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失重感从奚初的脚底蔓延到全身,她感到无比恐惧、麻目,一睁眼——记忆中的画面慢慢展现在眼前…
过了许久。
她已经继承了原身一部分记忆,正午的阳光正好照在女子脸上,使她本就不怎么气血的脸更加苍白,随后——
叫唤到:“恶毒女配?!强迫男配娶我、破坏男女主计划,还阴差阴错灭了男主全家?!”。
叮当一声,系统细心的补充:“是的宿主,不仅如此,你还在原著中害了男女主一个孩子来讨岑时远欢心”。
听到这里的奚初瞬间觉着甜品都不甜了,火锅都不香了,冰激凌都不冰了。
随即就是她的抱怨:“刚穿来就是一盘散局,有没有什么方法能挽救,这老妹想什么不好,非要去做恶毒女配,要钱有钱,要颜有颜,我倒要看看,这个岑时远长什么样能把她拿捏成这样?”。
奚初询问系统,听着系统没反应,便又唤了两声:“系统,系统!”。
系统这边刚给总部汇报完宿主穿越过来的情况,便听到了两声埋怨的声音。
她的音色很好听,加上那可爱的脸庞,纵使是连个程序,都要忍不住痴在那张脸的愠色中。
一个机灵回过神来,:“宿主,由于你原身喜欢恶毒男配岑时远,所以上演了一个强取豪夺的霸总戏码,还有10天就是你们大婚的日子”。
奚初感觉整个人像裂开的螃蟹一样,四肢无力、头脑昏厥,下一秒就要上演“林黛玉”。
有气无力的开口:“所以,后面的剧情不会是我爱而不得,然后他把我给……杀——了吧?”
系统听着奚初讲着经典复仇本,自信开口:“不是的,宿主,你只是被他关了一辈子”。
还没等奚初开口吐槽,房外便传来了丫鬟的传话:“小姐,老爷传您去正厅见见岑公子”。
怎么刚穿来就要见他,冤家路窄。
(2)
奚初看着自己满身素,不由在心底吐槽:“这奚老爷子难道是重男轻女吗?怎么天天给自己女儿穿一身素,跟办丧葬一样”。
旁边的小翠看自己小姐满眼疑惑,解释道:“小姐,你从前不是说岑公子夸你穿素白好看。所以你从那日开始,日日便穿着素衣”。
见自家小姐没回答,又补了一句:“人美,穿什么样的衣服都美,小姐这身像是仙女下凡了呢!定能将岑家小公子迷得神魂颠倒”。
奚初看着自己身边的婢女,如同自己当初自己向上司拍马屁一个样。
沉声回答道:“你家小姐我今天改主意了,就穿红色,红红火火多喜庆”。
小翠没敢继续说下去,从压箱底找了件红色的衣裳,给自家的小姐换上。
换好裙杉,已是午时三刻。
满意的看着镜子里的容貌:“虽然是魂穿,但是为什么长得跟我一样呢”。
奚初暗自窃喜着和自己原来的脸长得一样。
(3)
来到正厅。
刚迈进门槛,抬眼便见着一位身着黑衣的男子。
骨节分明的手上拿着一盏茶杯,慢条斯理的摩擦着杯盏的边缘,少年长得俊朗瘦弱的身材完全没有影响他的那张惊世骇俗的脸。
奚初os:“这么一看,这女配喜欢他也不是没有原因”。
腰间挂着一枚玉佩,清则脱俗,亮而不丕,它的主人似乎很爱护它,从色则看出保养的很好。
奚初抬头望去少年看着也就十七八岁,可眼底的狠厉,却不似那张俊俏凌厉的脸,瞧着舒心。
(奚初内心世界:他到底经历了怎样的磨历啊…)
(4)
议事厅。
少女一袭浅红色的衣服,一头乌丝乖顺地伏在她的肩上,一支翡翠白玉簪别在其头上,散发着贵女的气势,大气不庸俗,艳丽不失风雅。
薄唇轻启:“爹爹安康,岑公子安好,不知爹爹传溪溪何事?”。
奚行山想来是被自家闺女惊着了,平日里穿的跟办丧葬的一样,怎地今日如此“隆重”。
身旁的岑时远看着面前的女子,舒缓的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她好像和从前不太一样了”。
随后沉声道:“奚小姐近日可好?”。
奚初听着恶毒男配问了话,心里却疑惑:“这大哥不会打什么坏主意吧,从前不是最不喜欢和原主搭话吗,怎得今日如此主动”。
奚初应声回答:“一切安好岑公子,不必忧心”。
男子收起了眼底都狠厉,答了声:“嗯”。
不见笑意。
奚行山间两位小辈聊得如此投机,也没敢打扰。
见二位话收。
开口道:“溪溪都是自家人,在家里就不必那么多礼数了。来,坐爹爹身边”。
溪溪这个小字,是奚家人在奚初刚出生的时候起的,愿奚初如溪水一样,随心随风,自由自在,不受拘束的活着。
果然是一个好名字,却为了一个男子,把自己变的不像自己。
奚初也没想到奚行山是这么一个女儿奴,没敢想太多便应声而坐。
奚行山见自家女儿坐下,开口道:“今日请小时来是谈论你们俩的婚事”。
既然两位都不开口,那么——试探的语气看向岑时远。
又说道:“竟是当今圣上金口玉言许下的婚约,那得办到隆重些才好,你们当事人意下如何?”。
奚初心想这婚约定都了,不结也得结。
一咬牙:一切——没的话说完,对面坐着的贵公子也开了口。奚初:“全凭岳丈与奚小姐做主”。
奚初没想到岑时远如此爽快 ,原书中,这婚约可是岑时远厌恶奚初的开始。
带着怀疑的眼神看向对面容貌俊俏的男子。
那男子似是感到了目光,与对面女子对上眼。
奚初尴尬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连忙别开眼,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反而逗笑了岑时远轻笑一声:“没想到奚小姐竟是一个羞涩之人”。
奚初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皮笑肉不笑的答:“让岑公子见笑了”。
岑时远没在继续逗她。
看向奚行山,不急不慢开口:“既然没什么事,那时远就先回去了,岳夫,奚、小、姐”。
奚小姐这三个字他咬的极重,像一头凶猛的野兽,想要把自己的猎物撕碎。
奚初抬头望去,少年已转头走出正厅,高挑的身影,在那黑衣汉服的遮盖下,显出少年瘦弱的身材,想来不爱吃饭的。
或者是——被“欺负”了。
没等收回眼光,系统的声音在耳边说到:“宿主宿主快追出去,岑行舟出奚府之后有一个剧情,说不定能加好感”。
奚初听到好感两个字,眼睛都亮了,不顾形象,提着裙摆就朝正厅门赶去。
起时还是正午,可外头的天能把人煎熟了似的。
奚初顶着烈日急匆匆在人群中寻找那一抹暗色。
找了一圈,整条街市没有半抹黑色。
嘴里念叨着:“说的剧情呢,我白花花的好感呢!这反派脚程真快,不过一会儿就没影了”。
话还没说完,脚下传来一种被硌了的微痛感。
低头一看,是那枚玉佩!
想来岑时远应该离这不远。
正顶着烈日找攻略对象,奚初都要成熟菜了,找了个阴凉的地方歇歇脚,这一歇脚不得了。
后方巷子里几个壮汉正围困一个瘦肉男子,看着像是要抢钱。
嘴里咒骂着:娘的,刚你腰间不是挂一个玉佩吗?怎么现在不见了?是不是你藏起来了,说!
少年没作回答,奚初听到玉佩两个字耳朵都竖起来了:“这少年……该不会就是岑时远吧”。
少年身影瘦弱,被那几个壮汉挡住更是看不清,在身影寥寥缝隙之中,少女对上了那狠利的双眼,正紧紧的盯着自己手中的玉佩,像是要把她吞了。
那几个壮汉见到一抹浅红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头头1看见美女就流口水:“哟,这是从哪里来的美娇娘,是不是迷路了呀?哥哥送你回家好不好?”。
整张脸上狰狞着猥琐的笑容,舔了舔嘴唇上下打量奚初。
剩下几位,连玉佩都不顾了,眼眼盯着奚初。
奚初没想太多,看向周围,找到一块厚实的木板,弯腰拿了起来。
抬手——闭眼
哐当——
木板不偏不倚砸在了壮汉的脑袋上。
又是一闭眼,另一位壮汉应声倒地。
奚初,总感叹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两个壮汉应声倒地。
她想了想,应该是过于紧张导致的肾上腺素,身体自动发出保护。
奚初正呆呆的盯着面前倒地的两个壮汉。
系统也正感叹自家宿主豪女风范,但对面的少年先开了口:“玉佩,还我”。
不带任何情绪。
这可吧奚初气着了,她这样好心帮他处理脚下两坨肥肉,竟然连一句谢谢都不说。
哼,可不能这么便宜了他。
奚初玩笑开口:“岑公子如何证明这枚玉佩就是你的呢?”。
岑时远倒也不恼,轻笑一声回应:“奚小姐真是侠肝义胆,女侠之风范,岑某,佩服”。
说完便向奚初,起手鞠躬,这可把奚初吓了一跳,她哪敢让反派大哥鞠躬啊。
奚初急忙摆手:“不用如此客气”。
岑时远又说到“但,奚小姐,这本来就是我的玉佩,你要我如何证明?”。
奚初笑了笑说:“现在,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不知岑公子想如何谢我?”。
岑时远看着面前的“救命恩人”正变着法的想要向他讨谢,眼中闪过一抹无奈,轻笑。
说道:“以身相许,奚小姐意下如何?”。
面前的少女听着这个般耍流氓的话语,纯情少女就地脸红,(奚初内心怎么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我只是想加好感而已啊喂!)
张了张嘴,实在不知要说些什么。
见面前的少女没说话,岑时远也不打算再逗她。
正了正色开口:“还请这位“救命恩人”把玉佩还于我,这玉佩对我而言很重要,经不起小姐这玩笑话”。
少年的话真诚,带着一丝危险。奚初内心(到底谁开谁的玩笑嘛!)
见岑时远认了真,算了,就当他这句话是在言谢。
似是对刚才那句“以身相许”,还没缓过来。
颤颤开口:“你,你——还给你吧!”别过头,单手递过去。
岑时远看着面前少女害羞的模样,心底范起一丝涟漪,沉声开口:“多谢(抬手,敬了一礼),奚小姐成人之美”。
奚初收回刚才那般模样,正色开口想要找回些面子:“不必言谢,往后就是夫妻了嘛~岑公子可不要见外哟~”
岑时远并没有被面前少女的撩色,而感到羞涩,反而变本加厉:“夫人,我们打个赌如何?”。
奚初震惊片刻,像是被面前这位少年的眼神被震住了,也许是因为那句“夫人”。
怔了怔也没开口,少年见面前的少女,被震惊的开不了口,低头笑了笑。
又说道:“就读一年之内让我喜欢上夫人如何?”。
没等少女反应,转身离去。
随即抬眼望去。
没走出多远,少女乖乖的“嗯”了一声。
不知那声“嗯”有没有传到少年的耳里。
但面前的少女依然沦陷在那声“夫人”。
可她不知的是,少年人出了巷子,那声“嗯”回荡在他的脑海里,久久不能忘去。
系统的声音响起:“恭喜宿主完成角色岑时远暗线一”。
小彩蛋 岑时远
一个时辰前。
几个混混正在围堵一男一女。
少年体弱身受一看就受不住几顿打,少女忍着害怕抬起手
哐当两下,把两个壮汉打倒在地。
实际上——
正在奚初准备拿着木板砸向对面几人时,少年从荷包里拿出两颗石子,对着对面的头头的穴位1.2就射了出去。
岑时远没用太力,本不至于造成几人晕厥。
但——
奚初下手太狠了。
可她没发现自己的头上少了一只白羊玉簪。
(4)
走出巷子后,少年依旧停留在那声“嗯”。
不远处一位穿着死士的衣服出现在少年郎面前。抬手一拜
便冷冷开口:“公子那些人该怎么处置?”。
此时的少年,己然换了一个人。
抬手摸了摸手中的簪子,嘴角带着一抹不异察觉的微笑。
眼神渐渐冷了下来,沉声道:“给我查查,这两个人这二人是否常年欺压老百姓,骚扰妇女”。
清阳:“公子,这都不用查,周李二人常年欺压百姓,偷取钱财,上街看到漂亮姑娘就调戏,官府来了也管不了,二人之中有一个和朝中密不可分 ”。
面前的少年郎轻蔑的笑了笑,但脸上察觉不到一丝笑意:“我倒要看看这背后的人是谁”。
清扬又说到:“那,那两个混头,怎么处置?”。
岑时远把玩着手里的簪子,笑了笑。
一个时辰后。
地牢内传来二人的惨叫声,岑府的景卫,都知道惩治哪个恶霸。
但——
哥几个也不知道属于男人的尊严没了呀。
景卫1:“公子这次下手真的这般狠,这混混头子到底干了什么?”。
景卫2:我听说这两个混混头子经常欺压百姓,调戏良家妇女,我们公子一向“仁德”,自然会好好招待他们。
他们不知道的是。
不远处的清阳笑出了声。
内心想着:“哪里是单纯惩治这些恶霸,平常公子哪管这些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