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呐!那‘弑赙’最初的创建人‘梓’就是来自祈家人士…”女人望着台上的说书人陷入了沉思。
“娘亲?娘亲~那个老爷爷说的那故事是真的吗?真的有如此奇怪的组织存在吗?真的有‘梓’和‘沉’这么厉害的人吗?”
一个女孩昂着头,期待着面前之人给出回答,女人身着红袍,宛如画里的红尘女子,天生就带着悲悯和疏离。
她开口道:“这个嘛,娘亲也不知道,娘亲问你,娘亲让你记的药材和药方,你记得多少啦?”话毕就轻点着女孩的头。
四岁大的孩子摸着自己已经疏散的两个丸子点点头。
“娘亲,这些我可是早就记下来了哦,寂儿还想学那个老爷爷故事中那个什么莳什么魁的毒,可不可以吖,忘了,也不知道娘亲会不会”
红袍女人看了看说书人,顺手将女孩抱起向外走,一个黑袍男人恰好不小心撞到了她,男人幽幽的说了一声抱歉,就匆匆走进茶楼,女人不知道为何顿了一下。
怀中的女孩在她的耳边笑道:“娘亲,我闻到刚刚那个人身上是你最喜欢的香诶,娘亲不是说这是娘亲自制的吗,那个人怎么会有啊!”
兴是童言最无忌,女人刚动起来的脚步明显又愣住了,抱紧女孩向那黑袍追了过去,在男人身旁小声叫了一下“梓”
黑袍回过头来愣了一下,“姑娘,我刚刚不是说过道过歉吗?”
女人见不是那张脸,便就失落了一下,为了缓解尴尬,她问道“郎君,女子就是想问问,郎君身上的香挺好闻,是在哪买的,我带着孩子去看看。”
“就是那说书老头,只要是给‘梓’和‘沉’一句赞叹,就会洒水在你身上,而这香就是那水里散发出来的”
“多谢”言罢,女人转身看向说书人的所在处,那说书人却早已离去,黑袍也匆匆上了楼,女人将女孩放下,正准备牵起女孩的手,想去找说书人,却没找多久似乎想起什么。“梓寂啊,在这等娘亲一会儿好不好啊。”
安置好女孩后,也就匆匆的上了茶楼。
黑袍进了一个房间,将自己身上的外袍脱了,把在很难观察到的脖颈处,取出一根细针。
“果然是你啊,‘梓’,传闻中的易容术当真厉害,真不枉我跟了你这么久啊!
男人转过身,不知何时又从四处冒出几个人来。
“我只听‘梓’的武功无比绝伦,曾经杀我家主人那么嚣张,现在是不是没落了呀!”
壮实的领头人言毕随即大笑出来,又询问周边他的兄弟:“对不对啊,兄弟们!”
一众人一齐哈哈大笑,“梓”却丝毫不慌,像是还是掌握着武功一样,反而还不紧不慢的走到众人面前,轻声细语的道
“我的武功怎么废的,你们不是最清楚不过了吗?”
那群体格健硕的人,听出他语气的嘲讽,安耐不住他们那似是充满自尊心,纷纷要上前与“梓”一战。
但“梓”转身后就飘出大量的白色粉末,撒在众人面前。
“兄弟们屏住呼吸,不要中了他的计,不要让他逃了”
为首的男人却因喊话,嘴里咳了几口粉末,却还是冲上前将“梓”给擒住。
就是“梓”废了武功下,仅凭他的身法和力量就轻松的挣脱了那个男人,“梓”看到人群中已经晕了几个,但还有人想冲上来捉他,但被粉末迷住了双眼。
他心想:“如果等流蓉散尽,可能就真跑不掉了”“沉”的身影就慢慢浮现他的脑中。
“这个白粉末,我想称之为‘流蓉’它可以使人晕厥,还可当住别人的视线我给你备着,为你在一些危机时刻,争取时间,但同时它也有个一个弱点,记住,它,不能和萝藦一起使,否则你和那些中粉的人一样,中毒”
“梓”看了看无后路的墙,又摸摸自己的荷包,确认上次用药剩的料,像是下定决心,一点头,就将那囊中粉末洒在了面前,却没有注意身后那个为首的人,已经站了起来。
那人拿身上的所带的弯刀,用利刃在那“梓”的身上划出一道可怖的划痕,“梓”感受到疼痛,反手用刚银针将那人解决了。
他自己也到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个秀美的锦囊,那锦囊绣着一朵精美的梅花,梅花上依稀还能看出点点花蕊,他从中拿出曾与他相伴之人所炼制的药丸,打坐去毒。
门忽的开了,原是他今日看着眼熟的红衣女子。
那女子看着满目狼藉的一片人,都倒在地上,嘴唇泛着紫,所有倒在地上的人,都标准的在眉心处有个黑点,只有在床边的地上坐着的人,嘴角溢出鲜血。
当女人看清那人脸时,霎时间红了眼眶,眼流如同不听话话的孩子,不停的冒了出来,张着嘴,似是有许多话要说,却又说不出,最后只是含糊的一句:
“果真是你”
“梓”睁眼看着那女人也笑着说:“让姑娘见笑了”
女人摘掉自己的面纱,向“梓”走去,拿出一粒药丸,喂“梓”吃了下去,再尝试为“梓”输送自己的内力,试图将毒逼出来,但很快就失败。
她搂住眼前之人碎碎念,“梓”将手放在她的脸上,用着最无奈的语气,哄着她:“别难过了,稔缪,你怎么又开始念念叨叨,我问你,你怀里的孩子,是我的吗?”
“梓”看着沉稔缪,自嘲的笑笑。
但这时稔缪再也忍不住了,带着哭腔回答着眼前人的问题。
“是的,是你的崽,是你的女儿,祈笙!你不能睡,我...我将寂儿带上来,你看看她,你别睡啊,她不能再没爹了啊!”
女人的声音逐渐嘶哑,她看着祈笙,用着嘶哑的声音,让祈笙看着她的脸,她有尝试着输送内力到祈笙的体内。
“别试了,也不知道他们哪里搞来的毒,这毒是解不了的”
女人抱着他,像是小孩抱着喜爱的娃娃,紧紧的,死死的,生怕怀中之物离她而去。
楼下的梓寂,等着无聊,背起了药材的功效,她见稔缪还不下了,又十分无趣,就独自上了楼,随着那特殊的香味。
这香味有着栀子花的幽香,又掺杂着其它各种她说不出药香,总之她觉的十分好闻。
她顺着香找到他们所在的房间,她推开门,就看着一群人滑稽到四仰八叉,随即望去,她的娘亲眼眶红红的,眼角是泪,她的怀里抱着一个人,身上的红衣染上鲜红的血,反而有点黑了。
她不明所以,便冲上前,问道:“娘,这谁啊,你怎么哭了,你身上哪来的血啊,你受伤了吗?”
稔缪瞅着眼前站着的奶娃看着自己,看着那与怀中人七分像,把哭声抑制为小声的呜咽。
“乖,梓寂,叫爹”
祈笙才反应过来,将另一只手缓缓抬起,想要摸摸眼前孩子的脸,刚把手放在团子的脸上,就感觉没了力气,手落了下来,也闭上了眼睛。
稔缪再也忍不住,眼中泪不住保留眼眶中打转,一股脑的全冒了出来。
梓寂无措得看着眼前的场景,看着她的娘亲哭,只能用小手不停擦着稔缪的眼泪,不知为何,也觉得心里难受,鼻子酸酸的,眼眶也不禁有些湿。
也许是因为眼前娘亲怀里自己的爹,也可能是娘亲感染了她,她声音也有点嘶哑,脸上也有水划过脸颊。
“娘,爹,他怎么了啊?”
稔缪有些颤抖,连带着声音也有些颤音:“你爹他...他...”话还是说不出口。
两个泪人,但凡有人听到声音,推开门看看,都会觉得她们可怜,像是失去了一个重要之人,何而不是呢!
缓了好一会,稔缪不再哭泣,梓寂也忍着心里的难受,又问着稔缪:“爹,怎么了,娘亲。”
稔缪背起男人,显些有点吃力,但也吞吞吐吐的回答梓寂的问题:“你爹啊,他睡着了,他想去做土里的精灵,和花花草草一起作伴,等会就去土地里睡觉了,你和娘一起送爹爹好不好啊?”
梓寂点点头,她认为她的爹并不是睡着了,但四岁的她,也不知道人间的生老病死,也就像她娘亲说的,当土里的精灵,去土里睡觉。
在竹林里,绿意盎然,一群飞鸟,在竹子的枝头,吵吵闹闹,却又显得安静四密,一片草前,有一座土丘,前面有一对母女。
母亲在土丘前的木板上刻着什么 ,
只要来人仔细看是一句诗:桑梓日沉水如汐,闹林无声人如寂。
在中间也有着,沉稔缪之爱夫祈笙,刻完三叩首,叩完带着女孩,让女孩再三叩,便带着人离去,不见踪影。
竹林中方圆百里,放眼望去,只有这一座土丘,显得太过孤独,有时也会来几个华丽衣裳的,与之敬敬酒,也有时有人带着孩子上上香,也单单还有些,像日子过得不好的人,带些吃的来当祭品。
这里也不在像是野墓一样,杂草丛生,荒无人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