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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地为牢

    没有收到,就意味着不是送给他的。

    那天之后,他便选择藏匿,并在这途中打走了很多长相奇丑还来表白的浪荡子,可她虽然有喜欢的人,整个高中也没见她谈过一场恋爱。

    果然是好学生啊!

    他再度拿起红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他也没想到,这一藏,就藏了七年。

    “我出去趟。”

    “沦哥,这么晚了去哪啊?”

    “兜个风,点个外卖等我回来。”

    “好嘞!”

    许致矜是被吵醒的。

    十一点半,楼上传来了剧烈的花瓶碎裂的声音,将她从睡梦中抓了出来。

    她崩溃的将手臂搭在脸上,这花瓶碎裂声像一道惊雷一样,让她睡意全无。

    讲真,这个声音在她心里是作为一道阴影常年居住的。

    爸妈离婚的头天晚上,她也是被这个声音吓醒。

    不过如今对于爸妈离婚这件事,她没有那么多情绪了,她知道爸妈离婚是有原因的,具体虽然不知道,反正根源不是妈妈,许海这样的父亲让她不想留恋,她心疼的只是楼上那家的小孩。

    这该会给心理造成多大的伤害……

    家暴的父亲,很容易给孩子心里种下暴力的种子。

    她感到口渴,去客厅接了杯水,随后又回到了卧室的阳台,外面万籁俱静,月色如水。

    笔记本电脑没合紧,微微地散发着亮光,她走过去打开它,上面是还没有写完的小说。

    她将手覆在键盘上,思索良久,继续敲了起来。

    没过一会,楼上再次传来了吵嚷声,好在许致矜醒着,也没过多理会,只是继续打着字。

    突然的,没了动静,可能是隔壁邻居嫌吵去敲门了吧。

    她觉得眼睛累,给电脑关了机,又趴回了床上,之后,一直很安静,她睡的也很安稳。

    ……

    陈沦从四楼下来,表情有些嫌恶。

    不是嫌弃这里的环境,而是嫌弃楼上那个男人。

    刚刚他在楼底下抽烟时都觉得吵,那住在三楼的许致矜要是还能睡着觉,他的姓就倒过来写!

    他走到许致矜家门口,注意到了旁边墙上物业传单,上面有物业电话。

    他默默地记了下来,转而下了楼。

    四楼那个男人虽然活该,恐怕也吓坏了,深夜突然敲开门的黑衣男人,眼神冷的像是要杀人,手里的烟还燃着猩红的光,仿佛下一秒就要杀了他一样。

    “你谁啊?”他很没好气。

    “住户。你吵到我了。”

    陈沦冷着面孔一字一句地说完了这句话后,那男人就噤了声,他害怕了。

    眼前这英俊的皮囊之上遍布冷意,寒意彻骨。

    陈沦坐回车上,把那电话输入进了通讯录后,抬头看了看三楼。

    虽不明显,但能看出微微的光亮,她外公嘱咐过他说她怕黑。

    他脑海里轮转了无数过往,突然笑了。

    画地为牢吗?

    也挺好。

    这个囚犯,他乐意当。

    萤火虫星星点点的点亮了夜色,胜过了星星。

    那天,他听夏添说了许致矜外公的事后,便勒令夏添让他借故有事去不了,然后自己去了。

    这是时隔四年,他第一次见到许致矜。

    她和高中对比起来漂亮的无以复加,如果说高中的她是一个青涩稚嫩的花苞,那现在的她就是明艳又大气的蔷薇,可又与蔷薇不同,她乖巧温婉,举手投足间还是一副好学生的样子。

    一如往年。

    他承认,自己最初心动确实是冲她的外表,可相处久了,他渐渐地走进了她的内在。

    她内核强大,达成目标的动力不会被外界任何事物打扰,若是考差了,她也只允许自己难过五分钟,然后重整旗鼓继续刷题。

    大学毕业那天晚上他送她回家,得知了她独居的事情,他当时挺不敢相信的,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却已经能够独自居住,哪怕外公说她怕黑怕打雷。

    这些她可能都在慢慢的克服着。

    她在像蔷薇的同时,又像一朵梅花,独立坚强。

    毕业那天,也一样,他根本就不是去找夏添的,毕竟兄弟见面很简单,可想见许致矜……

    他认为,是需要运气和脸皮的。

    没关系,运气他除了在许致矜这差点,在别的地方就没差过。

    脸皮?重如泰山!

    但分开来论,在她这,轻如鸿毛。

    而且,他也想填补一个心上的遗憾

    ——没和她考同一所大学的遗憾。

    她在自己怀里哭的不能自已时,他的心软成了一片。

    这些年,她过得好吗?

    深夜里她会不会也曾这样无助地抱着自己哭泣,哭累了就睡了。

    想到这,他突然有些后悔……

    当时为什么要嫌弃表演这个专业?

    哪怕找他爸借钱,砸钱把自己砸进那个学校,之后再找工作还给他,也好过这四年来心里的

    ——万籁俱寂。

    一夜好梦,醒来之后,许致矜登录了那个阅读平台,查了下签约规则后,她感叹了下蜀道难,便来到电脑前敲起了字。

    手机铃声响起,她接起来看,是乔玥。

    “矜矜,要不要出来玩啊!”

    许致矜翘了翘嘴角,她和乔玥也好久不见了。

    “说吧,去哪儿!”

    “游乐场怎么样!我好久不坐过山车了,陪我坐吧!”

    许致矜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最害怕刺激的游玩项目了。

    “打死我也不坐那个,你自己坐吧!”

    “好好好,不逼你,我在网上看见个艺术馆去不去啊!”

    许致矜垂眸:“只是看画展好无聊的。”

    “不是那种,那种我也觉得无聊,我搜的这个是能身临其境的拍照圣地!”

    过往的回忆涌上心头,许致矜忙问:

    “在哪儿啊?”

    “绿林路上呢。”

    她心中一震,如水波般扩散成波纹,这个馆,就是高中毕业后,她偶遇陈沦的那次去的艺术馆。

    想起那个纸箱里的东西,她眼神暗淡下来。

    但乔玥不知情,她也没去过,作为好朋友,她是应该陪她去的。

    “我之前去过,我陪你去吧!”

    “好啊好啊!”

    两人一拍即合,许致矜换了身衣服后,拿上包就出了门。

    久未相见的两个人一见面便来了个熊抱,乔玥险些给许致矜压倒。

    “我好想你啊,可算是毕业了,天天写那个破论文烦死了!”

    “是啊,我们那个毕业汇演也很麻烦,天天排练到好几点。。。”

    “咱俩一块留在京安吧,别出去找工作了!”

    乔玥拉着她的手严肃地说。

    “我也是这么想的,那外面又不熟悉,想回家还得抢票!”

    “就是就是!”

    两人吐槽一阵后便手挽手走了进去。

    这里没什么变化,布局还是高中毕业时她来的样子,每一扇门背后都可能会是一个与众不同的油画仙境,最搞笑的是,许致矜和乔玥走在镜子迷宫里时,两个人先是撞在了镜子上,一扭头又撞到了对方。

    乔玥捂着额头笑着抱怨:“你说说你,不是来过一回吗,怎么还走不出去!”

    许致矜看着她的样子,揉了揉额头也笑了起来,她给她吹了吹,有些任性地说:

    “你管我!”

    她笑着看向镜子,不大的迷宫,在镜中看却仿佛有无数条路,迂回不止,看不到尽头。

    镜中仿佛又出现了那个身影。

    少年陈沦,走在她前面,手拿门票不断扫着判断前方是镜子还是通道,许致矜就跟在他身后,很快就转了出去。

    她有些得意地想效仿一下:

    “我教你!拿门票在前面扫着判断!”

    她示范了一下,走过了一个通道,回头得意地看着乔玥。

    乔玥掏出门票效仿,不到五分钟,两个人就转了出去。

    她有些崇拜地看着许致矜:“真不愧是你啊,人美办法还多,你上次就这么出来的?”

    许致矜脑海中浮现出了陈沦宽肩窄腰的背影,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你搞什么?”,乔玥被她整的云里雾里,不等乔玥说话,许致矜就拉她去了玫瑰屋。

    推开镜子门,广阔的玫瑰铺成了海,绵延不绝,屋子不大,但四面八方都在墙上装了镜子,因此显得无边无际。

    “矜矜,好多个我啊,四面八方都有!”

    乔玥第一次来这里,疯狂地拉着许致矜拍照。

    两人自拍了无数张后,乔玥要给许致矜拍照。

    许致矜摆摆手:“我给你拍吧,我上次来拍过了。”

    “那也没全身的啊,肯定都是自拍,我给你拍吧!”

    “有全身的。”

    ……

    这样的对话重复了无数次,一直到两个人进了星空幕布讲解馆,

    这个场馆里四面八方都是幕布,滚动播放讲解着这个画家的每一张画,许致矜和乔玥找了地方坐下,连连赞叹这里的装修设计,让人身临其境。

    “我跟你说实话吧。”

    许致矜看着星空,开了口。

    “快说,我好奇一路了!”

    “高中毕业时和我一起逛这里的,是……陈沦。”

    乔玥睁大了眼,腮帮一鼓,一口水差点喷出来:

    “你俩?!他约的你?”

    “不是约的,是偶遇。”

    乔玥还是有些不可置信:“他一个人吗?”

    许致矜点头。

    乔玥拍了一下脑门:“我说呢,不过陈沦哪像是会自己来这种地方溜达的,这出片圣地,他一个人来怎么拍照?”

    许致矜温墩地答:

    “我俩,互相拍的。”

    乔玥看了看许致矜有些迟钝且在努力解释的表情,还是有些不可思议:

    “上次我以为你脑子抽了开玩笑呢,哎,认真的,我问你!你真的还喜欢他?”

    许致矜看着满目星河,认真地点了点头。

    “很喜欢,一直都是。”

    爱他年少时的张扬奔放,意气风发,傲然于世。

    爱他长大后的清冷孤高,成熟稳重,眉宇间不减分毫的少年气,以及

    ——那不知何时才会出现一次的温柔。

    她喜欢他,从很早起,便确定了,

    他拥有的阳光应该是最热烈的,许愿的流星应该是最灵的,享受的爱,也应该是最多的。

    他想做的事,想达成的愿望,想要的东西,就该山无遮,海无拦的奔向他。

    纵然他不爱笑,可心上也应该一直是笑着的。

    因为……他配得上这世间所有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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