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杰心里很乱，眼前挥之不去的是苏苼的眼，心里刺刺挠挠的痒得不行，他喝了两大杯水，洗了两盆衣服，刷了一双鞋，还是觉得烦躁。他又想起了苏苼的唇，下唇看起来厚厚的，也许很好吃。
紧接着，梁杰被自己的想法震惊到了。
他慌得拿起手机，给女友打电话，意料之内的没有人接。他接连打了五个，然后稍稍平静下来，给她发了个短信: 分手吧？这次对方回的很快: 好。
梁杰抬手把手机扔了出去，啪的一声，手机摔到地上，碎了屏。
苏苼发觉到梁杰最近有些阴郁，体能训练都是往死里做，炸点很低，好几次差点跟副班王立顶起来，也不往他这跑了，什么事都推给班里河南小伙刘泽韬，他猜想，梁杰可能失恋了。
周五晚上，刘泽韬来交班里外出计划，梁杰没递交申请，苏苼把梁杰喊了过来。
“坐？”苏苼用下巴指的桌子旁另一把椅子。
梁杰沉默地坐下，作战靴伸到桌下。
“失恋了？”苏苼用手指点了点桌子。
“嗯”梁杰目光落在苏苼手上，声音有些哑。
“这种情况也很正常，你得尽快从坏情绪里走出来”苏苼问“明天出去散散心？请你看电影？”
“我……”梁杰有些迟疑。
“你和泽韬他们一起也行啊”苏苼打断他“感情的事我不是太有经验，他们也许懂得多”苏苼眼里、唇角都带着点笑。
“不想跟他们说”梁杰气恼地踢了下桌子，攥了下拳又放开“我补个外出申请吧？我们几点出去？”
“十点半怎么样？去川亿，那边吃的多”苏苼提议。
“好，我在楼下等你”梁杰把目光移到苏苼眼里，虽然只有一刹，梁杰目光里复杂的情绪还是让苏苼怔了一下。
第二天，苏苼准时下楼，梁杰已经在那等着了，苏苼不知道抛弃梁杰的是什么样的女生，因为梁杰只是随意地站那，都帅的他想吹流氓哨，虽然他并不会吹流氓哨。
“等很久了？”苏苼过去拍了拍梁杰的肩。
“没有”梁杰下意识皱眉，又很快舒展开，咧嘴道“班长今天很帅”。
苏苼不知道怎么回答，便大方应了“彼此彼此”。
他们坐公交到了市里，初秋还有点热，但天空已经高起来，湛蓝湛蓝的，偶尔微风拂过，清清爽爽的。午间的太阳还是很大，俩人的影子实落落的印在地上，梁杰错后一步，悄悄调整角度，影子部分重合，就像牵着手。
“你想找什么样的女朋友？”梁杰微抿唇。
“没想过，我朋友都很少”苏苼轻轻说“我不太善于交际，感觉是种负担，挺羡慕你的性格，感觉跟谁也合得来”
“没什么用，真假哥们的，来这还不到一个月，全检测出来了”梁杰挥了挥手。
“你这种条件，谈过很多吧？”苏苼问。
“奥，谈过两三次，姑娘给我递情书，我就收下，也是稀里糊涂的”梁杰不想再提“你想吃什么？”
“我都行啊”苏苼划拉划拉手机“简单吃点？电影一点半开始，看完四点半了，六点前得归队”
“好啊”梁杰终于抬手搭上了苏苼的肩膀，隔着衣物传来温凉的触感，梁杰克制着又把手放了下来“听他们说，川亿附近有家本地菜不错，我们也去尝尝吧”梁杰打开导航，虚揽了一下苏苼的腰往另一个方向带，又马上放下，“往这边走”。
电影看的什么梁杰实在记不清楚，他全身的力气都用来克制自己的手，让它不要越过中间扶手去碰苏苼，他有点后悔昨天没坚持住自己，轻易顺从了自己的心，往未知的深渊又近了一步，但这种感觉太奇怪了，无法抑制地想和一个人亲近，想见到他、触碰他，内心的悸动根本无法平息，连运动到极限的缺氧都无法阻止，他自暴自弃地想，不如放纵一下，毕竟还有两个月就出新兵连了，等定了单位，说不定就再也见不到苏苼了。
梁杰又恢复正常了，眼到手到脚到，往苏苼那跑的更勤快了，班里队友都打趣他太累了，一人撑起了全班的活，他笑着让他们滚蛋。
这么一天天的，下连的日子还一个月了，队里开始组织下连文艺汇演，让各班报节目，梁杰5岁开始被他妈逼着练舞，这些年来吃了不少苦，他一直觉得男的跳舞有点娘，来了新环境本来不想让别人知道，但是他太想在苏苼面前表现自己了，便自告奋勇贡献个节目。
“你还会跳舞？”苏苼很感兴趣。
“济阳跳舞小王子，不是盖的”梁杰挑眉。
“来一段？”苏苼询问。
“不行，这地方太小了，施展不开”梁杰答道。
“你想跳什么？”苏苼不懂舞蹈，平常也不看舞蹈。
“问月吧”梁杰答，“那个不怎么娘”。
“啊，你跳舞很娘吗？我想象不到。”苏笙轻笑。
“古典舞，多少有点？”梁杰懊恼“剑舞更帅，就是没有剑。”
“怎么也得让我先开开眼啊，你代表我们班，跳的不好岂不是给我们丢脸”苏笙打趣起来。
梁杰走到桌与门的空地处，稳稳地来了8圈胯腿转“信了吗”。
苏笙成功被唬住了“深藏不露啊。教教我呗。”
“你想学？”梁杰问。
“想啊，多帅。”苏苼表情严肃，但眼睛里亮晶晶的。
“这个不好学，不如我教你跳双人舞，我给你搭女步”说着，梁杰伸手把苏苼拉起来，把他一只手环在自己后腰上，两手搭上苏苼的肩，低头看着他的眼，贴着他缓慢扭起了胯。
呼吸离得太近了，喘息间全是彼此的味道，苏苼怔了一会，一把推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