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风卿接过林玖递过来的书，书页似乎还带着她指尖的温度。

    “没关系。你……喜欢看这一本书吗?”鬼使神差地，宋风卿居然多问了。

    “嗯……我最近就在看这一本书。张爱玲的写作风格，我还是喜欢的。”林玖聊起书来，仿佛工作的疲劳就不复存在了。

    “哦，我目前倒是还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悟。不过里面的一些句子，我觉得写得不错。”宋风卿说完这些话，心里都觉得不可思议。

    “啊，其实我觉得男性确实很难读懂张爱玲的小说。她写得太刁钻了。”林玖说完，才觉得自己言多而失了，“对不起，我不是说你读不懂，我只是觉得一般人很难读懂……不是……我……”

    林玖突然觉得一阵慌张，有些窘迫，就像一只受惊的兔子。

    宋风卿突然笑出了声，嘴角扬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没关系。反正到时候我也需要向人请教。”

    向他的小小笔友请教。

    但他的笔友，还没有回复他的邮件。

    “没受伤吧?”宋风卿正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问了林玖一句。

    “……啊?”林玖顿觉惊讶。

    “在阳台。撞到了，记得?”

    “哦，谢谢，我没事的。”对眼前男人突如其来的关心，林玖露出了一个甜甜的微笑。

    她笑起来，眼睛真好看。

    ……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宋风卿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嗯。先走了。再见。”

    “再见！”

    林玖也准备收拾好，回学校了。

    自己还有一封邮件没有完成呢。

    想到这里，林玖心里仿佛有千万只蝴蝶在飞舞。

    &

    李文昊喝得有些多了。

    他的这些老同学，除了斯志，都陆陆续续离开了。

    “老李，你的病，阿卿他……”

    “他不知道。老斯啊，我大老远来北京找你治疗，就是为了不让他知道。小婕那边，你也要替我保密。”

    “我都一大把年纪了，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这个外孙。我这一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阿卿和他妈妈。”李文昊想起往事，心头又是一阵苦涩。

    “可阿卿他也不是小孩子了，有些事情，还是让他知道的好。”斯志知道自己老友的倔脾气，但还是忍不住劝说，“至少，也该注意自己的身体。”

    “我知道，我知道。”李文昊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干吧，最后一杯。”

    “老李，说正事。我已经帮你安排好了最好的医生，这几天哪一天方便，我给你安排一下见面。”斯志拿出了一个文件夹，“这是他的名片和资料，你可以先了解一下。”

    “多谢了，老斯。”李文昊接过文件夹。

    “还有，你应该打发阿卿回香港了吧?那平常有人照顾你吗？需要给你找个私人营养师吗?”

    “嗯，Negra那边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他不会久留。至于营养师的事情，你替我安排吧，我相信你。”

    老友之间的叙旧，就像打开了话匣子，总是有说不完的话。

    夜色渐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