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们看喽锦河这姑娘可惨着呢,丈夫早死,小女儿夭折,就剩个算是听话的大女儿……”“可不是吗,可怜的娃啊……”小区楼下的大姨们讨论着这个“可怜”的单亲妈妈。
“姜婶儿,今天的鸡蛋便宜了,我帮您抢了一盒……”姜婶一愣,马上笑着迎上去,“小河啊,还是麻烦你了”“不麻烦,姜婶您收下吧,还是我要谢谢您这么多年的关照。”
眼前的女子身着蓝灰色的衬衫,穿着同为蓝灰色的牛仔宽腿裤,头发扎成长长的马尾,给人清新淡雅的感觉一点都看不出这已经是一位早已过而立之年的妇女,更似一位刚过青春期的窈窕淑女。
“姜婶儿,我先回家了啊,你们先聊”说罢林锦河就提着购物袋向家走去。“多好的姑娘啊,真是命苦……”背后大婶大姨还在感叹她的苦命,这时林锦河的脸上却出现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林锦河坐着电梯到了家门口,忽然她发现自己忘了带钥匙,“操的,我怎么这么倒霉,还是给小晴打个电话,问问她在不在家吧。”锦河说着拿出电话拨打了出去,“喂,小晴啊,妈妈忘带钥匙了现在你有空吗?能回来给妈妈开个门吗?”她略带撒娇的语气跟女儿说着。“工作呢现在,前几年的那个杀人案又有线索了,没空回去今天还要加班晚上也不回去了,门前的毯子下面有备用钥匙,自己开门,妈妈你都四十多了……”一通絮叨,好似林锦河才是那个刚毕业的孩子,“知道了,知道了,先挂了……”锦河不耐烦的挂掉了电话,并从毯子下拿出钥匙打开了门。
走进客厅,她把购物袋往厨房一扔,坐在沙发上,拿着手机欣赏着“隐藏相册”里那些“美照”。其实她所谓的那些“美照”简直就是血/腥暴/力美学,一幅幅不堪入目的图片在相册里摆着,有抛肠漏腹的、被拦腰截断的、尸首分离的……等等,最新的一个是前天晚上的一个油腻男的半扇身体。
“这具尸体已经死了大概38小时了,蚊虫的幼卵皆已孵化,而且杀人凶手好像很享受杀/死人时的感觉,因为鉴定这位死者并非是直接死于利器,而是……痛死的。”法医秦安淑在检查完尸体后对队长林若晴进行了汇报,“痛死的?真是变态……先让人把尸体搬回公安局进行下一步工作,调查清楚受害人身份,明天通知家属不要让他们太惊慌……”林若晴对其他队员吩咐道。
“咳咳……队长这是死者附近的一个标记,你看一下”一个男队员跑步过来将手中的密封袋递给了林若晴。林若晴接过查看过后,震惊的与曾经的连环杀人案的那几个印有羊羔模样的碎布对比了一下,“一模一样,又是那个疯子!”林若晴几乎是喊出来的,这可以看出她的确很愤怒。
两年前,安淑b市公安局陆续接到了16起来自b市各处的报警,当警察来到现场,无一例外受害人无一生还,目击者大都称是一位“高大健硕的黑衣男子”作案”,同时在受害者附近都有一块印有羊羔图案的碎布。这便可以确认这是一起连环杀人案,可凶手狡猾至今未能逮捕,但好在这两年内这个凶手没再继续作案。可是今天这块羊羔碎布的出现代表他(她)又开始了他(她)的“艺术。”
“队长……队长……林若晴!!”安淑在旁边叫了几声林若晴,“哦哦,对不起愣神了……”回过神来,林若晴已经上了警车。到了燕郊小区林若晴叫停了司机老彭,“小安,你记得查一下曾经的那些案子,看看有什么新的线索,有的话发我手机就好,没有就早点睡吧,现在也不早了已经凌晨两点多了……”若晴对安淑说着一边下了警车,“林姐,你不是说今天加班不回家了吗,这样回去阿姨不会生气吧?”秦安淑关心着她的队长,“不会的,你先走吧,再见”说罢警车便开走了,林若晴因为是凌晨两点多才回家当心吵到别人就轻脚轻手的走到了家,打开门一股酒味弥散开来。
林若晴见浴室灯开着,就马上去了那里,果然林锦河正拿着酒杯躺在浴缸里。“妈,你又喝酒,医生都说了你最近要忌口不能喝酒啊……”没等林若晴说完,林锦河一把拽住林若晴的领带,把女儿的脸几乎贴在她的胸上,一字一句的和林若晴说:“医生说的话算个屁啊,老娘才是规矩!”“妈,你喝醉了……”林若晴挣脱了林锦河的手,一把把她抱起来,给林锦河擦干身体后把她”放到了床上,还贴心给她盖上了被子。
自从林若晴的妹妹和父亲“意外”去世后,她和母亲相依为命,日子过得不算富裕但也称不上苦,她还顺利的从理想的学校毕业,有了这一份顺心的工作。这让谁看都是成功的,但妹妹和父亲的死还是对她造成了一定的影响。
记得妹妹和父亲的尸体相继被发现的时候,那画面太惨不忍睹,妹妹的腹部被剥开,五脏六腑暴露在外。父亲头发被撤下,头被劈成两半,脑浆迸了一地。这种可怕景象别人都是瑟瑟发抖,而她的妈妈却笑出了声,别人都说她是受了刺激,都在安慰她,可是这是真的吗,她曾经口口声声说她爱着这个家……可是在她看来未必。但现在她的妈妈给了她一个温暖的家和顺利的人生,这是足够的了,即便她的妈妈并不爱那个家,但这都不重要了。
当林若晴准备从母亲的卧室里出去时,一阵怪力把她拉到了床上,林锦河把她压在了身下。“小乖乖,又打算去哪里了?不是说今天晚上加班不回来了?”林锦河的脸上划过了一丝不快,随即放开了握着林若晴手腕的手。“妈,今天的确有事,这么晚回家不是想看看你吗……”“好吧好吧,你干什么我可管不到。”说罢,林锦河就催促林若晴从她的卧室走了出去。
“可爱的小家伙,当了警察真是坚守岗位啊,但愿……一直如此,我的乖—女—儿……”病态的心理此时充斥着她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