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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快乐与永远快乐

    自从莱姆斯在贝尔比的实验室接受治疗后,整个卢平家仿佛被注入新的生机与活力,不仅精神得到了极大的宽慰,困窘的经济状况也得到了逐步改善。

    塞莱斯特拿着新出炉的零花钱,拉着莱姆斯提前一周逛街选购圣诞礼物。

    对角巷的商店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家,塞莱斯特只到魁地奇精品店给詹姆买了个金色飞贼模型,就跑到冷饮店不愿意再逛。

    “大冬天吃冷饮,你这是什么爱好?”莱姆斯看着塞莱斯特一边喊着好冷一边往嘴里塞冰激凌,觉得愈发不能理解。

    “因为我爱反差感。”塞莱斯特呼出一口冷气,笑眯眯地说。

    莱姆斯低头喝了一口热可可,无奈地摇摇头换了个话题:“上次送了扫帚模型,这次又是金色飞贼,你是打算给詹姆凑一个魁地奇球队?”

    “嗯哼。”塞莱斯特点头,“我打算在他毕业的时候送他一个魁地奇球场的模型,争取给他补充完整。”

    “多么巧妙的方法啊。”她自我赞叹道,“这样我就不用像你一样每次都苦思冥想自己该送什么礼物。”

    莱姆斯顿悟。

    塞莱斯特吃完了最后一口冰激凌,戴好帽子和手套起身:“走吧,我们去别的地方逛逛。”

    莱姆斯叫住她:“你想去麻瓜的市场?”他露出为难的神色:“可是我们没带麻瓜的货币。”

    “我带了。”塞莱斯特拍拍自己的口袋,狡黠地笑:“妈妈临走前偷偷塞给我的。”

    两人去了附近最大的百货商场。

    刚进去就听到一阵哭声。兄妹俩循声望去,是一个被打扮得像洋娃娃一样的小男孩,正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地哀求妈妈给他买货架上的玩具。

    洋娃娃的母亲正在温声细语地拒绝他。

    塞莱斯特失笑,原来全世界的小孩子得不到想要的糖果都是一个样啊。

    她不经意看向玩具货架,被各种包装精美的小玩意吸引得挪不开眼,莱姆斯见怪不怪地跟在她身后,看她兴奋地摆弄那些玩具。

    “莱米!过来看!”塞莱斯特蹲在一个货架前,仔细阅读一个盒子的使用说明,兴奋地向莱姆斯招手,莱姆斯闻声过来,和她一起看包装上的图案:“这是什么?”

    “一个拳击手套。”塞莱斯特神秘兮兮地说,“底下安装了弹簧,一打开就会弹出来吓唬人。”包装和她描述的一样,画着一个巨大的拳击手套,背景用花体字写着“boom!”

    “你觉得詹姆和西里斯会喜欢吗?”

    莱姆斯看着包装上标注的适龄八岁,罕见地沉默了。

    因为他觉得自己那群年龄忽高忽低的兄弟肯定会非常喜欢。

    “你想送这个给他们当礼物?”莱姆斯问。

    “当然不是。”塞莱斯特出乎意料地回答,“我只是想看他们被恶作剧的样子。”

    她兴奋地说:“等回家咱俩研究研究,看看能不能像吼叫信的原理一样,使用一次就让它报废,让掠夺者也得不到它!”

    莱姆斯苦笑,他觉得朋友们会更爱这个玩具了。

    在商场选购了一些艾洛蒂会喜欢的精致饰品,两人就准备离开,塞莱斯特本来打算过几天再思考给西里斯的礼物,却看到莱姆斯转身走到了拐角处的一家杂货铺里。

    “哥哥?”她疑惑地跟了上去。

    莱姆斯拿着一条漂亮的吊坠正要付款,闻言将项链递给塞莱斯特:“你看看,喜欢吗?”

    那是一条漂亮的白色项链。吊坠是一颗切割完美的白色石头,如同蛋白石一样圆润晶莹,一圈闪耀的碎钻将它围绕,像众星捧月一般构思精巧。

    虽然款式简单,但塞莱斯特很喜欢。

    她点点头,惊喜地抱住哥哥的手臂:“这是给我的圣诞礼物吗?”

    “不是啊。”莱姆斯笑着回答,“只是刚刚路过觉得你带着会很好看,就想买下来送给你。”

    “哦,亲爱的莱米。”塞莱斯特发出幸福的感叹,“你对我真是太好了。”

    “这么容易满足?”莱姆斯失笑,“不需要特定的节日和事件,随时随地我都愿意给你的生活创造惊喜。”

    “完了,我要爱上你了。”塞莱斯特捂着脸小声尖叫,“我要是以后找不到男朋友,都是因为哥哥对我太好了。”

    莱姆斯一顿,漫不经心地说:“那你只好陪我一起单身了?”

    “那不可能。”塞莱斯特笃定地说,“你肯定会结婚,以后的家庭会非常幸福,有一个热情漂亮的妻子,还会有一个可爱的儿子,所有的担心都不会存在。”

    莱姆斯没有应声。无论现状如何改变,他内心深处对于结婚生子总是有种天然的排斥。拖累家人许多年已经令他十分痛苦,他又怎么愿意再将这种痛苦施加到另一个无辜的女孩身上,甚至延伸到下一代?

    莱姆斯笑笑,只当那是塞莱斯特对他的美好幻想,并没有当真。

    塞莱斯特耸耸肩,在杂货店里左看右看,停在了一个玻璃柜面前。

    “这是什么?”塞莱斯特指着柜内的小盒子问道。

    盒子有些像商场里的八音盒,但里面不是常见的跳着芭蕾舞的小女孩,而是形态各异的小动物,甚至还有一些动画人物形象。

    “这是八音盒。”店内的售货员是一个大约十五岁的小女孩,她长得很可爱,一头黑发编成两条麻花辫绕在脑后,脸上点缀着几颗可爱的小雀斑。

    “这些都是我姐姐亲手做的。”小女孩很骄傲,指着柜子里的展品和她介绍,“这上面摆的都是我家的鲍勃和露西。”她指着黑狗:“这是鲍勃”,又指了指憨态可掬的加菲猫:“这是露西。”

    “音乐一响,它们就可以和音乐一起动。”她殷切地看着塞莱斯特,迫切地想得到认可,“你想看一看吗?”

    “当然。”塞莱斯特被她的话勾起了兴趣,选了一个威风凛凛的黑狗造型示意小女孩拿出来。

    圣诞颂歌响起,黑狗像是被施加了魔法一样上下摆弄前爪舞动,塞莱斯特越看越觉得这狗像西里斯,爽快地决定这就是他的圣诞礼物。

    小女孩很开心地和她介绍:“按这个按钮可以暂停音乐,按旁边这个还可以换音乐……”她认真地将八音盒包起来,悄悄问塞莱斯特:“是要送给男朋友吗?”

    塞莱斯特以为她是说莱姆斯,随口否认:“不,他是我哥哥。”

    小女孩摆摆手:“你这个八音盒,是要送给男朋友吗?”她不好意思地解释:“我以为漂亮的女孩子都会更喜欢露西一点。”

    塞莱斯特笑着摇头:“不是男朋友,是要兑现一个承诺。”她想起西里斯比赛胜利后耀武扬威的样子,扑哧一下笑出声,“但他长得真的很像鲍勃。”

    戈德里克山谷。

    圣诞节当天。

    西里斯和詹姆揉着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下楼,一屁股坐在圣诞树下开始拆礼物。

    在西里斯被家族除名的一个月后,他的舅舅阿尔法德·布莱克因为支援西里斯也被家族除名,舅甥俩从家族脱离索性放飞自我,西里斯住进了詹姆家,阿尔法德开始筹备自己的环球旅行。

    在此期间,阿尔法德给西里斯在戈德里克山谷附近的小镇上买了一套房子,还有一辆极其拉风的摩托车作为生日礼物。

    有了去处的西里斯从詹姆家搬了出来,怎奈波特夫妇热情似火,极力挽留西里斯过圣诞,甚至为此提前邀请了阿尔法德。

    于是,詹姆愉快地和他最好的朋友又疯玩了一个假期。

    就比如昨天晚上,两人闲的没事去山谷里探险,直到后半夜才回家,现在困得几乎睁不开眼。

    西里斯半睁着眼拿起一个蓝色的礼物盒,胡乱拆开包装,正要仔细查看礼物的时候——“砰”一个红色的拳击手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弹出,一拳打在了他的左眼。

    西里斯瞬间清醒,一把丢开手里的盒子,骂了一连串脏话。

    詹姆全程见证了好兄弟的狼狈,笑得用手直拍地板,用力到掌心通红。

    “蓝色……拉文克劳?”西里斯飞快在脑海中排查所有可疑人员,发现只有一个,“整个拉文克劳能给我寄这个的只有塞莱斯特!”

    他愤恨地磨牙,想起自己给塞莱斯特准备的礼物,觉得自己一片好心全喂了白眼狼。

    詹姆笑归笑,还是警惕地将所有蓝色包装的礼盒挑出来放到一边,随手拿起一个金红色包装,一看就是格兰芬多准备的礼物拆开,嘴里还在不停嘲笑西里斯:“大脚板,你也有今天——”

    同样的“砰”一声巨响,詹姆飞速躲开,拳头还是砸在了他的右脸上。

    兄弟俩对视一秒,看着对方脸上的印记,同时发出惊天动地的笑声。

    詹姆抹了抹眼角笑出来的泪花,翻找玩具盒子底部的贺卡,即使没有落款,也通过字迹认出了送礼物的人:“月亮脸!他居然和塞莱斯特一起捉弄我们!”

    西里斯拿出拳击手套,将礼盒翻转往下倒,得到了一张同样的卡片,和詹姆手里的“圣诞快乐”不同,卡片上只有一个卡通的鬼脸。

    西里斯气笑了。

    他直接抱起另一个蓝色的礼盒,嘴里嘟嘟囔囔:“要是圣诞节只送我这个,你就真的死定了……”

    结果没有打破他的预期。盒子里是一个包装精美的八音盒。

    西里斯轻轻打开,中间惟妙惟肖的大黑狗憨态可掬地随着音乐舞动,他仔细听,发现伴奏的圣诞颂歌属于自己熟悉的声音。

    女孩低沉婉转地哼唱这首再普通不过的歌谣,悠扬的歌声在他耳边久久环绕。

    塞莱斯特用魔法替换了原本的音乐。

    西里斯对圣诞节的印象很糟糕。以往的圣诞节伴随着“必须回家”的命令,没有欢声笑语和温馨美满,是将争吵与虚伪混合在一起的代名词。

    而现在,西里斯看着旁边兴致勃勃拆礼物的詹姆,低头与八音盒中的黑狗四目相对,久违地露出了茫然的神色。

    感到幸福和被爱真是太容易了。

    但也太难得了。

    西里斯拿起八音盒附带的贺卡,上面是清秀的字迹:

    圣诞快乐,这是属于胜利者的颂歌。

    霍格沃茨。

    小巴蒂独自坐在空无一人的公共休息室。

    他坐在靠近壁炉的沙发上,那是塞莱斯特平时最喜欢的位置。壁炉烧得很旺,火苗在肆意地跳跃舞动,火光映在他的脸上明明灭灭。

    一只猫头鹰的到来打扰了他的出神。

    他认得那只猫头鹰。那是一只纵纹腹小鸮,长得圆滚滚肉乎乎,因为物种原因即使成年形态也比其他的猫头鹰都小一倍,塞莱斯特很喜欢它,给它取名为包子,但每天早上看它艰难地叼着信件和物品飞进礼堂,又开始担心它会不会迫降到餐桌上变成真的包子。

    圆滚滚的小猫头鹰抓着一个沉重的包裹丢进拉文克劳塔楼,小巴蒂捡起来,意外地发现是给他的。

    随着精美的包装被一层层拆开,休息室内的香气越发浓郁,小巴蒂看着这满满一盒的蔓越莓松饼,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他捡起一旁掉落的贺卡仔细阅读,即使只是文字,语气也一如既往地跳脱。

    “答应请你尝尝的小饼干,即使难吃也不允许丢掉,因为这是我亲手做的!”

    “祝你圣诞快乐!”

    “希望你能一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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