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鸣

    窦颖君睁开眼,陌生环境让她脑子有些发懵。

    她拥着辈子坐起来,睡眼朦胧的四下看看,觉得此处陌生中又透着熟悉。

    太阳高挂,阳光穿过格窗,在木质地板上投出明明暗暗的影子。

    窦颖君来到窗前,往外看去,满院郁郁葱葱的花草树木充满生机,一道青色的身影正提着水桶,穿梭在花草中。

    阳光晒得鹿鸣有点热,她抹了抹额头的汗珠,一回头就看见了站在窗边的女人。

    这女人穿着寻常的寝衣,模样也十分普通,但她站在那里,灿烂的阳光投在她身上,居然为她镀上一层耀眼的金光,折射出让人难以直视的艳光。

    仿佛这人天上就该骄傲明艳,睥睨尘世一般。

    “鹿鸣?”窦颖君开口唤了一声。

    沙哑的嗓音中带着疲倦,窦颖君恍惚觉得自己还未从经年美梦中醒来,仿佛此时真如梦中一般,师尊还未离开,她也并未叛逃。

    她们都留在青霄剑宗,仍旧是为人敬仰的修士,一天天看着鹿鸣长成亭亭玉立的姑娘。

    鹿鸣抬抬下巴,一副十分不想搭理窦颖君的样子,“桌上有水壶,自己倒水喝。”

    窦颖君哑然失笑,转身走到桌边,这地方才缓缓与记忆中的某一处重合。

    此处是她十八年前的旧居。

    原来夜夜梦回的地方,真的到了,竟也会觉得陌生。

    窦颖君仔细打量这地方,布局陈设依旧,只是许多东西都换过了,不是她原先的那一套。

    墙上还有破损的白印和修补痕迹,或许还有人在这里发生过冲突。

    窦颖君喝完水出门,鹿鸣已经浇完水,正弯腰将水桶放回檐下。

    鹿鸣眉眼昳丽,细长的眉却微微蹙着,满脸不可一世,看人时都懒得正眼,只用眼角快速的瞟一眼,随后不言不语的别过头。

    她腰间的柔水剑泛着波光,与她昳丽的眉眼呼应,更显得娇美跋扈。

    “师尊安排你在此处休息,不要乱跑。”

    鹿鸣放下挽起的袖子,走到门边,又回头看窦颖君,“少同别人说话,要是有其他人来,不许给他们开门,不许让他们进来,知不知道。”

    说完她就出了门,不留给窦颖君任何询问的机会。

    窦颖君无奈的摊摊手,这难道是她能说了算的?

    这院子又没盖盖子,谁想进来,使个法术飞进来不就成了?

    难道要她把人打出去?

    窦颖君晒了会儿太阳,难的有闲情逸致,走进了自己生机盎然的小院子里。

    这院子里本来有两颗桂树,搭了秋千,窦颖君扒开花丛,找到了桂树留下的陈年矮桩,有些心疼。

    无妄之灾,都是受她拖累。

    “师尊!”

    无人到访,门外倒是隐隐传来了谈话声,鹿鸣似乎在和杨春雨说话。

    两人争执了片刻,杨春雨推门进来,鹿鸣黑着脸站在她身后瞪视窦颖君,惹得窦颖君忍不住勾起唇角。

    鹿鸣更生气了,张牙舞爪要扑进来,杨春雨却关上了门。

    杨春雨轻轻抬眼,漆黑的瞳仁仍旧是满满的平静,她一手提着食盒,站在葱绿花草中同窦颖君说话,声音像是清风吹来,带着一股竹香。

    “恢复的怎么样了?”

    杨春雨语气轻快,是前所未有的放松和开心。

    “反正也没法修炼,就那样。”窦颖君坐在长凳上,踢着脚尖,懒声回应。

    杨春雨将食盒放在桌上,没有回答窦颖君的抱怨,只布好菜,招呼窦颖君吃饭。

    就是不想真的让她恢复呗。

    窦颖君不高兴,哼笑一声,走到桌边,站在了杨春雨面前。

    杨春雨将筷子放好,抬眼看她。

    窦颖君举步往前,杨春雨却不动。

    窦颖君只能伸手推杨春雨,每走一步就推着杨春雨倒退一步,直将杨春雨推到门外,才对她露出一个假笑,当着杨春雨的面将门摔的震天响,然后狠狠拴上了门。

    看着在面前关上的门,杨春雨摸摸鼻子,垂下眼,又听墙头传来鹿鸣的叫嚷声。

    “你居然敢把我师尊赶出来!”

    她直接翻墙进来,怒气冲冲的,持着柔水剑带着煞气冲过来。

    窦颖君冷哼一声,冷眼看着鹿鸣,一脸挑衅,伸手将窗户也关了。

    鹿鸣从没见过态度这么恶劣的人,怒上心头,提剑便要砍门。

    “鹿鸣。”杨春雨一手握住鹿鸣的手腕,阻止了鹿鸣的动作,隔着门对窦颖君说,“那你休息,我先离开了,晚些再来看你。”

    “随便。”

    饭菜温热,窦颖君已经吃上了,闻言敷衍了一句,给自己夹了筷子菜。

    “师尊!你怎么能这么惯着她!”

    鹿鸣气的跳脚,“就该让我这个做师姐的好好教训教训她!”

    想到陈年旧事,杨春雨失笑,摇摇头,“走吧。”

    鹿鸣气的跺脚,却不敢真的在师尊面前造次,只恨恨瞪了紧闭的房门一眼,跟着离开了。

    不知道杨春雨笑什么,窦颖君吃着饭,听见一阵脚步声之后,门被关上,随后两人都走远了。

    她放下筷子,有些无精打采。

    杨春雨虽然不曾对她做什么,一直以来态度都很友善,却迟迟不肯真的治愈窦颖君。

    但是现在窦颖君筋脉已然修复,只是有些体弱,依旧不能修炼。

    那继续留在杨春雨身边,也没有什么盼头了。

    杨春雨必定不肯真的治好她,让她继续修炼,只想这样不上不下的吊着她,把她捆在身边监视着。

    窦颖君躺在床上,目光游移,心里有了成算。

    既然杨春雨不能指望了,那不如指望自己。

    反正有人的把柄已经落到她手里了,现在又有杨春雨庇护,她完全可以利用把柄敲诈一笔,养好自己的身体。

    等她能修炼了,还愁不能报仇?

    窦颖君琢磨着未来的事,将自己要做的事按照列了下来。

    找到半月欢的解药,恢复身体继续修炼。

    这两件事可以同时进行,但是都必须瞒着杨春雨。

    窦颖君想做的事本来也不多,她翻个了个身,在心里将这两件事分了个先后。

    反正现在她离了杨春雨也危险,不如先恢复身体,等自己真到了能和杨春雨撕破脸皮的地步,实力也恢复的差不多的时候,再去找半月欢的解药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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