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褚雁君收起了昨日微妙的心动同离惑一起用着早食,早食是普通的野菜配着粥。褚雁君吃得多了就习惯了,为了身体着想,吃的不少。
褚雁君问道:“离惑姑娘一般多久去一趟县城?”
秦离惑道:“通常是一个月去一次,不过昨天应该能早点回来的。”
褚雁君道:“昨天是发生了什么事耽搁了?”
秦离惑道:“昨日的确是比平常回来的晚了很多,官府贴了公告,说是当今太子遇刺受伤失踪了,还张贴了太子的画像,提供太子消息的有赏银可以拿。”
褚雁君心中一紧,神色却无多大变化道:“所以,你昨天是去看官府的公告了?”
秦离惑道:“那倒不是,只是与人闲聊这些,忘了时间,所以回来的晚了。”
褚雁君的心松了几分,道:“那县衙有收到什么有用的消息,或者找到太子踪迹了?”
离惑收回目光道:“那倒是没有消息说找到了,听说县城里找遍了都没有任何消息,想来太子并没有逃到清风县来。”
褚雁君心里暗暗道还真巧,不仅是逃到清风县来了,还逃到你家来了,幸好离惑姑娘不爱凑热闹,不然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秦离惑又道:“县城里找不到人,官府已经派人往山里搜山了。”
褚雁君松了心又提了上去,这山中就住了离惑姑娘一人,这不是一搜一个准。
赶紧道:“离惑姑娘,官府搜山,你一个人住在这不怕他们?”
秦离惑深深地望着褚雁君的眼睛道:“不怕,更何况现在也不是一个人了,不是还有你一起吗。”
褚雁君被秦离惑那深情的眼神和那句还有你,乱了几分心弦,她是怎么面无改色的一直说些让人无法静心的话。
秦离惑道:“就算是我们二人一起也不用害怕,这里毕竟是我师傅曾经的住处,不是谁都能轻易找到的。”
褚雁君并没有被秦离惑安慰到,因为自己现在就来到了这。
褚雁君道:“可我不就是无意中来到了这。”
秦离惑道:“你可不是自己来的,是我在水边带你来这的。”
褚雁君恍然大悟,没错,当初自己只是在水边被离惑姑娘发现的,并不是自己来了这住处。一直悬着的心安下去了。
从来没有人是靠自己能进入这竹院之中的,包括秦离惑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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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城皇宫之中
“还是没有太子的消息?”男人穿着龙袍负手站在窗前等着暗卫的答复。
暗卫回道:“回圣上,没有,但有不少人马在打探太子殿下的下落。”
圣上道:“喔,那你倒是说说看 还有哪些人也在找太子?”
暗卫回道:“太子府,长公主府,顺安府,剩下的就是江湖上三教九流了。”
圣上道:“顺安府钟粹宫,他们倒是勤快的很,他们找到什么线索了。”
暗卫道:“并未,只是派了官府的人在搜山。”
圣上道:“盯紧了他们,有什么情况再报。”
暗卫道:“是,圣上”
圣上道:“下去吧,让钟粹宫的人过来。”
暗卫道:“是,圣上。”
过了一会儿,钟粹宫的宫女到了
宫女道:“ 参见圣上。”
圣上道:“最近钟粹宫有什么新鲜事?”
宫女道:“回圣上,近日嘉贵妃和钟粹宫中并无异常,时常是和其他妃嫔们一起喝茶聊天,然后就是陪着楚王爷一起读书写字。楚王爷也是如往常般,每日早起后就是和伴读一起读书习文。”
圣上道:“听着倒是挺安分的,下去吧。”
宫女道:“是,圣上。”
圣上:“来人!”
一直候在门外的太监元齐听到皇帝的召唤立马回应道:“是,圣上。”
元齐先推门而入道:“奴婢参见圣上,圣上可需要现在就召他们进来伺候圣上穿衣洗漱。”
圣上道:“嗯。”
元齐立马出去对早已准备齐全的众人说道:“全都给我警醒点,好好伺候圣上。”
众人自然谨记元齐公公的吩咐道:“是,公公。”然后端着东西跟着元齐公公身后进了寝殿为景帝穿衣洗漱。
景帝带着疲乏的神色听着下面官员们的争吵,本就早起来上朝,还得听这些个牛鬼蛇神们剜心窝子的话,情绪更加不耐了。
太子不过是失踪了,这些个老东西们就开始明里暗里的说太子已死,应早做打算,改立楚王爷为太子。
作为太子生父的皇帝还没说自己的孩子死了,这些个老不死的就在这诅咒我儿早死,当真是可恶极了。
幸亏当时早早就立了阿雁为太子,要是晚点立太子,不知道要生出多少波澜。
景帝怒道:“够了,顺安候,太子只是失踪,你在这朝堂之上说要改立太子,是安得什么心,敢当何罪?”
景帝一怒,众人都安静了下来,不敢轻举妄动。
顺安候立马辩驳道:“圣上,恕罪呀!老臣绝无他意,只是圣上膝下子嗣稀薄,而今太子殿下失踪月余,应当另立太子以安民心。”
长公主驸马徐驸马道:“顺安候此言差矣!圣上既在,民心自安。”
景帝喝道:“好个安民心!你当朕是个死人了不成,朕竟不知你是如此狼子野心之辈。”
顺安候跪下求饶道:“圣上,老臣绝不会是此意,若是有此意,当初也不会追随圣上四处征战。”
这老匹夫又是用此套说辞来为自己辩驳,但是这套话好用很。若是因此重罚他,就是寒了那些曾经跟随景帝的朝臣的心,而这朝中的世家大族们更是能借题发挥了。这朝堂,根本不是褚家的朝堂,而是这各方势力争权夺势的角逐场。
张大人道:“圣上息怒,顺安候只是为圣上担忧,绝没有其他意思。”
左大人道:“顺安候话里话外可没一句是中听的,圣上,当治顺安候不敬之罪。”
张大人道:“顺安候是个粗人,不大会说漂亮话,圣上,是该治顺安候一个言辞不当之罪。”
景帝看着他们在这针锋相对,无比想笑,倒是无人关心我儿到底是生是死。
景帝道:“顺安候既然不会说话,那就回去闭门找个老师学学怎么说话,学会了再出来。”
胡大人道:“听闻左大人有一门生舌灿若莲,倒是挺适合顺安候的。”
景帝道:“准了。”
这顺安候一把年纪了,本来是倚老卖老的年纪,结果没想到还得学习怎么说话,不仅如此,这老师还是不对付的左大人的一个门生。
一把年纪的,还要被一个年轻人教学,这不得被人耻笑了去,在家中晚辈面前还怎么立威!
左大人没想到这火还能烧到自己身上来,他的门生去教这老匹夫,无论怎么去教,这老匹夫日后都不定怎么针对自己。
左大人道:“这顺安候,有句话倒是不错,圣上膝下子嗣稀薄,望圣上广纳后宫,繁衍子嗣。”
此话一出,大部分人都很赞同,纷纷应声道:“望圣上广纳后宫,繁衍子嗣。”
景帝心想这些人原来打得是这个主意,都想往朕的后宫塞人进来。
景帝可从来不信自己的儿子这么轻易的就没了,虽然心急,但明里,暗地里都派了不少人去找他,盼望着早日找到他。
阿雁从小就机敏好学,最是朕的乖孩子了,只恨当初云娘被人给害死了,只剩下了我,我母亲与阿雁相依为命。
阿雁从小就没了母后,因此变得郁郁寡欢,好不容易恢复了从前模样,谁想害他,都得死!
这天下最好的东西都只能是阿雁的,谁也别想拿走。但是现在,为了太子,只能先答应这个提议了。
景帝道:“准。”
各位大人见圣上终于松了口,心里都雀跃不已,恨不能马上把自家人送进宫里来,毕竟当今圣上正当壮年,身强体壮的定能多多繁衍子嗣。
从前只有太子和顺安候家的楚王爷,现在这皇位还不一定花落谁家呢。
顺安候悔不当初啊!这时候提什么圣上子嗣稀薄,改立太子,就该多派点人在各处,无论太子是生是死,绝不让太子有回来的机会,然后坐等楚王爷登上皇位。
这一急,反而是功亏一篑,给他人做了嫁衣,自己还被当众下了面子,为人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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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官府多日的搜山之举,并没有搜到什么有用的东西,毕竟官府也是有其他公务要处理的,进山搜索的人越来越少。
褚雁君悬着的心彻底放了下来,安心养着伤,这些时日,褚雁君的伤好了个七七八八,但是也不敢跟着秦离惑出门去。
因着官府派人搜山,秦离惑出去的也少了。今日正好将晒好的中药材磨成粉末,褚雁君在研末,秦离惑就在一旁给褚雁君递着药材,这画面瞧着倒是岁月一片安好的样子。
褚雁君都已经习惯了这样男耕女织的日子了,身上的伤也大好,秦离惑采摘了中药回来,他就帮着清洗这些中药,晾晒。做饭时,秦离惑洗菜,他就切菜,秦离惑炒菜,他就生火。
每天就围着秦离惑身边转,像是立志做个不白吃,不白用之人。
官府搜山的人也走了,想来这找他的人少了不少,也松懈不少了。褚雁君就想着要出去一趟联络一下自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