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必须走

    “你咒我?”江烬迟疑道。

    诅咒缠身?时日无多?马上毙命???

    “呵……你觉得我像是无缘无故咒人的人吗?”谢尧微微蹙眉,一眼便能看出来,他不耐烦了。

    “……”江烬沉默片刻,似是感知到什么,朝央叔望去。“央叔”

    央叔方才还在和眉久吴争论,听见呼唤,回过头去。

    “唉,我在。”

    江烬坐起身,眼前一花,皱了皱眉头,片刻后又舒展开。

    “……我恐怕,不能陪着央叔了。”他低低开口,声音有些小。

    央叔一愣,不可置信。可他养了江烬那么久,可……可他又要一个人了吗?

    “他要走,且必须走。”谢尧冷冷开口。

    他从小木凳上站起身,腰间挂着的两半黑白玉佩,碰撞在一起。

    “如果不走,不出半日,他就会死。”他说的认真,语气不容置疑,无一不在表明,此事的严重性。

    央叔低垂着头,的确,烬儿不是他的孩子,烬儿父母死的也蹊跷,如今又发生了这档子事……如果他想要烬儿能活,也只能放烬儿离开。

    他不能让自己唯一的“亲人”困在和他一样的循徊里,不能把烬儿,困在大山。

    “我……我知道了,多谢二位。”他声音有些发颤,颤颤巍巍从口袋里翻出银两来,伸手递给眉久吴。

    “大师啊,这是报酬,请大师,一定要保全烬儿啊……”他老泪纵横。

    眉久吴一愣,忙推脱“哎呀算了算了,就二银两罢了,积点福报也不错。”把银两推回去。

    江烬心里不是滋味,他觉得愧疚,觉得对不起央叔,觉得自己抛弃了央叔。

    谢尧轻哼一声,低声“你愧疚什么?你还给我们添麻烦了。”他声音很低,就江烬和他二人能听见。

    “……”江烬瞥了眼谢尧。

    你在补刀方面也挺厉害。

    片刻,央叔拿了个包袱出来,递给江烬。

    “烬儿……有朝一日,回来看看叔。”央叔有些不舍,却终是没落下泪来,心中只有落寞。

    江烬接过包袱,低低的嗯了一声,他低垂着眸子,许是失落,又或是无措。

    谢尧皱眉,见一老一小含情脉脉,翻了个白眼,直接把江烬拎着就走。

    “这么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干嘛?搞的跟见不了面了一样。”

    眉久吴无奈,与央叔道别后,便快步跟了上去,夕阳照耀在三人身上,撒下温暖的光影。

    江烬沉默着走在下山的路上,踢着脚边的石子。

    谢尧在一旁,嘴角抽搐,满脸黑线,他实在是有些受不了,甚至是后悔他干嘛要帮江烬。

    眉九吴有些无奈,扶了扶额,说到底,他身边的这两都是小孩子,甚至与他年龄差了整整30岁左右……

    不过……他视线移到谢尧身上。

    谢府这个小少爷,年仅16,灵力就已经在他身上涌现出磅礴的气势来了,恐怕……是天灵根。

    10岁入门,12岁筑基,16岁金丹期大圆满……明明谢尧的天赋已经是普通人中的极好,为什么却被那么多人唾弃?视为废柴?

    谢尧低着头,那双眸子晦暗不明,看不透彻,甚至有几分朦胧的污浊……就像。

    ——

    “妈?”稚嫩的童声响起,女人浑身一颤,颤巍巍回头。

    “尧儿?”那女人眼神中满是惊恐和畏惧,小小的谢尧疑惑的走上前,想要妈妈抱抱自己。

    却被一掌推开,倒在地上。

    那女人疯了似的跑,身上高档的服饰被地面的脏污污染,光着脚,不顾一切的向前跑。

    “妈!?”谢尧哭喊着,想要妈妈回来。

    可他却不知道他妈经历了什么。

    几日后,大街小巷,无一不在传谢府有个家暴的爹,圣上迫于舆论压力,为服众,赐死。

    一夜之间,曾表明和睦,享受荣华富贵的一家,荡然无存。

    谢尧看着那个,当时看父亲死时还在哭,如今却在笑的哥哥,有些发愣。

    “如今,母亲跑了……父亲死了,就由我,来担任谢府的家主,弟弟,你没意见吧?”

    谢尧哪里听得懂“哥哥,你不和我一起走吗?我们不是没家了吗?”

    谢潇挑眉,轻笑。“怎么会呢...有我在,就还是原来的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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