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地下实验室,潮湿阴冷,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气味,不知从何而来的水滴答滴答的落在铁皮上,发出的声音令人烦躁。
大大小小的玻璃器皿里,多条导管镶嵌在人的身上,他们奄奄一息,几乎失去了求生的欲望。
防护靴踩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愈来愈近。
实验室的门被打开,几名穿着防护服的非法研究者靠近玻璃器皿,上下打量着,犹如挑选战利品般,他们的眼神中看不出有一丝的怜悯。
“费廉先生,这些是新运来的研究体,您对哪个满意,我们可立即对其进行再生实验。”男人弓腰相待,话语中透露出讨好之意。
费廉走上前更近距离观赏着这些商品,伸手划过路过的每一个玻璃壁,身后的众人大气不敢喘,静候着费廉。
脚步声消失,费廉在一个器皿前停下,嘴角上扬,露出恶劣的笑容,头也不回的命令着,“就他了,他很漂亮,不是吗?斯坦先生。”
斯坦看见他指向的器皿,不禁冷汗直冒。
器皿中的少年是一周前所制服的实验题,在期间暴走了三次,对实验室的人来说是最高危险级别的存在,早在费廉来前,斯坦便吩咐手下的人将他运离,如今却还是出现在此地。
他面露难色,不知如何回答。
“斯坦先生,面色怎么这么糟糕,是身体不舒服吗?”费廉眉眼含笑。
“当然不是,先生。”斯坦连忙笑道,“我们这就将他带去实验。”
话音未落,斯坦身后的下属走上前,打算操纵仪器。
“罢了,他吧。”费廉抬手拦着了他们,随后仰头指向器皿旁的实验体。
器皿中的实验体似乎感受到了即将到来的危险,在有高度麻醉剂的器皿液中睁开了双眼,淡粉的眸子很是灵动,但看到研究院后又立即变得暗沉。
研究院扯下他身上的导管,导管与皮肤分离,大量的血液泵出,实验体的瞳孔急剧收缩,瞳色变得猩红。
“啊——!”他在器皿中惨叫,声音超过了人类所能听见的范围。
血红的液体将他包裹,盖住了众人的视线。
“Pasu!pasu yoty!”
实验体求救着,周边器皿中的同类没有任何一人有所反应,或许,死亡就是他最后的宿命。
因能力被限制,他只好接受自己要如同牲畜般任人宰割。
数不清次数的器官剥离,血液抽取,研究所的倒卖似乎决定了他们是商品,有恨在心却无法改变的无力感方法到了极致。
洛徊被研究人员从玻璃皿中扯出,狠狠的摔到了地上,还没等他适应氧气重新进入肺的感觉,一管镇定剂打在了他的后颈。
他被架上了实验台,四肢被铐住。
周遭的声音已经入不了洛徊的耳,他听着自己心脏最后剧烈的跳动。
如果……我没有出境,大概就不会是这个结局了……
“ulhuy……”
沉闷的声音从眼前的玻璃皿传来,洛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他还是用力睁开自己的内眼,外瞳孔下血红的眸子充满了杀意。
玻璃皿中,一头黑色长发的男子睁开了双眸,长刘海盖住了他一半的眸子,却盖不住那暗蓝色的瞳孔。
两人的视线相对,洛徊的心脏瞬间减缓了跳动,暴躁的情绪也有所安抚。
“pasu……”洛徊对着男子做了一个‘救救我’的口型。
可惜,器皿中的人没有回应,再次闭上了眼。
洛徊似乎听见了碎裂了声响,是他的希望。
“我要他的心脏。”费廉戴着白手套修长的手抵在洛徊的心口。
斯坦手上拿着手术刀,刀刃轻轻抵在了洛徊的皮肤上。
锋利的刀刃划开洛徊的皮肤,猩红的鲜血流出,痛感在大脑中急剧放大。
顿时,实验室充斥着洛徊痛苦的嘶吼,嘶吼声引得夏兰生立马睁眼,眼底的红血丝满布,身上的限制环发出蓝光。
暗蓝色的瞳孔被强烈的疼痛逼出了泪水,和器皿中的液体融为了一体,他试图传播和洛徊的脑共鸣,可奈何洛徊太过于痛苦,无法感应。
顷刻,又是一声穿破耳膜的嘶吼,大量的鲜血从洛徊的身体泵出,血水四溅。
见眼前的画面,夏兰生的瞳孔剧缩。
眼前的人自爆了,他永生的生命停留在这这一刻,停留在了这肮脏的底下实验室中。
夏兰生用尽全力让限制环爆开,导管从他的身体强行剥离,身上满是大大小小的伤口,而他的血液没有大量流出。
他死死的盯着被鲜血盖住的玻璃。
“草。”斯坦打开天花板的喷水装置,自来水冲刷着血液,他打开一旁的水龙头洗了把脸,“这家伙既然自爆了!费廉先生。”
费廉摘下防护头套,额间的青筋暴起,“换一个,继续。”
闻言的夏兰生知道他们说的是自己,他伸出手,手心贴在玻璃上,下一秒,他的手心处发出一丝蓝光,随后玻璃四碎,液体流出。
玻璃炸裂的声音让众人来不及反应,只见大概身高178的长发男子从中走出,他的手心微微泛着蓝光,深色的眼眸中一闪而过的光芒。
“斯……斯坦先生。”
“快!快制服他!实验体7416脱离了控制!”斯坦抽出别在腰间的特质枪,对准了夏兰生射击。
虚拟的子弹射/入夏兰生的体内,他对此毫无感觉,因为身体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一股热流在循环。
他再次抬手,还滴着血的手心向着斯坦,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意念,夏兰生立即合拢手心,斯坦直接原地毙命。
人类的鲜血溅在了夏兰生的脸上,夏兰生的双眼未闭,兴奋之感充斥着他的内心并回味着这一快感。
“斯坦先生?自爆的滋味如何?”带有戏谑般语气的夏兰生缓缓靠近那滩血肉,走过的地方留下一个又一个的血红脚印。
剩下的人保持警惕大气不敢喘一个。
“真实肮脏。”夏兰生环视着周围瑟瑟发抖的研究院,不禁嘲讽 ,“让你们压制太久了,都忘了我的存在了吗?”
“抱歉。”夏兰生看向那一群研究员,冷言,“你们没有留下遗言的机会。”
说罢,他们的躯体开始扭曲,关节错位发出的声响和众人的哀嚎如同一曲动人交响乐。
夏兰生轻哼着歌,欣赏着眼前的景象。
“哈哈哈哈——”伴随着笑声与掌声,一旁的费廉向前了几步,笑的恶劣,“你比其他的不死人可怕的多了。”
“哦?”此话一出勾起了夏兰生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