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这段日子秦怡宁过得并不安稳，她时常要去医院换药，又要避讳着流汗，天天呆在家里长蘑菇。她本来也很宅，做点不见烟火气的饭，看看电影，打打游戏，研究研究旅行攻略，日子无聊她也不觉得。

    她没在小区里见过袁唯了。虽然她每天的运动量也就是下楼丢个垃圾。

    小区的垃圾站阿姨喜欢她，她虽然一头嚣张的白金头发，但之前攒攒快递纸盒和酒瓶，阿姨看见她就眉开眼笑，一来二去的，就熟了。

    冰冰倒是来找过她一次，她们年少念大学的时候熟识，两个人后来异地，倒像是异地恋是的，你跑来找我，我跑来找你。她念着秦怡宁伤痛不能往返，跑来说陪她玩，其实秦怡宁知道，她怕自己闷。

    冰冰一来，她就有了几分精神气，叫了几个朋友唱k到大半夜，她跑调，冰冰也五音不全，俩人反而嘻嘻哈哈唱得开心。

    这场她没喝酒，怕伤口确实长不好。冰冰小喝了一点，打车回家的路上，冰冰突然说：“姓林的其实也问过我。”她看了一眼秦怡宁，她没什么反应，眼睛盯着司机开车，她看得出秦怡宁其实有点怕车了，继续扯话题“他问我…你这半年有没有新的行情。”

    秦怡宁挥挥手，“理他做什么。”

    冰冰叹口气，“他这人我一开始就讨厌，面相就不好，你们中间那些事情后我更讨厌他。倒不知道他怎么拉下脸来问我。”

    回家的路走了千百遍，秦怡宁很熟悉，她暗淡地笑笑“我这人就是命不好，从小招惹的都是些牛鬼蛇神。我看开了，你也别担心我。”

    她闭眼，今日没画很重的妆，眉毛寡淡，眉骨高耸，因此眼窝好像不是眼窝，是一窝深潭。看起来很憔悴，因此冰冰也叹气：“你也该谈个正儿八经的恋爱了，好好地。”

    她睁眼看冰冰，冰冰生的是娇俏的美丽，她眼睛大，嘴巴小小的嘟着，带一些天真的娇憨。秦怡宁笑：“你知道撒娇女人最好命，我希望你一直这么幸福下去。我们这种恶毒女人是不适合感情的。”

    她说着手搭在冰冰的胳膊上，冰冰的身材也很美，像瓷器里倒出来的牛奶，略丰腴的触感，让她安心。

    抬眼看车窗外，车疾驰着，因此车外的景象倒像是一帧帧黑白电影，哽得她心发痛。

    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有意思的事情，她只讨厌被困顿在工作谋生里。

    曾经和林钰清要好的时候，她是想过未来的。她甚至想去学法语。

    到底是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