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灵见障眼法已消,便同老洋人退至一旁,余事交给师兄鹧鸪哨处理。此时瞧见靠在一旁老树的苗家女子,忙叫老洋人随自己同去查看,由是自幼善通百草百花的药性,近了几步,嗅得一股隐隐幽香,闻之醉魂酥骨,暗道不妙,叫师兄捂紧口鼻。老洋人耸鼻嗅了嗅,不解道:“师妹,我没有闻到什么奇怪的气味。”
“好生漂亮,我听说这苗家女子多是眉清目秀、清雅脱俗,想不到今日一见,竟是真的。请人给我做个媒,娶回家去。”老洋人话音未落,腰间便挨了一拳,花灵年十七,经验尚浅,但行事干净利落,下手极重,故而老洋人有几分怕她。挨了一下,便老实了,正色道:“师妹,你看她这是怎么了?我见她脉象平稳,呼吸匀称,不像是中毒。幻术已除,为何还不醒转?莫非是受惊过度,吓厥了?”
“非也,师兄你看,”花灵把姑娘左臂缠的布条解开,“伤口深,虽未伤及经脉,然触及内里,皮肉卷凸,应是失血过多导致,”说着,放下药笼,取出一个小瓶,将药粉撒了上去,用干净的纱布包扎好,“伤口过会便无大碍,只是……”花灵凑近了闻,却没闻出什么名堂,只知此香并非唇上涂的胭脂或是衣物熏染而成,而又不同于一般的俗香。见师兄仍在同那汉人寒暄,便悄声道,“师兄,你可在这姑娘身上闻到什么气味?尽管说,我不会觉得你是好好色之徒。”
“怎么和我说话呢,什么好色,我是欣赏罢了,”老洋人摇头,“你说的香气,我一点都没闻到”。
花灵见地上汇聚了一滩血,当即伸出手指抠挖几下,细闻指尖,却与常人之血无异,心下困惑。
“老洋人,花灵,” 鹧鸪哨让老洋人和花灵拎了一老一小两只死狸子,对陈玉楼一拱手,就要作别:“我等终日奔波,但盼能得半日清闲,再来与陈兄相会,如今尚有要事在身,先告辞了。”
陈玉楼稍一寻思,又看搬山道人身后竹篓沉重,定是带着掘子利器。搬山分甲之术是盗中绝学,何不请他们助我一臂之力,破了瓶山古墓,我自取宝货,将墓中丹药都给了他们就是。以前从未动过元墓,怕是有些棘手,若能合搬山卸岭之力,何愁大事不成?这买卖十分划得来,于是赶紧说起老熊岭的元代古墓之事,有意请搬山道人出手。
鹧鸪哨闻得瓶山是古时皇家炼丹求药的所在,立即有几分动心,不过盗发夜郎王古墓之事,早已筹划半年之久,预计六七天内就能了结,而瓶山古墓一切不明,怕是急切难拔,就同陈玉楼约定他们盗了夜郎王古墓,就立刻来瓶山与卸岭群道会合。在此之前,就由陈玉楼率人探查地形。
元墓深埋大藏,在搬山分甲术面前倒算不得是什么阻碍,只是自打进了这老熊岭后,搬山道人们发现深山中常有两道虹气冲天,只在黎明之际隐没,由于行色匆匆,还没来得及过去查看,如今尚难断言是墓中金玉宝气,还是深山里的妖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