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就听见桌子上叮叮咣咣的,我睡眼蒙松的坐起来,看到是张沛在整理书包,看了看手机距离上课时间还早,很是不满:“张沛,你早上能不能小点声啊,真的好吵。”
“我已经很小声了,再说了,现在都已经快6点了,你们不要早读吗?你们不起床学习吗?”还是那股子酸劲,张沛是真的很欠啊!!!
“7.50上课,不到6点你早读,你下楼去操场上读呗,也没人管你!你不睡我们还不睡了?!”魏薇睡不醒也是很生气。
马平腾的一下坐起来,踩着栏杆从床上一蹦就跳下了床,拿起张沛的书包就丢了下去,女生宿舍后面是花园,砸不到人。
“干嘛呀?!扔我书包干嘛呀?!我要告诉老师你们几个都欺负我!”张沛瞬间又红了眼眶,捂着嘴巴就跑了出去。
刘娜没有说话,穿好衣服也是赶紧追了出去。
“太帅了!该!”米粒奋起鼓掌,崇拜的眼神看着马平。
回过头,我冲着马平树了大拇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
意气用事的代价就是当天马平就被她班班主任给全班通报了,说马平欺负同学。
放学的时候我喊着杜杨她们一起在一班等马平,听见路过的同学在议论这个事,说张沛就是那种表演型人格,踩低别人拉高自己,今天一天的课堂上光显得她了,老师自然喜欢这种表现又好,成绩优异的学生,自然也就口头警告了马平一次。
“嘿,哥们,怎么不跟老师解释呢?”杜杨用肩膀撞了撞马平,也有些为他抱不平的感觉。
“没意思。”马平依旧没有太多的情绪表达。
我听着很不舒服,转脸就向老师办公室走:“我去给你班主任说去!不行就换个宿舍!”
马平一把拉住了我,“别去。”
“那明明就是一大早她在那叮了咣当的,你扔她书包是不对,那也不能只批评你吧?”我还是替马平打抱不平。
拉扯间,高惠又带着她的两个小姐妹从楼上下来找马平了,听见我们争执,就问:“怎么回事?”
米粒嘴比脑子快,率先说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高惠听了点了点头,俨然一副大姐大的形象,拍了拍米粒的头:“好的小孩,我来解决。”
米粒那会跟个狗腿子一样,笑的一脸谄媚。
高惠径直朝着主任办公室走去,路过马平,还不忘冲着马平笑一下。
“啧啧,杨一,看见了吗?轮的着你去给马平出气啊?这不净上赶子追马平的,你快别在那义愤填膺!”杜杨说着就把我往她跟前拽。
马平瞪了杜杨一眼,还是没有说什么。
不知道高惠去怎么解决,我们商量了一下在教学楼楼下花园瞪她,我们几个蹲坐在花园的台阶上,等着大姐大替我们出头回来。
没一会儿,高惠就抱着胳膊一脸骄傲的走了出来,“齐活~那个女生调到204,你们宿舍应该是一共三个空位,后面有插班生再直接安排到你们宿舍。对于马平的警告,明天上课老师也会说清缘由,但是马平,你再怎么说高空抛物就是不对,老师肯定还是要教育你一番的,你到时候听听就行了。”
那会儿的高惠像是韩国的那种财阀千金,带着蛮不讲理的样子,却一再的帮我们。(后来想想,还是因为喜欢马平)
“耶!美女姐姐最厉害了!”米粒从花坛上蹦下来,魏薇朝米粒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米粒才没有进行下一步想要拥抱的动作。
“谢了。”马平依旧惜字如金。
“嗨,”高惠摆了摆手,“你的事情嘛,这不凑巧学校还能用得着我爸,一句话能解决的事…………”
杜杨悄眯眯的把我往花园后面的亭子里拉,我也听不清后面她们讲了什么,杜杨一把圈住了我,捂着我的嘴带着我就往外跑。
杜杨力气很大,拽的我踉踉跄跄,跑到拐角她松开了手,我抬脚就要踢她,她笑嘻嘻的躲开了。
“你干嘛?你捂我嘴干嘛?跑什么!”我摸不着头脑,杜杨抓着我的胳膊,带着我往校外走:“你要给马平一些单独空间,马平万一也喜欢高惠姐呢?两情相悦你这不是棒打鸳鸯吗?人家俩聊的多好啊…”杜杨一板一眼的说着她的那些歪门邪道。
“我带你去昨天那个古镇玩,去不去?”杜杨边走边说。
“叮叮叮”是我的手机响了,马平来电。
杜杨一把抢过手机不让我接,还义正言辞的说道:“她肯定想说她要和高惠姐去玩了,让我们不要等她吃饭了。”
“什么啊,你胡说八道什么呢?电话给我!”我不歧视同性恋,但是我也不理解上头的那么快的吗?我更不会相信杜杨说的那些鬼话,反正她说话都是张嘴就来的。
杜杨没有给我手机,直接装在了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机给米粒打了电话,告诉她我们准备去古镇的事,还叮嘱让米粒不要多说话。
听完我才知道,这哪是怕打扰到马平啊,这不就是不想带人家马平一块儿去嘛!
我狠狠地掐了杜杨一下,“你就坏吧,杜杨,一个宿舍7个人,赶跑了俩,你再把我们都赶走就好了!整个宿舍就你自己住!”
“哈哈哈,我才不赶你们呢,马平不爱溜达,喊她她也不去,我们去玩,别扫兴了!”听着杜杨的歪理邪说,我甚至感觉她说的也对,马平不喜欢逛街。
我们先跑出来一会儿的,就在公交站台等米粒和魏薇,学校放学很早,晚上没有晚自习的话,4点课就上完了,太阳还没有落山,照在略带金黄的梧桐上很是好看。
坐上公交以后,米粒和魏薇坐在前面,我和杜杨坐在最后面,杜杨的头靠在我的肩膀上,闭着眼睛。
夕阳光打在杜杨长长的睫毛上,像是洒了一层金辉,那一瞬间,脑海中的那个想法又冒了出来:她要是个男孩子就好了,说啥也得和他谈一场校园恋爱。
我看着杜杨发呆,汽车突然猛的颠簸,“啊!”我的嘴一下子磕到了杜杨的额头,我的牙齿不是很整齐,有尖尖的虎牙,猛烈的撞击碰破了我的上嘴唇,血还沾到了杜杨额头上。
米粒和魏薇听到我的叫声就回头看,那一幕应该很恐怖,我满嘴是血,杜杨额头也有血,像我吃了杜杨的脑子一样…
“啊?咋回事我去?你俩搁后边干啥呢?”米粒一声惊呼。
杜杨一脸茫然的看着我,瞬间也瞪大了瞳孔:“啊!咋回事?咋流血了?你吃老鼠了?”
我嘴唇很疼,两个眼眶里都是眼泪,杜杨嘴又贱,我又气又想笑。
“呜呜呜呜呜你呜呜呜呜我呜呜呜……”嘴巴里都是血,碰的嘴唇发麻,说话也说不清楚。
杜杨一边帮我擦眼泪,一边说:“你快别说话了,前面一站就先下,找个诊所看一下去!”
魏薇和米粒也是赶紧去按了下车键,我捂着破了的嘴,不敢再说话。
很幸运,下了车站台西面就是一家小诊所,进去以后医生就问:“牙咯的?”我点点头,医生一边帮我消毒一边打趣:“你这个虎牙可够厉害的,给自己都咬破了!”
消完毒出了诊所的门,杜杨就问:“你干啥呢?咋能整破的?你偷亲我啊?”当然她又挨了我一巴掌。“胡说什么呢你!”
“那我头上哪来的血?你想亲我,没亲上,紧张,咬着自己了!就是这样!”杜杨嘴皮子耍贱。
“呜呜…不是的,我低头看你睡着了没,正好汽车一颠,撞你头上了!”我嘴巴里含着一块医用棉球,说话有些口齿不清。
米粒听了哈哈就笑,“长个虎牙,伤害值为0,自杀率爆表!哈哈哈…!”
一打三闹的,我们往古镇的方向走,夕阳已经落半了,那天,我谁都没有说,我是在偷偷的看杜杨,我还在想,她要是个男孩子就好了…
当天和她们玩到快门禁才回学校。
一进宿舍,马平就黑着脸问我:“为什么不接电话?”
“啊…那个…”我不好直说电话被杜杨抢走,“手机没电了…”
“那为什么偷偷的就走了?把我一个人丢在那?”马平还是很不高兴,我们没有一起等她。
我还在支支吾吾的想着怎么安抚马平,杜杨抢先一步回答道:“说话那么冲干吗?你和那个高惠不是聊的挺好的吗?我们走你都没发现。”
马平皱着眉头看了看杜杨,又看了看我,转过身子又面对着墙壁,不再说话。
我知道马平肯定生气了,叹了一口气坐在桌子那里看伤口,内嘴唇里一个口子,一翻开,还在隐隐作痛,魏薇拿着消炎漱口水走到我身边:“还疼吗?”
“我…”刚想开口,马平翻身坐起,低着头问我:“怎么回事?”
米粒抢先一步开了口:“她偷亲杜杨呢,牙磕嘴唇上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抄起桌子上的抽纸就朝米粒砸了过去。
马平坐在上铺,灯光照的有些刺眼,我看不清她的表情。
翻身,下床,站我旁边,马平的动作很是利落,她俯下身看着我的嘴,一瞬间很是脸红,我连忙后撤了一下:“别听她瞎说,就是牙不小心碰到了,公交太颠了,磕杜杨头上去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解释,只是马平盯得我浑身都不自在。
“跟她解释什么?”杜杨依靠在窗边,神情不悦。
灯光突然就灭了,熄灯时间到了。
窗外的月光很亮,照在窗台前,映衬着我们的脸。
“哎呀,真的没事,就是磕破了一点嘴皮嘛,明天就好了,又不是什么大事,这还能吵起来吗…?”我站起身推了推马平,气氛当时是尴尬的,好像下一秒杜杨又要和马平呛起来。
米粒也连忙解释:“闹着玩的闹着玩的,我瞎说的,赶紧去给手机充电去吧,再晚一会阿姨要锁门了。”
杜杨率先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熟练的扣下电池:“我去充电了,你的也在这。”说完就把手机递给了我,让我装上备用电池。
马平应该是知道了为什么我没有接她电话了吧,微微的皱着眉头,站在床边,一动不动的看着我,怪瘆人的。
“你去吧,我去洗漱间等你。”我侧身绕过马平,不愿再给她对视,她的眼睛盯的我浑身都是不自在,像极了我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在审视我一般。
杜杨和米粒去宿管房充电,我端着盆招呼了一声:“要一起吗?”
马平没有说话,默默的弯腰,拿盆,跟着我和魏薇走向洗漱间。
洗漱间的外面是两排整齐的水龙头,内间是厕所,我把盆交给魏薇:“帮我拿一下,我去个厕所。”很晚了,已经没有同学洗漱了,说话的回声都空荡荡的。
转身刚进厕所隔间,马平一把挡住了门板:“下次自己拿着手机,还有,不要吃辣的,明天放学自己来找我一下。”
说完就把门砰的一声关上了,我大脑宕机,都没有反应过来。
熄了灯厕所和洗漱间晚上会有感应灯,我蹑手蹑脚的走出卫生间,看见马平,米粒和魏薇她们三个在等我,已经不见马平的身影。
“快洗漱,洗漱完回寝室了。”米粒小声的说。
我点点头拿着洗漱用品赶快洗脸刷牙,杜杨双手撑着洗漱台,扭着头问我:“马平明天让你去找她?还不带我们?”
我回头看了魏薇一眼,撇了她一眼,本来杜杨和马平就水火不容的,这话说给杜杨听,她肯定又不高兴,真会给我找事!
“嘘,等回去,回去我给你发信息说。”熄灯后的宿舍里太安静了,稍微大一点声音在洗漱间里都有很大的回声,很怕把宿管阿姨和别的同学吵醒,我想着回去再说。
杜杨一把扯下我的牙刷,“不,你现在说!”
牙刷带着泡沫刮着我受伤的嘴唇,疼得我眼泪一下子就上来了。我蹲在地上,捂着嘴,疼得说不出话来。
杜杨赶紧蹲下嘴里一直说着对不起对不起我忘记了。
魏薇使劲拍了杜杨后背一下,清脆的一声巴掌响“她嘴巴里还有破的地方呢!你拽她牙刷干嘛!”
声音大了一些,洗漱间离宿管间很近,宿管阿姨听到声响就出门来看:“干什么呢你们?还不睡觉?!都几点了!”
米粒立马给宿管阿姨赔笑脸:“这就去休息了,阿姨,杨一的嘴巴破了,我们帮她处理一下,马上就回宿舍。”
“嘴巴破了?严重吗?要我带你去医务室吗?”阿姨说着往我这边走,米粒连拉带推的拦着宿管阿姨:“阿姨没事的,我们这就回宿舍了,您赶快回去休息吧,我们不吵了,这就回去…”
阿姨边走边说:“有事情来房间喊我呀,没事就赶快回去睡觉!”
杜杨嘴里一直嘟囔着“对不起”一边拉我的胳膊想看看到底怎么样了,魏薇拍了拍我们,示意我们先回去宿舍再说。
我站起身没有说话,还是捂着嘴巴,脸上还有眼泪,真的超级疼!!
我瞪了杜杨一眼,端着脸盆,气冲冲的回宿舍,进门,放盆,上床,盖被,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杜杨像个受气的小媳妇,眼巴巴的看着我发脾气,也没敢多说什么。
各自躺到床上以后,手机嗡嗡的响,打开手机,是马平。
“怎么了?”“嘴巴还疼吗?”“吵架了吗?”
正想着怎么回复马平,杜杨的信息也发来了:“对不起,我真的忘记了,真的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群里米粒和魏薇也在问着我的嘴巴伤势,那个时候真的是很幸福的感觉,一群一见如故的同学,室友,一群关心我的人。
一一回复后,唯独杜杨的消息我没回,我想着小小的惩罚她一下,一直莽莽撞撞的…
舔了舔嘴唇上的口子,已经疼的有些发木,听得到下铺传来的按键声,我知道杜杨还在内疚,但是我也不亏是属猪的,沾上枕头就想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我听见魏薇着急的喊我们,“快快快,迟到了,怎么都睡过头了啊!”边喊边挨个拍我们。
摸起手机看时间,“啊!7.45啦!”一声惊呼猛的从床上弹起来,赶紧下床。
整个宿舍乱成一团,杜杨挂着两个黑黑的熊猫眼坐了起来,目光呆滞的看着我们几个来回跑。
“呆什么呢!快收拾上课啊!”我猛的拍了杜杨一下,杜杨一激灵,像是突然回过了神,跟着我们赶快洗漱,冲下了楼。
跑到教室还是迟到了,因为是第一次,老师简单的批评了我们几个,就让我们回座位上去了。
教室是阶梯式的,我们几个都是窝坐在最后面,偷偷玩手机的时候能不被发现。
马平就没有我们那么幸运了,第一节课是主任的课,加上昨天还和同学起了争执,被罚站了一节课。
杜杨鬼鬼祟祟的低声问我:“嘴巴还疼吗?我真不是故意的。”
“不疼了,嘘,下课再说。”我轻轻用胳膊肘碰了碰杜杨,不再让她说话。
公开课一节是一个小时二十分钟,听的我磕头打盹的。
叮铃铃……下课铃终于响了。
“让我看看,我看看咋样了?”杜杨听见下课铃就赶忙回过神掰我的脸,前排同学交头接耳的回头看着我俩。
“哎呀!真没事!”我满脸通红,被时刻关注的感觉兼职太不自在了:“走吧,出去说。”
喊着米粒和魏薇我们四个小分队又一同出教室,迎面正好碰上马平:“去哪?你的嘴…”
“真的没事!你们不要再小题大做了,就是磕破一点嘴皮嘛,你俩本来就那么招人,老是问我,弄的别的同学都一个劲儿看我…”我不满的嘟囔道,现在想想,我当时是有些不知好歹的。
走廊上的同学很多,来来往往的都回头看我们,我拉着魏薇闷着头往楼下走:“快走快走,太招人了,一直问一直问…”
教学楼的楼下有一个小花园,仿佛是一片宁静的绿洲,在喧嚣的校园中独树一帜。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地洒在鹅卵石小径上,形成一道道金黄色的光带。微风拂过,带来阵阵花草的清香,让人心旷神怡。
我们四人穿过小径,来到了小亭子里。亭子四周爬满了藤蔓,绿意盎然,形成了一片小小的阴凉之地。我坐在亭中的石凳上,轻轻抚摸着嘴唇上的伤口,虽然还有些许疼痛,但在这宁静的环境中,似乎也得到了一丝慰藉。
米粒和魏薇在一旁轻声细语,偶尔传来她们欢快的笑声,与远处教室里传来的讲课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和谐美好的校园画卷。杜杨则坐在我旁边,时不时投来关切的目光,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歉意和不安。
阳光斜斜地洒在马平靠着的柱子上,为她镀上了一层金色的轮廓。她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穿透了熙攘的人群,落在我们的小小世界。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邃的温柔,仿佛能包容一切的不安和纷扰。
我眯着眼睛,懒懒地靠在石凳上,任由阳光温暖我的脸颊。周围的喧嚣仿佛都消失了,只剩下我们五个人和这个宁静的小花园。杜杨的关切、米粒和魏薇的欢笑,还有马平那默默守护的眼神,都让我感到无比的安心和幸福。
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我闭上眼睛,深深地呼吸着这难得的宁静与美好。我知道,这一刻的幸福,将会是我心中最珍贵的记忆,永远镌刻在我的青春里。
上课铃声如同沉闷的鼓点,打破了小花园的宁静。马平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凑近我耳边低声说:“别忘了放学找我。”她的话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然后她转身,匆匆地融入了往教室涌去的人潮中。杜杨坐在一旁,目光随着马平的背影移动,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悦,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教室里,老师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我却像是置身于另一个世界。我趴在桌子上,眼皮沉重得仿佛有千斤重,不由自主地陷入了梦乡。在我半梦半醒之间,我感觉到一道目光始终停留在我的身上。我微微抬起头,只见杜杨侧着脸,那双明亮的眼睛正静静地注视着我。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像是关切,又像是在思考,还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杨一,你来回答。”老师突如其来的点名吓的我困意全无,猛的站起来慌乱的翻着书本,魏薇悄悄的用手指了指答案,示意我念出来,虽然回答的磕磕绊绊,但还是躲过一劫。
“上课认真听讲,让你们来学习的不要开小差!坐下吧!”老师明显是看到了我的走神,故意提醒我一番罢了。
上午的两节选修课漫长又乏味,终于到了放学时间,收拾书包的空隙,我瞄了一眼杜杨,“那我去找马平了哈?”杜杨轻轻的嗯了一声,坐在座位上没有动。
我走出教室,目光穿过熙熙攘攘的走廊,朝着马平的教室方向望去。只见马平的身影在人群中若隐若现,她似乎在与什么人交谈,我猜测那便是高惠了。高惠,那个总是出现在马平身边的女生,她的眼神总是带着一种莫名的执着。
我慢慢靠近,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当我终于看清马平的脸时,她正朝我看来,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迅速结束了与高惠的对话,转身朝我走来,那步伐坚定而有力,仿佛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杨一,你来了。”马平的声音柔和而坚定,她拉着我的手,穿过人群,走出了教学楼。我回头看了一眼高惠,她站在原地,眼神复杂地看着我们。
“就这么走了?你们在聊什么?”我一步三回头,我不觉得她们的沟通很顺利。
马平闷不做声,拉着我一直往学校外面走去,“去哪?”我好奇的问。
马平神秘一笑:“带你去个地方。”
阳光透过梧桐树叶的缝隙,斑驳地洒在马平和我并肩而行的身影上。她高挑的身材和帅气的步伐,仿佛将整个校园的焦点都凝聚在了她的身上。周围的同学纷纷侧目而视,窃窃私语,我能感受到他们投来的羡慕和赞赏的目光。
我微微抬起头,望向马平那棱角分明的侧脸,心中不禁泛起一丝虚荣的涟漪。她的短发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光,显得愈发精神。那一刻,我满心想的都是,如果她也是个男孩子,那该是多么完美的事情。
“你感觉我怎么样?”马平侧目而视。
“你很帅啊!”我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又高又帅,要是个男孩子就好了!”我调皮的冲她做鬼脸。
马平闷不做声,我试图找寻话题来缓解这突如其来的沉默,但当我的话语触及到“高惠”时,她微微蹙起的眉头和紧抿的嘴唇,让我意识到这个话题并不受欢迎。
“不要提别人,现在就是我们,只有我和你。”马平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像是某种承诺,又像是告诫。
我默默地点了点头,她的眼神如此坚定,仿佛有一种魔力,又像是深渊,看不清也不明白她到底都想些什么。
可能是看我突然的不讲话,马平以为刚才自己说话有些冲,缓和了一下语气又说:“我想带你去一个麦田,昨天我自己找到的那个地方,应该是个小庄园,还有秋千。”
“哇,真的?”我突然就被勾起了兴趣,“离得远吗?”
“不远,就在前面。”马平看着蹦蹦跳跳的我,眼神里都是笑意,现在回想起那一刻,还是觉得很美好,不谈感情,只谈友谊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