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算聪明没让自己饿着,纪羡鱼觉得他这个脑子还算是有点用处的“那你当时拿外面是让人放门口自己拿的吗?”
林渊嘴巴轻轻张了张有些犹豫最后只憋出来一句“我不是很清楚,应该是吧”。
收回前面要夸奖林渊的想法,怎么这么重要的东西是能忘的,但是一看他刚才开门的速度应该是很墨迹了,外卖员的单子一个接一个应该早就走了。
“算了,我操心啥啊”纪羡鱼小声嘀咕着,她觉得自己跟个脑C似的干什么要再过来一趟。
“那你好好吃着饭,我先走了”纪羡鱼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说完就撤了,又只留给林渊一大串的沉默。
“为什么突然这么高冷啊”
过了两日,出去玩本来是要回来的人,结果给纪羡鱼打了个电话“你爸爸暂时在这里就是开个什么培训,哦呦我还以为是专门带我出来玩的呢,原来还是来工作的”
“你们不会真的要几个月吧”纪羡鱼一开始的猜测就是这样的。
跑这么大老远去玩怎么可能,又是唬小孩的。
她爸妈都很忙,怎么可能是去玩的。
“嗯…时间也不是很久,大概九月份多一些会回来”
“啊?那我大学都要开学了唉”
纪羡鱼也不是不能理解,但是还是有些不开心,这不是比一个月还要久吗,她这么长的一个暑假却没有陪着他了。
“放心放心我们一定会给你准备齐全你上大学的用品的,对了,到时候填志愿我们打电话一起填昂”。
这几日阴风阵阵的,不时还下起雨,不然就是一整天,让人心凉的很。
电话打着打着,纪羡鱼看着窗外雨水打在树叶上,就会想起一个人。
“喂,妈妈。你说一个人他看不见该怎么办,还是一个人独自生活的”。
电话那边的声音很温和地传来“那要看他是一直如此还是短期如此,如果只是短暂的失明的话,那段时间应该会很痛苦”。
“唉你不会是想要我们回来说你看不见吧?妈妈知道你的身体情况的,你要是有问题,医院那边会和我说的,都认识你呢”。
开玩笑的口吻说出来,纪羡鱼真的有些担心起来了,很痛苦吗?
他这么聪明应该不会,失明第一天就把手机调成了盲人模式,可能过得也很滋润呢。
“好了昂,我先不说了宝宝,我只有今天一天休息了”
“嗯,好吧。你去休息吧”纪羡鱼也不缠着了,因为她现在很想再去看一看。
九点过了几分,纪羡鱼正站在林渊家门口,也没见到什么来人的痕迹,还是没有请人来照顾吗?
可是我看他家应该是有这个钱才对。
蛋糕以为是来遛弯,屁颠屁颠就跟着出来了,纪羡鱼都拦不住。
然后又来到了熟悉的地方,蛋糕抬起头看着纪羡鱼有些不明白,不是不来这里的吗,第三次了。
比纪羡鱼还在上学时还要频繁。
但是这次没有那个和鱼一样的红眼泡看起来好了不少心情。
蛋糕还是帮忙来按门铃了,纪羡鱼这次却没有阻拦,反正迟早是要进去看看的。
“你好,请问是谁?”
“…我”
远程操控门被打开了。
一进入玄关没看见有人坐在沙发上,没有人那会在哪里呢?
再走进去一点,长袖长裤的少年蹲在地上,眼睛看着却不是地面上的碎块,而是凝视着前方。
少年手里拿着瓷片,手上接着的却是鲜血。
纪羡鱼连忙跑了过去,她见过很多血也是小时候自己摔了膝盖上流出来的,怎么可能见到有人这么奇怪。
她一手握住林渊的手,一手拿下他手上的瓷片“你这是在干什么啊?手上出了血都不知道吗?”
林渊怔怔地啊了一声,然后被纪羡鱼扶着站起来,走向一楼卫生间的方向“先用水把血冲走好了,你为什么要去抓这些东西,拿扫把扫不就好了,笨死了”。
手指内侧确实划了几道伤,他还没什么意识。
“我找不到那东西”
也是都是扫地机器了,都不备一把扫把了。
“那你不会叫人来帮你的吗?”
纪羡鱼满心都在责怪他,只是在说他,但是手上的动作却很轻柔,不忍心他感到痛。
林渊头对着一个方向“我不知道谁能来帮我”。
立马就听到很小声的一句嘲讽,纪羡鱼真不知道林渊此刻听力很好。
“明明有这么多好兄弟,却说没人来帮你,真是好笑”
……
“有创口贴和碘伏吗?”
“有有有”林渊一激动都不知道往哪里走了,以为身后是门然后差点撞到墙上,幸好纪羡鱼用手垫着了,头才不至于撞上去开花。
纪羡鱼高举着手才放了下来,安心了,幸好她反应快一点,要是在慢一点人已经撞上了,治好了都得流口水。
他这么笨的一个人为什么成绩会比自己好呢,还这么冲动。
“你急什么是怕再晚一步那些东西就要消失了吗?”
林渊额头有清凉的小水珠,纪羡鱼的手还没有擦过,为了避免他被撞上才捂着他的脑门的。
“我觉得太麻烦你了”
……
不喜欢麻烦别人,也不喜欢别人麻烦自己,这到底是什么性子,就是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了呗。
“麻烦啥,我们住的又近,而且我爸妈也不在家”本来想趁着机会去兼职当暑假工的,可是哪里有人要啊。
“既然我们住的这么近,那小姐可能告诉我你的名字?”林渊很礼貌,一口一个小姐叫着,只是纪羡鱼却觉得很虚伪,这完全和上学判若两人啊。
用对别人客气的口吻和自己说话干什么。
该不是看不见了还被别人夺舍了,就这么一个躯体应该没有人稀罕吧。
“你叫我鱼姐吧,这样叫的好听”老虎不在家,猴子称大王。
你看不见,我就是最大的了。
蛋糕很机灵的先去找到了医疗箱,就在桌子上,它就在旁边转着圈圈。
“鱼姐……”
纪羡鱼哼了一声,心里得意,打开医疗箱就拿出了消毒的东西,还准备的挺齐全的,这些处理外伤的药怎么都有,还有纱布绷带,一般会准备这些的吗?
她家里的医疗箱就是什么感冒药,治肚子疼的药,之外就是简单的外伤药,云南白药之类的。
怎么这些过于齐全了。
又想起之前袖子下看到的,不会真的伤的很重吧。
林渊虽然看不见但是能感受到气息不对劲,他盖住自己的袖子,却再一次碰巧地和纪羡鱼贴在了一块。
每一次触碰就像一股热流在冲击着他。
“鱼姐你这是要干什么?”
“你那里是不是有伤?我看看”纪羡鱼直截了当,语气很肯定,眼神也坚定要入党。
林渊小孩子般缩起来,委屈极了“鱼姐你还是不要看了,我这手臂很难看的,可能会做噩梦的”。
到底是怎么了,是发生了什么事,林渊才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纪羡鱼很不理解,会是怎么样的一个伤口才导致这样的。
手指上有了轻微的疼痛,林渊才明白可能是要转移他的注意力吧。
但是纪羡鱼也许不知道那个花瓶是他打碎的,也是故意抓到有锋的地方就是为了流这么点血。
其实某种情况下,谁又是能看见的呢。
她总不会真的是因为口中的喜欢才来关心他的吧,每个人靠近他都会因为有各种原因,感情是最不牢靠的,因为这形成不了因果。
贴在胸口位置的摄像头,近距离也不会被人发现,因为穿着黑色的衣服更加隐藏起来了。
“算了,你身上的伤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不愿意算了,我不问了”纪羡鱼说话有些嗲起来了,颇有些阴阳怪气的感觉。
竟然真的不看了,还以为会不顾自己反对来看的呢,林渊白净无辜的外表下,内心却有些后悔和捉摸不透。
其实他是高一开学搬到这里来的,一直是自己一个人住,当然有一次也和纪羡鱼对视上眼过。
两人都知道对方和自己住在一个小区,可是三年了,有人会悄悄尾随自己找自己住的地方,而纪羡鱼却在放学后看也不看他一眼,三年来甚至住的这么近都没打过招呼。
可是偏偏在这个时候来关心他如今这暂时的残废。
实在是怀疑,便看看割伤了手,她会是怎么样的,故意暴露手臂上的痕迹他又会是怎么样的。
可惜他看不见,擅长洞悉他人的表情,如今却看不见了。
创口贴在大手上贴了好几个,因为划出的伤口很多,可是碎屑都刚好没有陷进去,看来还是有些小心的。
“我明日给你送个扫帚过来”妈妈说的果然没错,暂时看不见的人活的确实很辛苦很累,一点小小的痕迹都能让他们受很大的伤。
“扫帚?”林渊很疑惑,又想到了花瓶被打碎了。
“算了我先帮你把地面的给清理干净,不然你要是又一个不小心摔倒了怎么办”纪羡鱼起身,抽了几张纸开始把瓷器的碎片裹起来。
林渊手谨慎地摸着沙发“鱼姐,你小心些”他总觉得有些重心不稳,只能坐在沙发上,触碰着自己可以摸到的物品寻求安全感。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可能这些东西收拾不好”纪羡鱼莫名骄傲起来,可能是看到自己喜欢的人搞不定,自己却轻松解决。
明明是件小事却就是得意。
“唉,你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