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章

    阿宓说道:“有用没用不是大哥说了算。大哥忘记你欠我阿朱妹妹一条命么?你这条命要留着,兑现对她临终的承诺,阿紫姑娘就在你身边,难道你忍心抛下她不管么?什么是忠义?大哥你糊涂呀,你阻止了宋辽战争救了无数生命,忠,大辽子民,义,大宋百姓。这是大忠更是大义。国之为国,不是国君的国,而是国家的国,无数的家才有的国,你拯救无数的家庭免于战火,这才是真的忠义!你是真的大英雄大豪杰!”

    众人纷纷叫好,大赞萧峰大英雄大豪杰,大仁大义,七嘴八舌劝解他切不可乱想想不开。

    阿宓继续说道:“大哥,辽国生了你,宋国养了你,你既是辽人又是宋人,何苦纠结?三十年前就在这雁门关,你父亲绝望之时还想着要你活,你的命是父母赐予的。冥冥中注定要你今时今日在雁门关阻止宋辽的战争。这就是你的使命,你就是维护宋辽和平的天选之人。现在完成了这个使命,那么你应该放下一切重新开始去做真正的你,萧峰,为自己活的萧峰。”

    萧峰沉思不语,只有阿紫紧紧抱住他。她现在一时一刻也不敢放松,她是万万没想到姐夫会自裁如果慕容复没有及时阻止救了他,姐夫死了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你们都走开!离我姐夫远远的。姐夫……我们离开这里,不去宋国也不要去辽国,我们离宋辽远远的……你不是说要和姐姐塞外牧马放羊么?我们三个就去塞外好不好?姐姐一定会很高兴。”

    阿宓不再劝解,和王语嫣清点伤员安排部署先行返回。这雁门关是不过了,上山绕道回去。

    最后,三兄弟在雁门关外豪饮一场之后分道扬镳。萧峰与众人告辞,表示自己永不再入宋辽境内,带着阿紫离开。其余江湖人士也纷纷告辞。

    段誉唏嘘不已,结义三兄弟此生恐难再聚。

    “二哥,因为家中事多,你和王姑娘的婚礼我未能参加。我和西夏公主的婚期已定,希望二哥和二嫂,到时候能来大理。你我兄弟再聚。”段誉看向二人,两人掩饰不了幸福的神色,更觉她俩才是最适配的一对,之前的自己痴得可笑。

    阿宓笑道:“老弟你是语嫣的亲哥哥,按辈分来我还得叫你声哥哥。只是愚兄可不想吃这亏,继续老弟老弟叫你吧。”

    段誉微笑:“随便二哥怎么称呼都可以。语嫣妹妹对二哥痴心一片,现嫁给二哥也是得偿所愿了。”

    阿宓笑道:“能娶到语嫣做我的娘子,同样是我得偿所愿,不瞒老弟,愚兄我可是一直爱慕她,她呀是我心尖尖上的人。”

    一旁的王语嫣要被羞死,就知道阿宓在段誉面前无时无刻不想着秀恩爱酸别人。

    段誉和阿宓闲扯了几句就带着人走了。

    阿宓看着远去的段誉等人,对王语嫣说道:“啧,他成亲我可不大想去。”

    “刚不是兄弟情深么?怎么人一走就变了。”

    “开罪人家了,还去凑什么热闹?”

    “说不定他不往心里去呢。”

    “架不住他那些臣子不往心里去嘛。”

    “那就不去。”

    “他娶的可是你的堂妹,亲上加亲。”

    王语嫣笑道:“我们成亲没来,他们成亲也可不去。一直很想问,你是怎么知道萧大哥有轻生的念头的?”

    “感觉吧。他那状态挺不对劲的。我看大哥捡那断箭就觉得奇怪了。”

    “哎。萧大哥真是当世少有的英雄豪杰,庆幸有阿宓反应快救下了他。萧大哥因为迂腐的忠孝仁义丢了性命实在太不值得了。”

    “大哥是英雄豪杰,那我呢?”

    “我的阿宓是天下第一智者。文武兼备,胸怀更是宽广。”

    阿宓嘴角难压,“我可不是什么天下第一智者。我连武功秘籍都记不住学不透的人。”

    王语嫣抿嘴笑,“我现在觉得,阿宓以前可能是在装傻。”

    “呵……我是真的傻,不是装的。不然也不用三天两头问你学武功秘籍了,还老学不会。”

    “才不信。我现在怀疑阿宓就是故意的……故意学不会。”

    “呃……没有吧。”

    王语嫣搂住阿宓的胳膊,“阿宓……我觉得我们该早些回灵鹫宫了。”

    “嗯?”

    王语嫣咬耳朵,羞道:“生娃娃。营救萧大哥的时候,我让她们顺便搜了辽王的宝库,搜到了雾隐灵珠。”

    阿宓欣喜:“真嘟假嘟?”

    “真嘟。”

    “啊娘子好厉害呀。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珠子在哪呢,快给我瞧上一瞧。”

    王语嫣取出雾隐灵珠,说道:“形态描述差不多,不过还是要回去比对书籍鉴定真假。”

    阿宓点头赞道:“娘子才是天下第一智者。”

    王语嫣笑道:“跟你呆久了,耳濡目染傻子也会变聪明。好东西都藏在帝王的宝库里。来都来了,顺便搜一搜,总没有坏处。”

    “没搜到点别的?”

    “真贪心。”

    “嘻……别告诉我除了雾隐灵珠,娘子不拿辽王一针一线。”

    “真没拿。那又回去拿点?”

    阿宓被逗笑,“语嫣要靠劫富济贫养我么?”

    “都是民脂民膏不义之财,义不容辞!”

    太可爱了,阿宓忍不住亲她。

    王语嫣只是笑,她一点也不抗拒阿宓对自己的亲密行为,梅兰竹菊见怪不怪了,只是阿碧不敢看别过头去。

    两人打闹,王语嫣突然瞥见阿碧,揶揄道:“跟着你,不包婚配么?”

    “包啊这不把语嫣包给自己了么。”

    “臭美。我又没说我。”王语嫣努嘴,“阿碧和我同岁,我都与你成亲了。还有她们四个,总不好一辈子伺候你吧。”

    “她们同我亲妹子一般,她们有了钟意的人,我肯定要让她们风光出嫁。盲婚哑配乱安排不好。”阿宓可不愿意用主仆阶级来随便安排别人的终生大事。

    在王语嫣思想里婢女仆役都是下人,任由主子安排,能放她们许个好人家都是恩典。跟阿宓相处久了,渐渐被他思想同化,所以阿宓这样说,她心里虽然不全部认可,但也不反驳。

    “她们天天围着你服侍你,哪有时间和其他人接触了解更何况有钟意的人?”

    “这般说来确实有道理。其实我也不需要那么多人服侍,有阿碧服侍我们就够了。到时候有合适的就给她们婚配。”

    阿宓想起原书中梅兰竹菊四姐妹可是被虚竹的梦姑安排赠送给了段誉,这要让阿宓将她四姐妹送给段誉做妾,阿宓还是很不乐意的。她与四姐妹相处甚好感情也有这么深了,原书中段誉出生就在慕容复穷极一生都达不到的高度处处压过慕容复,带入慕容复的阿宓怎么还能便宜了他,再说段誉要娶的是西夏公主李清露,书中就是李清露做主让虚竹把梅兰竹菊赐给段誉。要相信女人的嫉妒心,这要是按原书一样,李清露容不下她们,到时候可要受罪。

    阿宓转念一想,问道:“吃醋了?”

    王语嫣道:“真能想。”

    “想看你吃醋,怪可爱的。”

    “拈酸吃醋鸡飞狗跳,我可不喜欢。”

    “嗯,有格局。”

    阿宓和王语嫣恩爱,一路上游山玩水,好不甜蜜,一个多月之后才抵达缥缈峰。翻阅灵鹫宫秘书,辽王宝库中取得的就是雾隐灵珠。练功者将雾隐灵珠放置体内,配合特有的功法将其彻底炼化,练功者便可受孕。雾隐灵珠若有凰火玉配合使用,则可加快炼化进度。至于这凰火玉书中记载产自云南,乃是一种产量极低极为稀少的玉石。

    王语嫣羞道:“阿宓,放置体内,是那个意思吗?”

    “呃……”阿宓看了看桌上的比鸡蛋略小的雾隐灵珠,点了点头,怕是真的就是那个意思了。据书中记载雾隐灵珠是一种神秘的能量晶石,具体来源和具体成分并无详细说明。因炼化方式不同,所得效果不同,若是单独炼化可使练功者功力大增,若是双修炼化可使双修者功力提升的同时令其中一人受孕。

    王语嫣伏在阿宓肩头,咬阿宓耳朵:“我只想要阿宓在我里面。”

    阿宓脸色爆红,口舌结巴,“那,那,那我们赶紧找到凰火玉,加,加速炼化。”

    王语嫣侧头贴上她的脖子,轻轻亲吻。

    阿宓心口火热,开口却故作冷静,“语嫣,这样可没办法继续看书了。”

    “阿宓要坐怀不乱,专心学习。”

    “那你呢?”

    “阿宓忘了我一目十行,过目不忘么?”

    阿宓咬唇,这没得比,我家娘子天赋异禀。

    “那你坐好,别闹我,你这样我静不下心。”

    “不呢。”

    “那我不看了。”阿宓将书合上。

    王语嫣坐好,将书重新翻开,笑道:“不闹你了。真小气。”

    “我要听语嫣念给我听,讲给我听。”

    “好。”

    一个念,一个听。两人花了两日时间将心法口诀熟背于心,两个人忍着羞意按照法门尝试双修。那雾隐灵珠果然依照书中记载的那般,随着蕴涵的能量被炼化,光泽变得越来越黯淡。

    两人内力深厚按照双修的进度,好像不需要凰火玉的辅助也能将雾隐灵珠快速炼化。

    王语嫣也有了害喜的症状,阿宓给她诊了脉象确是喜脉,但稳妥起见还是请了九天九部内最专业的医者来确诊。确诊之后,阿宓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都贴身保护着。

    和段誉大婚请柬一起送来的还有李青萝的来信,告知王语嫣她思索再三还是离开曼陀山庄去大理找段正淳。

    眼下安胎才是最重要的事,出远门劳累奔波那更是不可能,父母辈的情仇恩怨小辈再插手也没什么作用。两人深知腹中孩儿的重要性,很有可能是她们此生唯一的孩子,更是丝毫马虎不得。

    李青萝寻去大理,十几年仇怨心气也小了些,段正淳哄好了阮星竹等情人,又多了个李青萝,虽然拈酸吃醋斗了这么些年,但终归是被段正淳从中调停和平共处了。李青另一边刀白凤在儿子接任大理皇帝之后便与段正淳断了凡尘牵挂一心向道,在白云观正式出家。段正淳虽风流多情,但他深知原配刀白凤的性子经历这些事后也不强求。李青萝得知女儿有孕,记挂女儿,劝说段正淳同自己一起去缥缈峰看望女儿无果,只好只身前往缥缈峰。

    缥缈峰势力按照阿宓之前的旨意有序地扩张,只有不断变强,才能让灵鹫宫更加地安全。鉴于之前三十六洞七十二岛造反进攻缥缈峰灵鹫宫伤亡的惨烈,阿宓安排九天九部重新加强缥缈峰各个天险关卡的防御防守,在闲暇之余指点武功提升诸女武力值。

    除了阿宓,阿碧对王语嫣最是上心,虽然女女生子匪夷所思,但是公子说夫人怀的孩子就是她的,由她两人精血结合孕育的那就是公子的孩子。相比梅兰竹菊对王语嫣的处处敬畏,阿碧的温柔体贴更像是王语嫣的姐妹朋友,两人都生自江南生活习性相近,由阿碧照顾王语嫣更让她觉得舒适。加上李青萝这个亲妈的照料,八个多月后,王语嫣顺利诞下女儿,取名慕容灵,眼见慕容灵康健活泼与普通孩童无异,两人俱感欣慰。

    灵儿出生后不多久,梅兰竹菊被阿宓许配给钟意的好人家。阿碧却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离开表示此生不嫁陪在公子夫人一家身边,阿碧以死相逼,阿宓和王语嫣拗她不过只好尊重她的意思。

    “语嫣,小灵儿越来越像你了。”

    “我怎么觉得灵儿长得越来越像你了。”

    “像你好,好看。”

    “像你就不好看了?”

    “像你,聪明。”

    “像阿宓才聪明呢。”

    灵儿天资聪颖胜过二人,容貌俊美更甚,待慕容灵成年后接任灵鹫宫尊主之位这又是后话了。

    李青萝心疼女儿一直在缥缈峰上呆到王语嫣生产,灵儿满了周岁才生出离开的心思。她已得知慕容复为女子,纵有各种震惊不满也全部忍下,现时的慕容复早已今非昔比,这一年半见得慕容复待女儿极好女儿幸福,也就慢慢想开了。她心中对段正淳依旧念念不忘,呆了半个月之后下了缥缈峰前往大理。

    半年之后王语嫣收到母亲的来信,自述放下现在大理白云观和段王妃一起修道,叮嘱二人好好照顾灵儿,不必挂念。

    阿宓奇道:“娘怎么好端端的要修道,修什么道,还跟段王妃一起,她俩不是宿敌么?”

    王语嫣回道:“我又如何知道。到了年纪,兴许许多事就想开了吧。”

    “娘不会和段王妃这个吧?”阿宓比了比手指,两个大拇哥相亲相爱。

    王语嫣啐了她一口,骂道:“胡说什么呢你。不可能的事。”

    “万一呢?”

    “那得多不可能的万一。”王语嫣不想搭理阿宓,真亏她想得出来。

    “嗯。还真别说,她俩组cp还真不错。啧,四十岁正是爱的年纪。”

    王语嫣无奈地说道:“阿宓,别胡思乱想啦。你以为天下大同都和灵鹫宫一般嘛。”

    “天下大同,那有何不可?”阿宓拉住王语嫣,唤了她一声,直勾勾瞧她。

    王语嫣被她瞧得脸热,嗔了她一眼,下一秒跌落阿宓怀中。

    “可可可。我的阿宓说什么都可。”王语嫣贴上阿宓的脸颊,亲了一口。

    阿宓含笑道:“我最近想修改调整灵鹫宫的一些宫规。”

    “关于什么方面的呢?”

    “婚姻方面的。鉴于现在宫内有许多姐妹内部成亲,我觉得宫规应该做出相应的修改。要保护对婚姻忠诚的一方,对不忠诚的一方要予以惩戒。婚姻应该是对爱的信念和坚守,而不是一个简单的过场。另外涉及婚内暴力的一定要严惩,你知道的,我们灵鹫宫的姐妹一个个身怀武艺,但武艺有强弱,这方面也要有所约束。”

    “宫内不许自相残杀本就是基本条法,成了亲可不能借口说是家务事,用家务事的幌子来伤害姐妹,这肯定是不允许的。阿宓考虑的周全。那宫里的姐妹若是同外人成亲的呢?”

    阿宓挑眉:“谁敢欺负我们灵鹫宫的人?九天九部从上到下都是她最坚强的后盾。”

    王语嫣笑道:“这点我不操心,我是说万一灵鹫宫姐妹武力欺负夫家呢。”

    “那也是他们家活该。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家务事不参与。”

    王语嫣被她逗笑,说道:“你是尊主你说了算。就这么改,挺好的。一点不护短。”

    “语嫣笑话我呢。”

    王语嫣亲亲她的唇角,眼里遮掩不住对她的深情和爱慕:“阿宓,你是女子真好。灵鹫宫有你的庇护是她们的福气。愿天下所有有情的女子终成眷属,婚姻幸福美满。”

    阿宓执了王语嫣的手,亲了亲,回道:“语嫣就是我的幸福我的美满。”

    “阿宓,你也是我幸福美满。”

    全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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