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一个黑暗的楼道口,感觉哪里都疼,掏出偷来的针管开始想我要插在身上的哪个地方。
打针就好了,就不疼了。。。。。。
自己打应该和在医院打差不多吧。
我随意的把三根针插进脖子、耳后和太阳穴,猜想这几处血管多,效果说不定也明显。
我等了一会,发现越来越痛,低头看着血顺着针管倒流。
我看了一会才可惜的拔掉这三针。
打开门,两个人看过来,又当做没看见过一样自己聊自己的。
我好像从一个柜子里拿了什么东西,又好像什么也没做就走了。
慢悠悠的走在昏暗的楼道里,紧接着走出来一个人,跟在我后面,我豪不在意的继续向前。
又回到原来的地方,才发现外面淅淅沥沥的下着毛毛雨。
我没能放空太久,因为那个人骑着电瓶停在我前面,我从头盔露出的眼睛判断他是个男的。我一点不客气,没等他叫我就坐上了后座。
他骑着车漫无目的的载着我到处乱逛。
街上都是买东西的,却并不拥挤,只是商贩多,但因为下雨没什么人来买东西。
我看见一个卖棉服的妇女因为没什么顾客愁眉苦脸,卖肉的和一个拎着菜篮子的妇女在唠嗑,对面摊位上的大肚子大叔中气十足的叫卖“卖凉粉勒,好次的凉粉嘞——”
声音回荡在空气中,忘了他骑着车逛了几圈,可能有两三圈了吧,我好像听见好几次“卖凉粉”的声音。
我从他后面探出头看了看,又把头缩了回去。
这是一条直路,没有分叉口。
那为什么我总是听见同样的声音?
到这时,我突然觉得奇怪,为什么下雨了他们还在外面卖货?
我没想太多,这疑惑只在我脑子存在了一秒左右。针管插的位置疼得厉害,隐约是在冒血珠。
我强迫自己把视线转向别人来分散注意力。
和烤串的小伙对视了一眼,愁眉苦脸的妇女突然看过来,原本不绝于耳的叫卖声渐渐消失。
我烦躁的把视线移向载着我的他。
他的头盔不见了,略长的头发显得乱糟糟的,黑色的衣服看不出来淋了多少雨。
可能是车要没电了,他骑的越来越慢。穿过黑洞般的隧道,终于接近原来出发的地方。
我向后躺,整个上身尽量向下靠。
好舒服,没有疼痛的那种舒适,脱离躯壳的那种感觉。
我眼看他要停车,不知道哪里冒出来两个女孩,他摇摇晃晃的又开出一段才停下。
我坐在后座,看着眼前的【女生宿舍】四个大字有点莫名。转头看着原本的目的地,果然写着【男生宿舍】。
所以,我刚刚去过的地方是男生宿舍,那那两个人应该是我的舍友,可为什么他们要当做没看见我?
关系再差也不至于到这地步吧。
他停好车,没回宿舍。顺着宿舍前的路走了,我跟了上去。
“为什么不回家?”
他突然对我说,我的直觉告诉我——他在和我说话。
一路上挺长的时间,他第一次开口和我说话。
什么回家?我住在宿舍应该是学生吧,现在是放假了吗?不会吧,放假了宿舍怎么会有人?
我非常疑惑,没回答他。
“家里没人等你吗?”
“没有。”我听见自己很干脆的回答。
“也没人想你吗?”
“没有。”我好像笑了。
“没人关心你为什么没回家吗?”
“没有。”
我笑了。
平直的路还很长,一眼看不到尽头。我余光中一点亮光在路旁,像是个灯。
恍若隔世,大梦初醒,晨光熹微,我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