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六闭上了眼睛,他张开双臂深吸了一口这黑色的雾气,然后又缓缓吐出,他的头已经开始晕眩,小白六缓缓睁开眼睛看着捧着毒药朝着他走过来的刘佳仪。
狸白也到在毒药中一动不动了。
【系统警告:玩家狸白的生命值迅速流失中!】
“刘怀知道我的身份了吗?”刘佳仪缓缓蹲下,她的头靠在中了毒雾之后的蹙眉脱力坐在地面上的狸白的肩头上,就像一个不安又敏感的小妹妹那样垂下颤抖的睫毛,用带着一点嘶哑的嗓音,她轻声询问着狸白。
“应该……知道了吧。”狸白无力地回应她,她说完这句话后忍不住咳嗽几声,咳出了褐色的血液。
刘佳仪望着地面上的躺着的两个人,绝望地闭了闭眼,轻声落下话语:“好,我知道了。”
从此以后,便没有人爱她了。
她只能一直隐藏自己,孤独地带着面具存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哎呀呀……别这么……伤心嘛。”狸白扯开一个笑容,忽然空中莫名出现白色的线条,随后闪闪发光汇成实物,“要再来…咳,一个红豆饼吗?”
【系统提示:玩家狸白使用个人技能,正在识别……识别成功:红豆饼】
刘佳仪愣愣地接住它,她的手都有点抖了,她眼泪涌出,有些无措惊愕地看着到现在都还露出微笑的狸白:“你明明有个人技能,为什么不反抗?”
“就算是刚刚好的技能,你为什么要画一个红豆饼而不是解药!“刘佳仪脸上的乖孩子的表情面具终于崩裂了一角,她脸上的表情几乎带出一种凶戾和狰狞来,还有一丝不意察觉的慌乱,“你为什么不救你自己!你知不知道我的解药陷入CD了!”
“可能是为了让我们的刘佳仪小朋友开心一点?”狸白笑咪咪地想要伸手要摸摸她的头,但也已经无力伸手了,“哎呀……我叫你小朋友你应该不会介意吧?毕竟我真的比你大六岁呢……”
刘佳仪突然弓起身子捂住嘴呛咳了起来,绿色,散发着蘑菇味道的汁液从她的指缝间渗透出来。她咳嗽得非常厉害,整个脸肉眼可见地褪去血色,眼里因为剧烈呛咳迅速的泛起生理性的泪水:
“为什么要在死前突然对我好?!”
“这算是对你好吗?”狸白的笑意不散,但有种淡淡的忧伤,“算是报你的没有立刻杀死我之恩吧。”
门很突兀地打开了,小白六完好无缺,只是脸色有些苍白地站在门口。
他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哭天喊地的小木柯:“我不是叫你自己走吗?”
小木柯抽泣着摇头,眼泪汪汪,像条没有人要的小猫就要扑到白六的身上看,语带受惊过度的指责:“你吓死我了呜呜呜!你怎么不开门!”
“刘佳仪不走了。”小白六避开扑过来的木柯,他脸色惨白地摇晃了一下,最后保持住了镇定的神色虽然定住了没有倒下去,但嘴角隐隐有血丝渗出,他垂眸看着死死抓住自己的手哭得伤心极了的木柯,露出一个有点迷惘和无措的表情。
“狸白呢?”小木柯想要探头看看屋里发生的事情,但被小白六挡住了。
小白六酝酿了一番语言后,说:“她估计也走不了了。”
刘佳仪仰着头闭着眼睛沐浴着初升的日光,她凌乱枯黄的发丝在阳光下就像是一根根包绕她的金色丝线笼罩在她的脸颊和头上,就像是一层圣洁的光环,她安详地靠在窗户上,睫毛也被漆上了一层鎏金的灿烂颜色。
在金色的,充满希望的晨光下,刘佳仪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和回头看她的狸白对视了一眼。
刘佳仪逆着光,眼睛透着一种朦脓纯白的这个瘦小孱弱的小女孩就像是一个天使那样纯洁,而她的手边有一副白六刚才给她画的简笔画——画里的刘佳仪坐在病床上,和她现在敞开的造型截然相反
——她抱住自己的头就像是害怕着一切的雏鸟般蜷缩在自己膝盖下,穿着过于宽大的病号服,手里死死拿个头被她拧了一百八十度角度的,白柳样式的破布娃娃。
“哦,对了,你送我的娃娃我还保留着呢……”
“你个傻瓜!那是诅咒你的娃娃啊……”
“我知道啊,但如果是佳仪送的我就要保留着了……哎呀,我叫你佳仪你不会生气吧?”
“都要死了你还管这些!”
“哈哈……”
“我还是搞不懂你为什么要帮我。”
“这个问题我不是回答过了吗?就上次我们在这个房间的时候,”
狸白感觉这个问题有些好笑,忍不住笑出了声:【可能是因为有人还需要你活着,有人想要你活着?可能是因为
我觉得动脑比动武更优雅些?可能是因为我想和你做真正的朋友,总之……】
“因为我想和你做朋友啊。”
“……”
“哎呀……咳。”狸白艰难地从地上站起来,点开面板发现各项属性飙红,生命值更是只有6了,“光顾着帮你们,我都忘记了我自己还有一大堆任务没做了。”
刘佳仪只是呆愣麻木地蜷缩在那里,没有动弹,她轻轻地抬头瞥一眼站起来摇摇晃晃面色发白的狸白没好气地低声说:“现在去做任务你死得更快。”
“那倒没有这么夸张……我还有一个必杀技呢。”狸白说完这句话又咳嗽了一下,然后心不在焉地抹去嘴角的血液走出了房间。
“还有一个必杀技?!”刘佳仪的嘴唇又开始发抖了,她惊恐又不知所措,抱着膝盖的手又紧了些,“她的声音又变得更低更闷了,“你明明也可以很轻松的杀了我的……”
“好啦别什么杀你不杀你的。”狸白背对着刘佳仪,没有转身只是举手挥了挥,随意道仿佛在说意见无足轻重的事情,“我为什么要杀你啊?杀你对我来说有什么好处吗?”
刘佳仪没有回答,狸白怜惜地用余光扫了那个阳光下的那个女孩,一声不吭地离开了。
金天是周四,也就是“得病”的日子。
是时候补全却是的日记了。
狸白熟练地来到“禁闭室”的门前,推开门熟悉的消毒水气息扑面而来,她踏进房间里面环顾着这个房间,寻找着线索。
说真的,她真不擅长解密。
这个房间现在已经灯火通明,狸白的绘画将这个房间原本的阴暗驱散变得温暖舒适起来,所以线索肯定不会藏在这些新家具里……狸白把目光放到堆在一旁的老旧家具上边。
她摇摇晃晃的来到那个老旧的稻草床边,腿一软跌坐到了上面。
如此低的生命值让狸白自身都变得虚弱,她现在就像一张轻薄的白纸,感觉只需要风轻轻一吹就可以把她吹到。
正当狸白打算站起身来继续寻找线索,她忽然感到身下有异物,顿住了。
这个稻草床……不对劲!
刚进游戏的狸白从来没有睡过普通的稻草床,也就理所当然地认为睡在稻草床上边就是这样的触感,但现在的狸白已经睡过普通房间里的稻草床,现在坐上一对比就可以发现稻草床下面有其他东西。
狸白平复好心情,她知道这有可能就是“答案”,便有些激动和紧张,她双手颤抖地将稻草掀起一边,眼前出现的是一张湿透的勉强没有损坏的纸张。
狸白低头定睛一看,勉强理解上面的画的内容:
画面上,是一群高高瘦瘦带着礼帽的人围在“狸白”身边,笑容咧到耳根,而中间那个女孩显得十分害怕无助。
不知道这是周四还是周五,但狸白看到这幅画险些要窒息。
所以,她并不是孤身一人没有人要的孩童?
她是令所有投资人如饥似渴的孩童?
投资人们窥探她的血液,是因为自己血液的特殊性吗?或者是因为别的原因,但现在看来那个假惺惺的女老师假意对狸白好隐藏投资人对狸白的欲望,实际是自己为了好好控制赚钱。
这样看来,那门外女老师和一个投资人的谈话多半就是在讲价还价了。
狸白低头一看自己的手臂,上面全是不显眼的针孔,看来自己已经经历了很多次周五周六,但因为自身的特殊性女老师不忍心放下一个那样完美的招财树便用了某种手段让狸白忘却一切让她经历一次又一次的周一到周日。
怎么会有人能这么恶心……?
而“狸白”为了让自己不要忘记便将一切画到纸上,但女老师为了维持自己的良好人设,她就将周四到周日的残忍画面撕去让失去记忆的“狸白”看到的画面全是她与女老师相亲相爱的画面。
这样看来,被撕去的日记,以及一开始墙上渲染的色团就说得通了。
估计之前的“狸白”尝试在墙壁上绘画企图让画面不被消散,但女老师用水把图案洗掉只有一片淡淡的色彩。
至于消毒水,估计是为了掩盖一次又一次抽血时的腥味。
怪不得女老师说她是狸白的投资人。
看起来真的是狸白最大的投资人呢。
“系统,我猜得对吗?”狸白抬起头故作镇定地询问系统。
【系统提示:玩家完成主线任务:“推理出这个房间主人经历过的故事”】
【恭喜玩家进入 ture ending…开启隐藏身份:梦寐以求的孩童】
【你是这座福利院最为特殊的儿童,你的血比任何人都要纯净宝贵,是治疗那些生命在危的投资人最好的肥料,由你的血浇灌的血灵芝饱满鲜红,你救活了一个个投资人的危在旦夕的生命,但他们不仅没有联系你,还愈发贪婪,甚至想要一拥而上】
【而你亲爱的女老师,那个好人,她将你以保护的名义囚禁起来,好好的培养着你,而每到周五便吸取你的血液灌溉血灵芝高价卖给其他投资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也算是保护了你不被其他投资人利用,不是吗?作为本福利院最优秀的孩童,您全身一人的血灌溉出来的全盛血之灵可直接完全救活一名投资人】
【命运使你一开始就被选中过着痛苦难熬的日子,为了禁醒自己,你起初在纸上绘上发生的一切试图让未来的自己发觉端倪,但被女老师统统撕碎;你又想在墙面上画出他们的所作所为,但女老师的一通清水就让你呕心沥血的创作全部消失】
【抱着绝望又侥幸地心理,过去的你将最后一页藏在了稻草床底下……而现在,你终于发觉了一切端倪,多年的努力不算白费,现在仍有时间逆转】
【当前玩家存在两种通关路线:一,normal ending逃离福利院;二,ture ending摧毁福利院】
【系统警告:如果玩家在本周错失通关机会,将永远丧失离开副本资格,永远在副本的轮回中存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