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缝

    喝醉的江瓷亲昵全靠本能。

    生人勿进的气场全碎,说的“不跟你走”和推人行为全都扔在脑后,如烟似雾的眸子带着一丝醉意,攀着他的肩膀,仰着头和他接吻。

    38天了。

    距离他们的上一个吻。

    电梯很快落到车库,楚倾时结束了这个浅尝辄止吻。

    脸蹭过江瓷的鼻尖,江瓷情不自禁地仰头追逐,楚倾时拇指抵在她的嘴上。

    他把人带到车上。

    江瓷坐在副驾驶,半梦半醒间又缠了上来,往驾驶座挤,蹭蹭贴贴,矜贵又黏人。

    这不行。

    徐菁泽电话打来的毫无征兆,楚倾时来不及叫司机,自己开车来的。

    江瓷这样子他没法上路。

    楚倾时关掉车灯,捏着江瓷的后颈迫使她仰头。

    这次是一个深吻。

    喝醉的江瓷,爱撒娇又爱掉眼泪,忍不住漏出呜咽声,眼角微红,蒙上一层水雾。

    楚倾时放平座椅,倾身而上。

    江瓷突然变乖了。

    乱摸的手不动了,也不乱蹭了,在座椅上缩了缩,甚至在楚倾时压着她靠近的时候,开始推他。

    楚倾时发觉到她的抗拒,起身与她拉开距离:“怎么了?”

    “不要……”江瓷拽他袖子。

    “不要什么?”

    “不做……”

    喝醉的江瓷的确很可爱。

    更加坦诚,也更听话,如果温柔的哄诱一下估计不会拒绝他任何的要求。

    但是地点不对,时机也不对。

    楚清时不会在车上欺负一个毫无反抗能力的小醉鬼。

    “为什么?不喜欢?”他问。

    江瓷不说话了。

    她眼珠子跟着楚倾时走,盯着他坐回了位置,又一下把他拉进来:“喜欢……”

    她蹙着眉,似乎想了好一会儿的措辞:“但是你……太凶了。”

    “凶?”

    楚倾时发出了个鼻音,气息喷洒在她的耳垂上,江瓷又去推他。

    “这样就叫凶了吗?”楚倾时轻笑一声。

    他想着前几次的经历,的确是有些出格的举动。

    但是……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楚倾时贴到江瓷唇边,江后者闭上了眼睛。

    他每次都告诉自己。

    慢一点。

    一步一步来。

    让她慢慢适应。

    不能,太急。

    会把她吓跑。

    他含着她的下唇轻笑:“我已经很克制了。”

    江瓷下半车程安静了。

    车在车库停稳,楚倾时把在车上睡着了的江瓷抱到床上。

    女生梦呓着,去抓他。

    楚倾时帮她盖好被子,留恋了一下她掌心的柔软,缓慢地抽出了他的手。

    他这辈子都不可能放手,但是……

    “对不起。”

    他在她的眼皮上落下一个吻,轻柔地像在对待一件无法触碰的珍宝:“再等一等。”

    ……

    江瓷喝醉酒断篇。

    第二天醒来暗自发了一个“再也不喝醉”的没什么保障的誓。

    卧室房门虚掩,她突然听见楼下餐厅瓷碗清脆的碰触声。

    她猛的翻身下床,踩着一只拖鞋跑下楼。

    她一口气冲到楼梯间,于此同时,桌旁的楚倾时抬头。

    他们在沉默中对视了几秒。

    江瓷站在倒数第二个台阶上,平息了气息:“楚倾时,刘哥去公司看了流量数据,公司情况也稳定了……我马上就可以退出娱乐圈了。”

    沉默半晌,那人看着她温和地笑了一下:“恭喜。”

    江瓷等着听他的下文,却什么都没等到。

    她手指在雕花扶手上蹭了一下,开口道:“你什么都不愿意和我讲。”

    江瓷当然不是一朵躲在温室里被照顾的天真单纯的花。

    她查过的楚氏的陈年旧事。

    她查过楚承。

    她明白楚倾时接下去要面对的是什么,也明白他要去做的事情。

    “楚倾时……”江瓷忽然笑出声,“你觉得把我蒙在鼓里就是保护?”

    她只是不明白他的态度。

    楚倾时视线落在江瓷踩在地毯上的赤足,垂眸轻声:“下楼怎么不穿鞋?”

    江瓷不理睬他生硬转移的话题:“从结婚到现在……你就没有想过要向我坦白……”

    她憎恶爱人的隐瞒。

    他们曾经的约定在婚书之间布下一道结界,他们在结界的两端相安无事,两不相问。

    可是后来有人越过了这道结界。

    他们跨过了结界,有了拥抱、接吻、情话,但楚倾时又在他们之间筑起了一道墙。

    江瓷眼中的失望化作一根针在楚倾时的心上刺了一下,他喉结滚动。

    他们是不一样的人。

    江瓷表面高岭之花,看上去挺无情冷酷,但她的天性是向善的,她正义感强,避免伤害他人的方式来解决问题,对待在意的人一向毫无保留。

    而他则与她完全相反。

    他从小就善于装乖讨巧,谦逊有礼的伪装下性格冷漠偏执、不受道德与规矩的约束……

    楚倾时半晌不说话了。

    沉默划开了两人之间那道愈发清晰的裂痕。

    “我明白了。”江瓷眼神中的温度逐渐结成一层薄薄的冰。

    她从来不是优柔寡断的人。

    敢爱敢恨,她一向做的很好。

    转身离开时江瓷没有一丝犹豫。

    “棋盘上的一颗弃子当然没资格知道太多。”

    ……

    从江瓷公开的小提琴演奏后,她的人气居高不下,电视剧《长夜》进入剪辑阶段,宣发时间定下,还有待播的恋综《心动》。

    江氏集团如今情况稳定,根据数据团队的分析,过不了多久,江瓷就可以功成身退,退出退圈了。

    于是刘哥更忙了,筛查签定合同,开始帮她推掉一些原定工作。

    刘哥把文件摊了一桌子:“这些是你目前签订下的工作,一些长期的剧本我给你推掉了,还有一些代言你可以选几个感兴趣的。”

    “还有这个综艺你要不要接,请你去乐队综艺当评委。”刘哥把一个合同拎出来,“向日葵的新专辑发布后导演亲自找上门。”

    前段时间向日葵发了新歌。

    10首歌的数字专辑,其中5首有江瓷创作的痕迹,其中3首由她完完全全作曲,另外两首也有她参与改编,配乐、修改、提意见。

    向日葵的新专辑发布反响热烈。

    其非常具有特色,古典风格,

    登上各大音乐平台的每周必听榜单。

    在媒体的采访时,记者问:“这部专辑的部分的歌是你们的朋友江瓷负责编曲的……”

    “不。”小葵打断她,“江瓷已经不是我们的朋友了。”

    “她是我们爸爸。”

    向益还点了点头赞同。

    ;

    然后不出所料,这个采访视频的评论区聚集了一大批喊【乖孙】的瓷片。

    江瓷翻看合同,漫不经心地“嗯”了一下。

    “还有你的合同和声明已经拟好了,估摸着下个月吧,你就可以选个黄道吉日,把声明一发,美美退圈。”

    江瓷在合约上落下花体签名,状似不经意的问起:“楚倾时那边呢?他的对赌协议是不是快完成了?”

    “是的吧,我听他经纪人说本来就不差多少了,再加上他最近那部刚播的新剧势头不错,要是爆的话就差不多了。”刘哥把文件摞好,“而且他接了一部空军题材的电影,算是升咖了。”

    想到这刘哥痛心疾首:“他都能拍电影了,你呢?”

    江瓷从不高估自己的演技,扯了扯嘴角。

    “退圈的事情不急。”江瓷垂眸把水笔笔帽扣上,“等楚倾时的电影拍完……他的协约结束后一起公布。”

    她抿了抿唇补了一句:“我和他cp捆绑,提前退出不道德。”

    “这样也好,我这边先慢慢帮你减少工作量透点风声出去,到时候你的粉丝也不至于太激动。”刘哥点点头,接来了签名完成的合同,“那音综就帮你接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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