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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有你这种男人

    秦怡宁后来想起这天还是会暗暗咬牙切齿,算是她25年来人生中出现的最倒霉的一天了...

    一觉醒来已经是中午了,秦怡宁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翻身趴在床上继续睡。迷迷糊糊间闹铃一直响,她断断续续按掉好几个后心烦意乱,不打算再睡,干脆翻身爬了起来。

    打开手机一堆工作消息,企业微信弹个不停,哪怕是个人状态一栏显示着休假,还是有不同的同事的消息滴滴滴,她蹙眉,干脆直接退出。翻身去客厅接了杯水,然后走进浴室。

    浑身还是酸痛,谁家好人会在上班路上被撞飞啊!!!她厌烦的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的脸,几天呆在家里,整个人消瘦了一圈,眼里是浓浓的惫懒,她迷迷糊糊的刷牙洗漱,背心外面套上了格子衫做防晒,拿了车钥匙下楼,准备去超市买点东西。

    南城正是酷暑,外面接近四十度,她下了电梯坐进车里已是一身汗,穿了小白鞋方便开车,准备倒出去的时候才注意到不知道是谁的车好死不死的以一个很微妙的角度停在了车位外面,不好倒。她蹙眉看了一眼那辆贴了哑光车模的南城车牌x4,骂骂咧咧道:“真的见了鬼,哪个xx这么停车。”

    丝毫没注意到车窗外不远处站了一个年轻男人。

    等到她胳膊上缠着纱布扶着腰走走停停推着车采购了一堆东西,电话又响起,是陌生的沪号,她掐掉,等到付款的时候又不依不饶打进来,她向收银员露出一个抱歉地笑掐掉,收银的年轻小姑娘举起扫码枪的时候又响起,她又掐掉,电话不依不饶,后面有人在排队,收银小姑娘的眼角眉梢开始不耐,她推着车走到一边,手里的airpods掉在地上,壳摔得四分五裂,她接了电话没好气的扶着腰蹲下捡起一堆零碎:“喂?!”

    电话那头是带点沪腔的男人声音,原来是不是很相熟的业务同事,说是下午回来快点交方案,顺带问一下她的伤怎么样了,她挑挑眉:“jane没有知会吗,我下午也不去了,要去医院复诊。”对方笑嘻嘻说她命好,能够清闲几日,她冷笑带点调侃:“你也来试试哇,说不定喜提假期比我久哇。”这话是不讨喜的,她这几年在南城呆的普通话也带点南方调,就差没有侬来阿拉去了。

    好容易拖着一堆东西扔进后备箱,往回开的时候正是下午车流拥堵的时候,阳光隔着墨镜也好似杀伤力不减,手机弹出一条微信,由于开着导航不需要解锁,她点开来,是那个熟悉但让她心跳慢了一拍的头像:我回国了。

    她倒是愣了片刻,半年前的一些记忆涌来,好似带着南方冬天潮湿凌冽的冬天独有的味道,后面的车不耐的按了喇叭,车流慢慢动起来了,她跟着走走停停,脑子里全是那种熟悉的面孔。他说:秦怡宁,你功利的让我觉得恶心。

    心脏还是酸涩,车突然有了推背感,她暗骂一句,追尾了。

    她开了双闪下车,绕到后面车被撞得有点凹,后面的车哑光的黑在南城的夏天漂亮的有点眼熟,对方慢吞吞的下来了,是个年轻男人,也带着墨镜,个子蛮高,就是一脸的不耐即使墨镜遮掩也格外明显。

    她拍照打了保险交警电话,对方也在打电话,倒是对她惜字如金一言不发,人没有伤,不影响交通她把车开到了一边,后视镜里看着对方也把车停到路边,她下车准备交涉,对方倒是没动静了。她敲敲对方车窗,示意对方下来沟通,车窗像是老年痴呆发作慢了半拍,年轻的男人说话语气洋洋洒洒:“走保险吧。”

    好似替她原谅,秦怡宁一向不是生事的性格,倒是被这个态度拌着南城的天气激怒了:“不是大哥,你好歹一句道歉没有吗?我看你也没贴实习啊。”暗示对方车技不好。

    那男人笑:“你在前面反应迟钝,我没注意。”笑得有点挑衅,哪怕是一张带着墨镜也皮囊不错的脸。

    她不想计较,偷偷拍了车前脸准备在某社交平台吐槽,她往回走的时候对方倒是下车了,拉住她的胳膊,好死不死拽在了还没好的伤处,隔着衬衫她疼的蹙眉,对方洋洋洒洒的声音在她脑袋上方响起:“大姐,你偷拍我是什么意思啊?”格外欠揍没礼貌。

    她一根根拿掉对方的手指,掀开袖子,示意里面的白色纱布:“你再拽就跟我去医院。”

    对方挑眉:“哟,专业碰瓷?”

    秦怡宁早在第一次下车观察车的情况就摘了墨镜,一双清凌凌的眼简直要喷火:“你会不会说话啊你!你有没有教养!”

    她今天火气也格外大,好在交警及时到场,当场定责,对方全责。那个男人这时候语气倒是乖顺了一些:“后续有什么保险联系你啊。”然后没交谈几句就开车走了。

    秦怡宁被气笑了,回家的路上手微微颤抖,她在外漂了几年,情绪倒是稳定,开了导航往医院走,自个儿挂号排队,在一众需要搀扶等待的病人里抱胸站着等叫号。

    她这段日子憔悴不少,带着防晒口罩穿的严严实实站在医院边角,许是因着年轻姑娘生气勃勃的样子,也许是因着那头极浅的金发,总有人多扫她两眼。

    她在嘈杂的环境里倒是又想到了几个月前的事情,她那时候给那个人发消息,得意在主城区的巷子里买到的很难买到的烟,也因着那时候是晚高峰,地铁能把人挤成照片,拍了张沙丁鱼罐头的地铁,对语气带着点调笑,你是不是又要说别人看你的头发了。

    仔细想来那时候林钰清其实就有些不对的端倪,他眼里的秦怡宁八成是没有什么脑筋的小姑娘,年轻,虚荣,顶在乎别人的看法,自恋又浅薄。

    其实她只是想起了在网上看的那段话,也是一个年轻女孩子,她说自己的微信id叫做小鱼罐头,因为总觉得大家上下班挤在地铁里像是沙丁鱼罐头。她又想起那张小新穿的很正式的站在一堆职业装大人里的图片罢了。她想说这些没什么营养又顶合乎心情的废话。

    但那次她像吃了苍蝇,她反复看着林钰清的那句话,没回。

    换药的时候是独立的护理门诊,负责换药的护士看起来三十左右,听讲话强调是南城本地人,但少了南城人与生俱来的骄矜,熨帖,有点像老式雪花膏的舒适,她总是没头没尾想到这些奇怪的比喻,塞满她的心。

    她笑笑同护士搭话,说“我以前也顶想学护理了。”那护士看了一眼她“那后来怎么没有学呀?”她笑笑“我妈妈说太苦了。”

    护士手上动作不停,当是对她有些好感的:“是呀,我们这行累的。”她接话“你们真的很辛苦,我很敬佩。“其实这话有点没头没脑的二,但她说的很认真,倒是旁边看着护士教学的实习小妹妹抬头看了她一眼,带点好奇。

    换完药秦怡宁等保险电话然后去修车,她在4s店反反复复看了那条消息,就是没回。

    等到回家微微沁出汗,又不便洗澡只能擦洗,她在水里兑花露水,从小到大的习惯,上学的时候还被调笑土气。她有点想家,但也没说,换了家居服后开始收拾卫生做饭,吃完饭窝在沙发看电影。

    只是怎么也看不进去心里,她打开手机反反复复的看那条消息,又点进去林钰清的朋友圈。都是他发的一些旅游运动照片,照片里看起来一如初见的正人君子的内敛,她在心里暗骂狗东西,退出去的时候不小心点到了拍一拍。

    秦怡宁:......

    还好她是点到自己头像,后缀是已读。看起来很高冷。

    对方秒回:”忙着呢这才回?”口气是一如既往的熟稔,好像那些芥蒂不曾存在。

    她一直很佩服林钰清一点,他总是能够避免开那些不体面,然后好像从未发生过的亲昵。对方的消息又很快弹进来:“我到的浦东机场,回家总要经过南城的,见一面?”

    她不想回,上一次的聊天记录还是她车祸当天在朋友圈发要进手术室,休假工作勿扰。那时候林钰清过来体贴入微,还询问她是否需要自己的律师朋友帮忙。这刻意的对话她也在不同的对话框见过。

    她扔掉手机抱膝坐在沙发,长叹一口气。

    她实在是不想和林钰清再有什么交集了。这人男女情爱上滥情,摆明了没后续又不想放过她,纠缠这么多年,她也真的累了。

    那边断断续续输入又停下,他讲了一大段话,总结下来就是自己有很多不对希望当面讲清,好久不见希望还是能做个朋友。

    秦怡宁笑,当时差点把寡廉鲜耻自奔为妾势力现实戳到她脸上骂的好像不是他。

    她说不必,对方倒是直接打了视频进来,她关掉摄像头,林钰清的语气很轻快:“小怡你的伤痊愈了吗?我知道南城开了一家很好吃的餐厅,下班我们聚聚?”

    他果然没怎么看她的近况,她不上班已经半月有余。

    忘记了说了些什么,碍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没删联系方式,但她委实不喜欢对方隔三岔五的“关心”,最后她答应赴约。

    后来秦怡宁想起这件事真的悔不当初,拒绝不掉的前烂桃花,才招来这么个大佛!

    晚上她简单化了个妆,盘了头发穿了条黑色裙子。站在镜子前秦怡宁还在恍惚,这段时间闭门不出她确实瘦了很多,本来就是折叠度比较高的一张脸,瘦到婴儿肥脱去,她整个人看起来倒是比以前还要生人勿近几分。

    她去高铁站接他,她本身是个很守时的人,因此总是喜欢提前一些到,她把车停到站外一段没什么人路过的路边,摇下车窗点了根烟。

    南城可真热啊。秦怡宁想,黏糊糊的扒在身上的热,不舒适又甩不掉。

    看了看时间差不多,秦怡宁往高铁站候客区走,她跟林钰清说了车牌,等了一小会儿,出站口一个熟悉的身影背着背包提着箱子走过来,大半年没见,她还是一眼认出来他的身形。

    他上车后秦怡宁关车窗,跟着导航走:“这家店倒是在老城区那边,可能有点堵啊。”

    落座后的第一句话,对方笑,她知道对方在看着她,面上不显认真开车。

    “你果然是长大了,以前第一次见还是我载你...”秦怡宁蹙眉:“少叙旧。”她不喜欢这种感觉,好像老情人聊天。

    林钰清看着她的侧脸,瘦了,半年未见她婴儿肥都褪去很多,脸不再是圆嘟嘟的,妆也不再是那个亚比少女,清淡。她穿了条黑色裙子,带了串珍珠项链,耳垂上两颗浑圆的珍珠。不像是小女孩了,倒像是成熟的女人。

    “你明天回y城还是?”她的态度很明显,吃完饭走人。

    林钰清笑:“你怎么还是很冲。”

    秦怡宁瞥了他一眼:“你当我心那么大不记仇的?这顿饭完全是看在婉姨面子上,你别想我是对你余情未了还能再续前缘。”

    林钰清倒也不觉得吃瘪,他这人说是内向寡言面皮倒不像。

    一路断断续续聊到那家店附近,秦怡宁把车停到地下停车场,下车倒是换了双高跟鞋,啪嗒啪嗒。走路也没等他,他没话找话:“你倒是成熟了很多,我倒像小孩了。”

    她终于停步看了他一眼,眼睛里的鄙夷丝毫不掩盖:“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三十多的人装少年不倒胃口啊?”

    那股戾气还是没变,只是皮囊穿衣倒是脱胎。一开口倒是亲切。她也不想和他多拉扯,到了餐厅点餐,看着菜单头也不抬:”这顿我请吧,毕竟在南城。”林钰清推脱他来,她蹙蹙笔尖,显然忍了一些刻薄话在服务生面前不说。

    这家是创意菜,氛围挺网红,打卡拍照的年轻女孩子多,林钰清倒是眼睛老实没乱看,只说是否要帮她拍照。说着菜上来了,她晃晃红酒杯说不必。

    她实在不想和他多说交心的话,她这人挂脸,说不出什么违心的话,职场上她乐意的时候能,抱着讨厌的女同事也能说dear出差好久不见了。

    三言两语的聊,她也是零零星星的夹菜,也不知是本来就没胃口还是看见他倒胃口。

    他看见她胳膊上的纱布:“你这能喝酒吗?”“之前吃药不也喝吗,没大事。”

    饭吃了一半,气氛其实很僵硬,只是林钰清好似不察觉。

    她说去洗手间,在洗手间洗了洗手,脸上有妆不便水扑脸,她总觉得粘腻又热,皮肤上盐刺刺,只不过不知道是因为天气还因为这个人。她太了解这个人了,他喜欢各个城市都有点暧昧不清的关系,但她不是这样的人,碍着点婉姨的恩情不便发作。

    出洗手间她一边看路一边拿纸巾擦手,有女孩子拿着饮料撞上来。对方没道歉,秦怡宁一抬头,好家伙,一双骨碌碌的大眼睛,睫毛是加长加密的,眼神灼灼的让她不舒服。

    秦怡宁顿感今天倒霉透顶:“你看点路啊!”她也没呵斥,语气有点不好。

    对方笑吟吟的:“你衣服多少我赔给你。”不像是道歉,像挑衅。

    她郁闷透顶,今天遇见的人都让人气短,又不想计较。她擦擦衣服要走,对方拦住她:“我赔给你呀。”怎么什么人今天都要硬找不痛快啊!她一边不着痕迹的躲开女孩子的手一边说不用,对方不依不饶的,她的耐心彻底耗尽:“你有完没完啊你!”

    声音有点大,周围寂静了一瞬,不用抬头她都能感受到看热闹的灼灼眼神,好像戈壁里的狼。

    这顿饭不吃了,提包走人吧,把那个倒霉男人也扔在那,秦怡宁想。

    “怎么了?”她听到一个有点耳熟的声音,抬头是个陌生男人,正探究的看着她俩。

    ”我给她衣服弄脏了,要赔她呢,人家不要。“那个女孩子的声音依旧甜甜,只是少了找茬的碎玻璃味。秦怡宁感慨对方变脸之快,低头说不用要侧身过去,那男人笑”是你啊碰瓷姐们?”

    秦怡宁盯着这张算得上不错的皮囊,她想起来了!那个没道歉的倒霉GLC男!

    秦怡宁的眼里流转了无语震惊愤怒等等情绪,她想起这厮事故后的没素质嘴脸,从善如流的打开了二维码:1288,支付宝。微信也可以。

    大骨碌眼的脸瞬间绿了,但这开始有人围观,连林钰清也注意到了这边的骚动站了起来,年轻的女孩子下不来脸,痛快的扫了秦怡宁的码。

    她心情大好的走回去,全然不顾这对男女了。饭桌上林钰清的眼神探究,她大咧咧的笑了一下:“看什么?势力现实的我碰瓷去了。”

    这顿饭吃了七七八八,她问林钰清住哪个酒店,就要送他回去。她没注意到有道目光一直看到她出门。

    林钰清倒是注意到了,回头对视到的时候,看见漂亮的女生背影没有挡住的男人带点敌意玩味的目光。

    回去的路上秦怡宁开了点窗,夏风还是有点热,但黏糊糊的感觉一扫而光。“认识?”林钰清问。

    “谁?”秦怡宁看也没看他。

    “刚刚饭桌上。”

    “不认识。”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耐烦。

    林钰清沉默了有一会儿,他开口:“小怡,其实你不用这样对我的,我知道你有怨。但我没有恶意。”

    秦怡宁瞥了一眼他,侧脸还是芝兰玉树君子样,甚至那副有点寡言拘谨的死样子也没变,她感到好笑,又不耐烦这种试探:“林钰清,你知道的。我这个人不喜欢兜兜转转说话,你这次来我完全是因为婉姨的面子。你在南城不是没有朋友同学,我不想知道你为什么找我,也不需要知道。”

    车里气氛寂静,到了酒店门口,林钰清都没张口再说话,也没有下车的意思,她看过去,对方看着她的眼神坦诚到好像是她过于尖酸。

    “你知道我不擅长说这些,但是我真的很喜欢你。”

    没头没尾,莫名其妙。

    她不是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以前林钰清就说他是很典型的理工男,他说不出口那些话,说什么就是这样所以一直寡着。等她没头没尾跌进去吃亏摔跤才发现,他可太寡了,女嘉宾的名字都是城市学校开头备注。

    她不接话茬:“到了,你下车吧。”

    对方下车后一脚油门绝尘而去。

    今天足够晦气了,她在心里想。

    原是今天不能喝酒的,伤口未愈。但那种黏糊糊的膈应感觉又来了,秦怡宁把车停在小区。打车到了老城区的某家清吧,老板看见一个伶仃的影子,盯着她的脸看了几眼:“你怎么瘦了这么多啊?”

    小区垃圾站阿姨也天天说。她笑着说老规矩,调两杯口感偏酸的。这家店一直很有意思,没有菜单,没有酒名。老板询问喜好调酒。她喜欢这家店的氛围,因此是常客。

    这家店在老城区临街一家清吧,装修的很好,门口靠窗的位置窗是抬上去的,因此人像是坐在画框里,秦怡宁缩在角落,也不知道是晚上吃的东西的缘故还是如何,她有点想吐。

    一个人靠窗给冰冰发消息:我在M,来喝两杯?

    那边秒回,和我们家老钟约会呢。你找男人去吧。

    然后消息又弹进来,一个人?秦怡宁回了个嗯,对方立马又说:不像你啊?钓鱼?

    她笑骂,去你的,晚点回家说吧。

    她靠窗其实是不冷的,但习惯了抱胸坐着。店里渐渐热闹起来,吧台那边几个年轻人在摇骰子。她让老板又调两杯酒,坐着发呆。

    过会窗外有人轻轻敲窗棂,语气很诚恳,说能不能加个微信?秦怡宁对于这些一向来者不拒,她给了二维码然后和对方道别,然后对验证消息视而不见。

    她今天见林钰清,其实还是有些反应的。

    她感到恶心。

    脑子里都是前几个月的事情,那些争端猜疑恶语相向。但她现在也学会那套成年人守则,最后干脆不说开,慢慢疏远联系。

    她没问林钰清此番为什么回国,八成是跟着休暑假,欧洲惯例。七八月份的summer vacation。

    过会有人突然坐在她对面,其实她已经有点微醺,因此抬眼看到对方的时候带点朦胧。还是那个欠打的语气:”怎么又是你啊?碰瓷小娘鱼?”

    秦怡宁愣在原地,她觉得今天真的是不宜出门。这个欠打的明晃晃的笑脸,不是glc男又是谁!

    她倒突然笑了,女孩子一笑,眉眼舒展开,倒没有那么难接触的样子了,甜甜的,看着倒像个故作成熟的女大学生的样子:“怎么又是你啊?”秦怡宁说。

    袁唯被她的笑脸晃了一下,指了指吧台:“那边都是我朋友,一起玩?”她回身看过去,一群年轻人,两个漂亮的吊带妹妹,一个头发是热烈的红。骨碌骨碌大眼睛倒不在,她摆摆手。

    老板看了这边一眼笑着没说话。

    袁唯赖着不走,他看着秦怡宁。

    她实在是太瘦了,锁骨简直可以养金鱼。眉毛也漂成了白金色,近透明。不拉拉脸的时候秦怡宁的眼睛有一种大学生独有的愚蠢的清澈,倒很亲人。她鼻子生得好,眉骨也高,有点像广东姑娘。嘴巴很薄,带点漂亮弧度。就是瘦,没点多余的肉的伶仃。一头白金发盘扎起来,没扎好,散下来一点。

    她算是漂亮,但是又不是那种年轻的漂亮。倒不是说她老,相反她看着年纪很小,就是那种漂亮和年轻没关系,暮沉沉的。

    她看着不开心,虽然笑着甜。

    鬼使神差的,袁唯说:“你请我喝酒吧?”

    M的音乐不算吵,但袁唯的声音也确实有点时近时远,但秦怡宁其实是听清了的,她睁大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又撇撇嘴:“怎么会有你这种男人啊。”

    她说。他俩对视一眼,都大笑出来。好像听到什么很开心的事情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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