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非白和绥峪的赌约,赌数学最后一道单选题的答案,输了周末就带他妹妹出去玩。
愿赌服输,坚定的唯C主义者非白周六就来赴约,帮侥幸算出正确答案是B的绥峪带孩子。
十岁的绥嘉已经不穿草莓熊代言的花裙子了,灰色的短袖延伸到褐绿色的裤子,衣领有点空脖子,衣袖盖住了胳膊肘,怎么看都不像会是小孩子穿的衣服。
非白看到匆匆跑下楼的绥嘉还在提裤子,怕孩子哭没敢当面笑出来,蹲下来帮她理了理头发。
“这是你的衣服?”
绥嘉的门牙之前就长好了,现在看起来整整齐齐的。像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她刻意放低声音,在非白耳边悄悄说:“哥哥不要的,被我翻出来穿了。”
非白回忆了一下绥嘉可能会穿的衣服样式。
“你的衣服呢?草莓熊布丁狗还有噗噗?”
绥嘉“呀”了一声,双手展开在非白面前转了个圈,“姐姐看不出来吗?我现在可是有一米四的高度了!一米四穿草莓熊妈妈说我看起来会很矮。”
虽然你不穿也矮。
为了小孩子的自尊心,非白只好在心里默默道。
“哥哥这个穿着也矮,”非白起身拉过绥嘉的手,往站台边走,“姐姐带你去买看起来不矮的衣服。”
手被拽住走不动了,非白困惑地回头。
绥嘉低着头,说话声音闷闷的。
“不买衣服,我没带钱。”
总算知道绥峪怎么事先给她转了五百当做报酬了。
非白拍拍绥嘉妹妹的头,“你哥哥给过钱了,说绥嘉喜欢什么就买什么。”
灰大衣绿阔腿的妹妹转悲为喜,“好耶!”
她回握住非白的手,跟个小大人似的,领着姐姐上了公交车。
非白半天的带娃之旅很愉快,绥嘉是个懂事的小孩子,不会赖着哪家玩具店不走,买什么之前都会问姐姐可以吗。
可以啊,有什么不可以的,想要什么都买……
非白逐渐在一声又一声的姐姐里迷失了自我,约定的五百块酬劳早在买一支钢笔的时候就花完了。
她一只手提着绥嘉看上的衣服礼袋,另一只手本来抱着刚从文具店结完账带出来的钢笔盒子,被绥嘉拿过去自己抱着了。
“四年级要用钢笔吗?”
绥嘉诚实地回答:“不用,我上学期三年级就已经用钢笔练过字了,现在四年级用签字笔。”
非白偏过头看她怀里的钢笔盒,“那你买来干嘛?”
绥嘉笑着回应她不解的目光,“给哥哥呀!”
非白还没反应过来,绥嘉继续解释:“我第一支钢笔是哥哥给我的,但是前天和林其术?吵架的时候我不小心把那支钢笔摔断了。我问林其术怎么办呀,他说礼尚往来让我买一支更贵的赔给哥哥。”
摔了绥峪的笔,用绥峪的钱给他买一支更贵的还给他。不知道绥峪听了什么想法。
但拿捏鼓励式教育的非白,嘴上还是要肯定孩子的想法:“好主意,你哥哥一定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