你不可以再拖延了!”

    赫敏看了一眼表:“天哪。都这么晚了,我得赶紧走了。晚安,安柏。”

    安柏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心里生出了一种莫名的情绪。是幸福吗?这让她感到安心,好像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就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从前她总是不喜欢与人腻在一起,独来独往。这些天上课有莱丽莎陪着,下课有赫敏陪着,倒觉得也是一种快乐,可讲的话更说不尽了。

    第二天午饭时分,赫敏把咒语清单递给了安柏,都是一些应急用的防御咒。安柏急忙咽下嘴里的洋葱汤,烫得涕泪横流地道谢。

    “可我们该去哪里练习呢?找个空教室吗?但如果让教师们发现你不在医院就麻烦了。”赫敏絮絮叨叨的,安柏注意到她的眼下一片乌青。

    “我知道有个好地方,不会有任何人发现的。”安柏轻快地说,“但赫敏,我觉得你非常需要好好睡一觉。”

    赫敏自动忽略了后半句话:“好,那我们明天中午在礼堂见面,用午饭时间练习吧。”

    第二天,安柏等待在礼堂门口,赫敏匆匆从餐桌上拿了两个三明治就来与她汇合。

    “我们走吧。”赫敏把三明治递到安柏手上,另一个塞进了自己嘴里。

    培根火腿的,安柏喜欢。走到八楼的时候,赫敏有点惊愕:“我们要去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练习吗?”

    安柏得意一笑,把她带到了有求必应屋的挂毯前。我们需要一个可以练习咒语的房间……我们需要一个可以练习咒语的房间……我们需要一个可以练习咒语的房间。

    “来吧。”安柏轻声说,和还在震惊之中的赫敏一起按下门把手。

    房间不算太宽敞,但地板和墙壁都用软垫包裹,角落里摆着一些可以用来训练的道具,是一个很好的训练场。

    “哇哦。”赫敏感慨道,“我之前在书里看到过,没想到霍格沃茨真的有一个这样的房间。你是怎么发现的?还拿它做过别的什么吗?进来只需要转圈吗?”

    在一大堆问题之后,赫敏意识到今天的重点不在这儿,不好意思地掏出魔杖:“来吧,我们开始练习。”

    安柏毕竟已经五年级了,这些咒语她用起来驾轻就熟,从冰冻咒到粉碎咒,她跟赫敏快速地过了一遍,这使她信心大增。

    “我想我明天还需要练习一下禁锢咒。”安柏合上有求必应屋的门。

    接下来的一周多时间里,安柏一直跟赫敏利用午饭时间练习。

    “你可以对着我用的,安柏,”赫敏诚恳地说,“我相信你。再用一次复苏咒就好了,能赶得上下午的课的。”

    别的都还好说,到了这些需要与人对抗的咒语,安柏拒绝跟赫敏练习。

    “你必须掌握这些,如果你要跟那些食死徒面对面,只靠这些小魔法怎么行?来吧,安柏,你可以的。”赫敏很急切地表示。

    于是安柏又摆了一层软垫,对着赫敏用了昏迷咒。她从地板上爬起来的时候看起来还是有点懵。安柏不知道该用什么话去表达歉意,于是坐下来拥抱住了赫敏。

    “没事的,我觉得自己很好。”赫敏的褐色卷发拂过安柏的眼角,有点痒痒的,“你真的很棒,安柏。”

    她拍了拍安柏的背,两个人在地板上坐了几分钟。安柏听到她们的呼吸声逐渐合为相同的频率。

    “好啦。我们走吧。”赫敏站起身,把安柏也拉起来。

    “明天还是老地方见。”她露出明亮的笑容,安柏无法用语言形容这份美好,但一切的感激、歉意和爱都在这一刻被照亮了,那些阴暗的焦虑和担忧被霎时击碎。

    “嗯,”安柏也笑了,弯起圆圆的蓝色眼睛,“明天可不可以吃糖浆馅饼?”

    “好啊。给你带蓝莓馅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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