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式各样的烟花被点燃升天，各色各样的笑脸映在江面。
南滨路对面就是临江国际的大楼，双子塔的外壁在最后十几秒亮起了LED，上面写的是——“江瑜，新年快乐！”
硕大的倒计时也在对面，宋离把程君止转了个面，跟自己正对着，他温柔地望向程君止的眼底，对着他轻数倒计时。
程君止面带笑意看着他，他有好多祝福想跟宋离说，譬如，新年快乐，来岁安康，自主招生顺利，收到想要的offer等等等等。
但他没来得及说出口，在震天动地的倒计时里，宋离揽过他的脖子，吻住了他。
不是深吻，是不同以往的温柔，轻轻贴在他的唇瓣上，他在亲吻他的宝贝。
良久，宋离松开他，稍稍蹲了点，跟他平视，又呷了一口稚嫩的脸蛋，才说：“新年快乐宝贝。”
程君止抱着他的脖子，“新年快乐，阿离。”
在南滨路跨完年，宋离提前叫好车，跟他说：“今晚不回，跟我去青山居？”
程君止顺着他，“好。”
上一次跟宋离来青山居还是暑假，一晃都过年了，和宋离在一起不算中间吵架冷战也有八九个月了，程君止错愕，恍惚间竟然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果然人在幸福的时候，是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的。
程君止是因为家里没人，所以夜宿在外也不会有影响，但是宋离也是吗？程君止担心他，说：“你不回家没关系吗？”
宋离摇头，“爹妈跨年都在应酬，家里只有我和阿姨，懒得回。”
宁菲菲还是在十二点多打电话问了他，得知他在青山居也就没再多问。
宋离问：“困了吗？”
程君止摇头，“没有。”
“那要不要看个电影？”
“好啊，看什么？”
宋离想了下，说：“大晚上的恐怖片没意思，因为我俩无神论者都不怕，动作片太刺激了影响睡眠，动漫吧，治愈系容易睡着——还是爱情片吧。”
程君止：......
最后还是放了之前刘菱在运动会晚自习给他们放的《英国病人》，这片子两人都喜欢，也愿意重温第二遍。
别墅开了地暖，两人都脱了羽绒服，单穿内搭，程君止光着脚缩在宋离怀里看电影，俩人依偎着倒真有过日子的感觉。
只不过平和的氛围很快就被打破，程君止哪里都诱人，哪里都白的刺眼，蜷缩起来的脚趾，漏一半的锁骨，还有葱白如玉的手指被他握在手里。
血气方刚的男孩儿，跨年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什么事都不做干看电影，宋离想给自己一拳，为什么要问程君止看不看电影。
宋离的心思不写在脸上，程君止注意力都在电影上，全然不知。
终于在凯瑟琳和艾玛殊第一次亲吻的时候，宋离把人压在沙发上亲。
“唔......”程君止偏了个头，弱弱的喘着气问，“不是看电影吗？”
宋离说：“你不是看过了？”
程君止赦然，视线躲闪，“那换一部。”
宋离仰在沙发上，想了下，掐着腰窝把人抱到腿上跨坐在自己身上，大腿抖了抖，颠他，问：“你想看电影？”
早在接吻的时候程君止已经心思飘然，有些异样的感觉，程君止红着脸没说话。
宋离单手攥着他的两只手腕，把人往怀里带，另一只手从背脊滑下去，在屁股上拍了拍，“嗯？说话。”
程君止无意识地躲了躲，从心地答：“不想。”
宋离掐他一下，“这不就得了？”
电影演到情正浓时，背景音若隐若现，刺激程君止耳尖发红。
......
几番之后，结束了这荒唐却值得回味的一晚。
宋离大概又把人弄晕了。
虽然他从不承认，但程君止已经累到晕厥睡着已经是最好的证明。
畜生宋离只稍微给他擦了下，没做更多的清理，一来他希望留下自己印记的时间能尽可能长一点，哪怕多一个晚上，二来是程君止已经累的睡着了，怕清理把人弄醒。
宋离也说不准哪个理由占比更多，但总之就是程君止第二天起来发现有些东西还在里面，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宋离你这个畜生。”程君止躺在床上骂。
宋离脸都不要，“嗯。我是畜生，也不知道谁昨晚叫‘老公’求饶。”
程君止不跟他口舌之争，命令道：“我要洗澡。”
毕竟是自己弄的，又没清理，宋离还是听命地把他抱去了浴室。
把人刚放到淋浴下，程君止把他往外一推，说：“好了，你可以滚了。”
宋离眼疾手快伸了个脚抵住门，“一起洗。”
程君止急了，“你想得美。”
拒绝的很干脆，但没用，最后还是宋离挤了进去，要跟他一起洗。
......
好在早上宋离疏解大于纵欲，草草一次就把人抱进浴缸洗澡。
洗净烘干之后抱出来程君止又累的不行，宋离把人裹着浴巾放进被子里，轻吻了发顶，“睡会儿吧，乖。”
程君止迷迷糊糊的又在宋离怀里睡过去。
程君止并不太喜欢回笼觉，所以睡的不踏实，迷迷糊糊再醒的时候才半小时左右，在被子里动了动，宋离也醒了，在他背后问：“醒了？”
程君止伸了个懒腰，“嗯。几点了？”
宋离说：“十点了。”
睡饱之后爱人在侧，程君止心里暖的像昨晚的烟花，在被子里翻了个身，转过去缩进宋离怀里。宋离心喜，“怎么了？还撒起娇来了。”
程君止答非所问，“昨晚我在南滨路听到你心跳声了。”
宋离想起昨晚的微窘，又恐他没听见自己的表白，“那你听到了它说的什么吗？”
“听见了。”
“它说什么。”
“它说爱我。”
宋离把人抱紧，下巴在发顶轻轻蹭，“那你呢，没回复它？”
程君止仰着头，“我回复了。”
宋离不信，程君止昨晚就说了个新年快乐，那可不能等于我爱你，宋离亲了口脸蛋，问他：“回复什么了？”
程君止没做声，从他怀里直起身，被子从肩上滑下去，肩胛上的痕迹还未散去，程君止俯下身去，在他耳边开口。
暖且细散的呼吸钻进耳腔，他听见程君止说：
“我窦性心律过缓，却只为你剧烈地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