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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苦生活

    我是沈知念,今年二十三岁,家中有一母,父亲在我十三岁因旧病复发离世,自从那天起,我和母亲难以释怀,好在今天是我与我丈夫的结婚日。

    我从杂志上看过各式各样的嫁衣,唯一令我感兴趣的是古式嫁衣,今天我如梦以偿穿上了嫁衣,从鲜红中透露着囍,我手拿着红扇,面前我瞧见了往日的情朗,我们微笑,以为是幸福的开端。

    我们跨越两个时空,虽身穿红嫁衣却乘坐高科技汽车,车上我忍不住流了泪,不停地抽噎着,我的丈夫以为我是为幸福而哭。

    我们是青梅竹马,从少时到同学再走到夫妻,这一步我们十分不容易,他很疼我,我也很爱惜,今年他二十四岁了,依然不减当年的稚气,没曾想幼年的握手抓住了未来的红线,才有了今天的我们。

    他抱着我,摸着我的头,但我看到的全是模糊一片,是泪水遮掩着我的视线,我闭上了眼,享受着,慢慢平息……

    车开了十几分钟,快到酒店门口时,一辆货车突然冲过来,司机快速的停下车,本想转到一边,可货车速度太快,直压到婚车上。

    这辆车没有货物,我用手抚摸着车的内部,摸了很久,很久,这才摸到丈夫的手臂,我拉着他,忍着疼痛睁开双眼,摇了几下,没有动静,我缩回了手,发现手上沾染了血迹,我慌了神,瞳孔颤抖着……几乎快喊出声来,我往思舟旁挪了挪,把他的头靠了过来,窗户上也被沾染了血迹,头部受了伤,血流不止,我拼命的捶打着自己,在绝望中我听见了救护车的声音。

    我拉着思舟的手,祈愿他能脱离鬼门关,平安回来,我隐约感受到了他仅有的气息,眼睛又重新流下了泪,这次,我哭红了眼也再也没有人替我擦去泪水。

    我坐在冰冷的椅子上,直望着手术室门外的牌子,盼望早点熄灭,我的呼吸上气不接下气,待到医生从手术室出来,只见他低着头,叹着气的说道:

    “对不起,您的丈夫虽及时得到了冶疗,但还是因失血过多离世,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此时,我快丧失了理智,当我穿着嫁衣在医院笑着哭着,旁人用异常的眼光看着我,认为我是疯子,是的,我承认,我是一个刚失去丈夫的疯子,接受不了事实的我只能在椅子上等着。

    母亲和一群人从门口冲来的时候,我恍惚了,单独望看她,嘴巴已经不会说话了,我急的用手跟她对话,可一想到离世,我的手也不听使唤,在半空中停了下来,母亲的眼里也有淡淡的泪光,她捧着我的脸,强迫我与她对视,她对我笑着,笑着:“知念,我知道,不说了,昂!”

    我低头又望见那鲜红的嫁衣,当灾难发生后,我不再相信这是代表喜气的红色,而是我丈夫的血迹!在白光的照耀下,我看到的不是希望,而是深渊。

    转眼间,我换上了黑色衣裳,出现在丈夫的葬礼上,我拿着鲜花,双手抖动着强忍着将它放在丈夫的墓碑前,在思舟墓碑上的照片上,他洋溢着笑脸,那双眼睛注视着远方,只留下我独自生活在宽广的世界里。

    第一天,我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吃不喝,望着我们拍的婚纱照。

    第二天,我还是一样在房间里,反复听你的声音,幻想你在身边。

    第三天,我吃了一点饭,但吃不下整碗,我快受不了了。

    第四天...

    第五天...

    第六天...

    ……

    渐渐地,我跟不上时间的脚步了,回首一看,已是春天,母亲已经五十七岁,我已经二十九岁了,身子比往常消瘦很多,母亲比我更严重,再加上病痛,她却依然关注我。

    思舟啊,母亲是我现在仅剩的亲人,等到母亲健康回来后,我再去看你,行吗?

    近来,由于我一直在照顾母亲,时间都在母亲身上,就连最近的清明节都没有给父亲和思舟扫墓,但令人喜悦的是母亲的病可以治疗痊愈,但要小心不要受刺激。

    走到父亲与思舟的墓碑前,许多树叶子堆在墓前遮住了,用手推开了,照片有些陈旧,我独自带着新鲜的水果来见亲人,母亲还未出院所以没来,请两位见谅。

    父亲生前喜欢酒,思舟喜欢葡萄,我都带了,我告诉他们:“我和母亲过得很好,你们不用担心。”不知不觉中,我在此地待了几个小时,我挥着手向他们告别。

    冬天,大雪降临世间,洒下众多雪花,没有污秽,更没有痛楚,即使落在路边,也会立即化掉,它们只有洁白的一生,快乐一时。

    我与母亲在小屋中活动,偶然发现母亲苍老许多,白发随处可见,掉落的头发里,大部分为白色,脸上的皱纹也逐渐显现,幼年至现在都记得,母亲曾经也是爱美的女人,她嫁给了父亲,吃了苦,也有了爱情,仔细想了想,我和母亲的经历大差不差。

    冬天的时间比以往更长,昼短夜长,母亲都快熬不过去了,终于,母亲见到了她人生中第十五次春天,也迎来了她的六十岁,与母亲相处的日子里,我变得成熟稳重起来,做好当家的准备。

    初春升起了温暖的夕阳,万物复苏,动物们开始行动起来,母亲也可以种花了,她喜欢迎春花,它的寓意为希望、坚强与活力,所以,她才向往春天,我问她,她回答的是:“迎春花犹如春天,都充满着活力与生机,全世界的绿色会使人放松,你不觉得,夕阳那边会是希望吗?”

    对于这个问题我沉思了许久,自从丈夫去世当天,我听到的鸣笛声以为是思舟的救赎,是我生命的一根稻草,是希望!是我想太多,其实,在这个世界,希望是很少有的,那便是幸运吧。

    不然,母亲在春天最后一月离开,就算她过完了春天,离别的前一刻,她嘴里唸叨的则是我和那些花,可见她是如此爱惜,我把她安葬在父亲的身旁,让她能够安息过完下辈子,面对这场景,我内心并没有太大波澜,必竟是经历几次的人了,也就真诚的祈祷他们。

    身为作家的我,许久未曾提过笔,触摸时感到陌生,似乎从未体验过,不知写什么,灵感也没有,脑海中又摸索从前的回忆,又想到出嫁那天,顿时,我知道写什么了。

    那段时间,我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只是一通乱写,整天抱着书和笔,反反复复,一天一天过去,内容既不是未来,也不是曾经,而是古时,我也觉得奇怪,曾经也想过停下,但怎么也停不下。

    临近春天,我笔下的《朝凤》成功完成,我已四十三岁,身子经不起了,当我站在思舟的墓碑前,我擦了擦灰尘,用这辈子赚的钱给自己提前买了墓碑,建在思舟旁,本以为我会永远陪着思舟长眠于此地,时间却发生了扭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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