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先前这里可来过一位姑娘？”
“哟！好年郎，长得好生俊俏讨喜，适才是有个姑娘来过，是我们这村里头人家的小女，你是何人？找她做甚？！”
“啊，我是宋羡在仙门的师兄，方才同她一路走散了，所以来问问。”
“哦，小阿羡的朋友是吧，她家在最里头嘞，一直沿着这石子路走就行！”
“谢谢。”
……
曜慕赶来，站在远处，看见这一幕。
因为护心鳞的连接，宋羡此时的痛苦与无助，曜慕全部都能够感觉得到，他左手捂上心口，眉头紧紧锁着。
“她……现在没有家人了、吗？”
宋羡到处看着，撕心裂肺地喊着：“爹爹！阿娘！啊——！啊啊啊——！爹爹！来个人啊！是谁杀了我爹爹！谁杀了我阿娘！谁杀了我他们？！要是让我知道是谁！我一定要杀了他，我一定要把他杀了——！啊啊啊——”
忽然，一只大手搭在了宋羡肩上，又一只手捂上她的眼睛，曜慕的声音温柔地出现在耳边，“伤心，就别看了，宋羡，没事了……没事了，转过来，看着我……我带你走。”
“哇呜呜呜！啊啊啊——！”宋羡扯下曜慕的手，转过身，看着他，小手紧紧抓着曜慕的大手，是越来越紧，就连曜慕都觉得有些疼，但他忍着。
曜慕仔细一看宋羡。
她的脸颊上，泪痕交错，如同清晨花瓣上的露珠，晶莹剔透，却带着一丝凄凉。
她双眼原本明亮如星辰，此刻却因泪水的充盈而显得朦胧，仿佛夜空中被云雾遮蔽的星光。眉头紧锁，眉宇间凝聚着层层愁云，如同冬日里的阴云，沉重而压抑。
她嘴角不自觉地颤抖，每一次抽动都透露出内心的痛苦与挣扎。她的哭声，从最初的清脆逐渐变得嘶哑，每一次哭泣都像是在用尽最后的力气。身体也随着哭泣的节奏而颤抖，每一次抽泣都像是在对抗着无形的重压。
曜慕看见宋羡哭得如此伤心，不忍打扰她，也不知到底该说些什么安慰她，便想抱住她，结果却被宋羡猛地抱住了，被她紧紧地抱住，曜慕扯了扯她的手，没用。“呜呜呜——！曜、曜慕……我、我爹娘……死了——！他们都死了……我、我没有、没有家人了……不知道、我不知道是谁杀了他们！我要杀了那人！我要杀了他——！为我爹爹娘亲报仇！呜呜呜——！啊啊啊啊——！啊啊啊——！”
“曜慕！求你了，我答应你！我和你一起……我终于、终于体会到了你的感受，虽然、对然是不同的情感，但是心、都很……都很痛，对吧？”宋羡的脸埋在曜慕肩上，抱着曜慕腰的双手松开，又搂上他的脖子，继续道：“我帮你杀云末，你帮我找到……杀死我爹娘的真凶！帮我……帮我杀了、杀了他！好不好！啊啊——！啊啊啊啊——！”
“好、好，我帮你，我会帮你，就像你答应帮我一样，我帮你杀死那人，哪怕那人修为在我之上，我也会拼死帮你、保护你的。”
曜慕拍拍宋羡的头“我知道失去亲人会很痛苦，你放心哭吧，我在。”
听着曜慕的话，宋羡把头埋得更深，手也搂得更紧。“呜呜呜……曜、曜慕，你说的……算、算是……承诺吗？”
“……”曜慕没有立即回答。
这算是承诺吗？他说要保护她不过是因为护心鳞，可说要帮她杀掉害死她爹娘的真凶，这件事……是为什么会说出口呢？
“曜……曜、慕？”
“嗯？我在。”
宋羡终于放开手，抹去眼泪，看着曜慕，颤着声音说：“你刚刚说的……是、承诺吗？”
“……”曜慕思索一瞬，道：“是，是承诺。”
“好！那我说的、说的那些，也是……承诺，我一定会帮你的，我会努力修炼，从头修习法术，不会……拖你的后腿，不会跟在你身后要你的保护……好吗……？”
曜慕的手不自觉地扶上宋羡的脸，“好，我会帮你，你想修什么，我就教你什么，你要杀谁，我就帮你杀谁。”
“……嗯。”
宋羡突然想到那块令牌，她拿出来递给曜慕看，“曜慕，你到人界时间肯定不短了，你认不认识这块令牌？见过吗？肆谷是什么？代号是谁？是人是妖的东西？！”
曜慕还没细看令牌，光听宋羡说的“肆谷”和“代号”就是一惊。这是他在肆谷的通行令！怎么会在这里？！“这块令牌、你从何而来？！”突如其来的质问有点吓到宋羡，但她还是更为惊喜，她用袖子抹干眼睛，说：“你见过？！你、知道这是谁的？是吧！”
“……不知道，只是问问。不过……我可以帮你找。”
“哦……好吧。”宋羡瞬间泄气。“那这令牌，你收着吧，你记得找。我们现在是不是要去找拿了你灵力之源的人？”宋羡看向曜慕，他正想说什么，宋羡又想到一件事，再说，“不对！我现在没有灵力，你修为也很低，所以我们应该先找个地方加紧修炼……我家……是待不了的，只能去找间客栈住，你等着。”宋羡站起身，向卧房外走去，“我把家里的钱和值钱的东西都拿上，不然没钱住客栈。”
“嗯……是可行之法。”
两人拿上了东西，离开了村子。
入了街巷，到了一间客栈前顿住脚步。
“曜慕，就这里吧，我们进去看看？”宋羡指着客栈牌匾说。
“你随意。”曜慕淡淡回了一句。
“哎呀！走这么久都累死了，进去吧进去吧，”宋羡转到曜慕身后，推着他往前走，“走喽！”
进了客栈，曜慕便四处观望，察觉出一丝不对劲，但并未放在心上。
“两位客官，可是要住店啊，双人间是吧，我们这点儿啊，便宜五两银子便可！”
“五、五两？！姐姐，你吓唬谁呢，太贵了点儿吧？双人间不都是二到三两左右吗，而且……”宋羡转头看看曜慕，曜慕也正好转过头来，与宋羡的视线对上。
“姐姐，我们不是那个……我就要两间单人间就好，便宜点儿吧姐姐，我们没那么多钱……”
“哎呀，看在你叫我声姐姐的份上……”老板娘拨弄算盘珠子，随后道，“两间一共一两。”
“嘿嘿！谢谢姐姐！”宋羡转身拉着曜慕就上了楼。“有什么事我们上去再说。”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