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家欢喜几家愁

    “瞎说什么呢。”

    花妙棠忍不住用剑鞘抽了一下风无痕,“我对自家男人可是忠贞不二。”

    风无痕狐疑的眼神明显没有信她的话,花妙棠长长叹了口气,“只是受人所托换取我相公情报罢了。”

    “哪位好心人托你和知府家公子成亲,这简直就是成人之美,啧啧。”风无痕佯装惋惜摇头道,“只可惜郎有情,妾无意啊。”

    “你若是见了我家相公,也会知道我为何这般钟情于他。”她手撑下巴,满是得意,“在我眼里他可是天下顶美的人儿。”

    风无痕闻言不屑哼了一声。

    不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他才不信!

    花妙棠又道:“况且,你方才也听出那陈五郎的话外之音了,他一毛头小子不懂什么算真正的情情爱爱,你也不懂?不过是小孩子见到新玩意儿的冲动罢了,我若不顺势挑明,只怕他还不死心呢。”

    风无痕哂笑,“正所谓烈女怕缠郎,若陈五郎依旧不死心,你又该如何自处?”

    花妙棠淡定道,“不过一涉世未深的少年郎,哪里懂得死缠烂打。”

    “你当真要逢场作戏帮他们捉那采花贼?”

    “要不你来?”她反问道。

    风无痕登时一身恶寒,“不了,在下可没有断袖的癖好。”

    花妙棠笑了声。

    “你先前在城中可有打听到那贼什么来路?”花妙棠问他,“可留下过什么名字?”

    “并无。”风无痕道,“不过城内人倒是叫他为煞鸳鸯。”

    “这煞鸳鸯只作欺辱新婚夫妻之事,男女通吃,不夺人财,但手段却极多,有人说是用了迷香,也有人说用了其他什么法子,新婚夫妻那晚竟无人发觉反抗。”

    花妙棠皱眉,“听着像迷魂之术。”

    “煞鸳鸯当真可恶,第二天夫妻赤条条相见,皆不知昨晚发生了什么,还要被那厮在身上留下’到此一游‘的羞辱。”风无痕提起这个便咬牙切齿,“此人合该千刀万剐!”

    花妙棠起身,“既如此,就该好人做到底,赶紧将煞鸳鸯捉了才是正经。”

    “那你若作饵,我顺带帮你看着便是。”风无痕摆摆手,他信得过花妙棠的身手,“我倒要看看他到底几斤几两。”

    二人又商榷一番,定好了之后的安排。

    且看陈府后院,却可谓一片“愁云惨淡”。

    只见陈知府慢条斯理端起茶盏吹了一口,看着自家小子一脸失魂落魄的模样,终究没忍住笑出声来。

    “方才还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嚷嚷着代我前去招待,怎么见了人家娘子后这般垂头丧气?”

    陈绛书蔫头耷脑缩在椅子里,也不说话,眼眶微微泛红,失魂落魄很是可怜。

    “莫不是那娘子觉得被戏耍了,不肯配合?”陈知府慢悠悠呻了口茶。

    陈绛书不说话。

    “还是嫌赏金少了?”

    陈绛书还是沉默。

    “难道是看上我儿,想假戏真做?”

    “…………”

    陈知府奇道,“一不贪财二不图色,她还想要什么?”

    然后,知府大人便看到自家五郎慌忙低下了头,“她,她说会帮助父亲擒贼!”

    那句“她已成亲”却迟迟哽在嘴边,说不出来。

    陈知府搁下茶盏凑到陈绛书面前,“五郎,抬头。”

    陈绛书的头垂得更低了。

    奇了怪了,今日吃错药了?这般扭捏作态可全然不像他平时的作风。

    “为父阅人无数,看那花娘子一身正气,谈吐从容,想必应是行侠仗义之辈,若真能作我陈家媳,也算圆满。”陈知府故意板起脸作认真状,“我这便遣人去问她有无此意。”

    “不、不可!”

    陈绛书仓皇抬起头,果然素日里带笑的猫儿眼蒙上了一层水雾,“花娘子,花娘子……”

    “……已心有所属。”

    他声音细若蚊蚋,一边恨自己见不得光,上不得台面的小心思,不敢直接挑明花妙棠已然成亲一事,陈知府怔了怔,随后便立马摸清了少年那点不可言说,哭笑不得拍拍陈绛书的头。

    “原来我儿竟是单相思。”

    “那又如何,既未成亲,那便无夫妻之实,我儿生得这般好,不愁这几天将花娘子留住。”陈知府安慰道,“这几日你多多带她在院里游玩,若有什么想吃想喝想穿悉数买了送她,铺子地契挑几个送了便是,好听的话也要一箩筐一箩筐地讲,莫要嫌麻烦,为父当年便是这样死缠烂打才求娶到你娘的。”

    陈绛书艰难点头,手却默默攥紧。

    她怎么就成亲了呢……

    他怎么就成亲了呢……

    与此同时,龙山城外。

    清樨带着几个小厮苦哈哈坐在马车里围着云拂川,不敢离开片刻,心里想着的这老爷夫人知道了不得气死啊,不过幸好少爷的这门亲事没走官府的明路,不然云家这边肯定能立马得知而非现在。

    那便无妨,大不了那村妇找上门云家一口咬死不认就是,给点儿银子打发了呗。

    少爷表面看似放弃挣扎认了命,但谁知会不会突然作妖啊,以防万一还是看得严些。

    而云拂川此时低着头任凭青丝垂落,旁人看不清他的脸,正暗暗盘算。

    他自小深知云家暗卫什么德性,自己的身体根基什么德性,强行逃跑断然不出半炷香就会被捞回去,如今只能智取。

    棠娘这般妙人,他若是不在身边,只怕什么香的臭的都要缠着她!

    云拂川容色阴沉,一双美目凌冽,溢出丝丝寒气,他恨恨想,当年为了花妙棠,他设计种种偶遇,见她的衣服也都是精心搭过的,又天天熬制药膳给她送去调养身体,变着花样给她做菜,一天三顿都不带重样的。终于好不容易成了亲,以为修成正果,若这个时候有哪个小贱人狐狸精乘虚而入,摘桃了可怎么办!

    他自认为论容貌,无人是他对手,论讨人欢心的手段,也无人和他相媲美。

    但万一呢?

    云拂川顿时心头火起,想咬手指但忍住了,指尖狠狠掐进掌心,万一有哪个不知圆扁的牲口用下三滥手段惹棠娘一身腥怎么办!

    在他眼里,花妙棠是顶好的,他能入棠娘眼,结为夫妻已经是祖坟喷火了,哪里还敢奢求太多。

    但人总是贪心的,一旦得到了,还想要更多,云拂川就是这样,不仅想和棠娘长长久久,还要棠娘能再多多爱重他。

    想到此,云拂川不由冷笑。

    困住他?

    离京城还有半个月的路程,他就不信这世间有不透风的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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