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她和她那张大嘴巴，她耸了耸肩，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内疚，这并不容易。

    “我早些时候经过你的公寓，你不在那里。”她承认道。

    “然后呢？

    “然后……我碰巧遇到了警察局长，并告诉他你不在家。”

    他的下巴抽搐了一下，好像在咬紧牙关，“所以他现在认为我已经离开镇上了？”

    “差不多吧。”她喃喃自语。

    “你永远让我感到惊讶。”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他不是在恭维她，“是啊，我尽力了。”克莱尔把手插进前兜里。“利维的反应——”

    “利维？”迪伦的表情变得强硬起来，“这是怎么回事？你跟一个警察套近乎？”

    她的脸变红了，“他的行为给我留下了这样的印象，你不仅仅只是这起案件的嫌疑人。”

    “真的吗？”他转过身继续工作，把另一颗螺丝钉拧进石膏板。

    “我更像头号嫌疑人，这就是为什么我不想让艾莉丝卷进来。不仅她哥哥在调查我，她还要努力经营生意。我不想冒她名誉受损的风险，我也不想让你卷进来。”

    “太晚了。”克莱尔说。

    迪伦转过身来，“你为什么还在这里？”

    她强忍着抚摸他的冲动，像艾莉丝那样把手放在他的胳膊上，以某种微小的方式与他建立联系。

    “你知道为什么。”她轻声诚实地说出这句话，并希望他最终能给她第二次机会。“你救了我的命——”

    他直截了当地说，“我不希望你为此报答我。”

    当他再次背对着克莱尔时，艾莉丝站在他们中间，她瞥了一眼迪伦僵硬的背，“我听说你离开蜂巢旅馆了，克莱尔。”

    这一发现让迪伦再次转过身来面对她。天哪，以这种速度，这个家伙离鞭打只有一步之遥了。

    克莱尔不安地动来动去，意识到自己在动来动去，强迫自己站住不动，“消息在这里传播得真快。”

    “毫无疑问。”艾莉丝说。

    “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被旅馆赶出来了？”迪伦问道，“这是你要离开这个镇子的征兆，情况只会变得更糟，镇上没有人会租给你房间，如果他们知道你和我有关系，就更不会了。”

    “我会没事的。”

    “怎么睡？睡在车里？”

    她犹豫了，“我可以……和你在一起。”

    他的嘴唇变薄了，“不。”

    “她可以住在这儿，”艾莉丝迅速说道，她对克莱尔笑了笑，“如果你不介意乱糟糟的或者住在酒吧楼上的话。”

    “谢谢你的好意——”

    “是的，”迪伦阴沉地说，“非常感谢。”

    艾莉丝咧嘴一笑，拍了拍迪伦的脸颊，“没问题。”

    “但我不确定这是不是一个好主意。”克莱尔含糊其辞。

    艾莉丝歪了歪头，“为什么不呢？”

    “你哥哥现在对我不太高兴。”她记得利维告诉她不要插手时是多么的生气，“我不想让事情变得更糟。”

    迪伦呻吟道：“别告诉我你刚来镇上不到三天，就已经惹恼了警察局长？”

    “这并不需要太多，他很容易被激怒。”

    “我们说的是同一个人吗？”艾莉丝问道，“我的哥哥，利维·特里弗？沉默寡言的典型代表？”

    克莱尔耸了耸肩，用脚尖推了推那盒螺丝钉，“那一定只是我。”这令人失望，但并不令人惊讶。

    “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你不能到处与人作对？”迪伦问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挫败感，“尤其是那些身居要职的人。”

    “利维绝不会利用警察局长的职位谋取私利。”艾莉丝为哥哥辩护道。

    克莱尔想同意，但当她看到迪伦显然不这么想时，她把她的想法留在了心里。

    “没关系，”迪伦坚持说，“你一点都没长大吗？”

    他的话像一记耳光打在她脸上，“我不是故意——”

    “你从来没有。”他的愤怒和失望让她心痛。“你想帮助我？远离警察，更好的是，远离我。看在上帝的份上，不要做任何其它事情来激怒特里弗。”

    他回去工作了，克莱尔转过身去，知道他生她的气，知道他仍然认为她是多年前那个捣蛋鬼，这让她很难过。

    该死，她变了。

    她会证明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