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铃响起,周围同学陆陆续续都消失不见,
只有“我”还在打扫着教室。
我在一旁看了一会,开始跟着她一起打扫,她只低着头默默干活,并没有要理会我的意思,而我也不想跟一个诡异的自己说话。
教室很快就清扫完了,只剩下黑板没有擦
而黑板上却忽然浮现出血红的字。
【学校规定通知每周五晚上校车会进行接送,出校请乘坐校车,有且只有这一种离校方式,未经允许不得擅自离校】
【黑衣老师的指示大于白衣老师的指示】
【白衣老师喜欢调皮但聪明的孩子,黑衣老师喜欢安静且乖巧的孩子】
【黑衣老师与白衣老师一同出现时请选择黑衣老师】
【清洁工人拥有无比的破坏力,遇到请立即离开】
【不要相信任何异性】
【不能顶撞教导主任,主任说的话都是对的】
突然出现的规则字迹实在太暗,我费劲辨认但是"我"却擦起了黑板。
我正着急,想上前阻止她,字迹却又浮现了出来,而“我”依然在机械的擦着黑板。
费了半天时间,模模糊糊的总算把规则认全,“我”却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
此时时间已经快接近九点半,我经受一天的惊吓体力早已不支,迷迷糊糊闭上眼的瞬间,再次昏了过去。
早上7点半,我仍然在桌上醒来,“我”竟然还在擦黑板,上面的血字像从黑板内渗出来的一样,怎么都擦不掉。
地面上又到处都是垃圾,闹闹吵吵,吵的我神经痛,这里就像一个巨大的菜市场,里面的闹哄哄的学生就像是一头头哼哼唧唧的猪,地上的垃圾仿佛扔的随处都是的菜叶子。
突然教室外响起了敲门声,“咚咚”两下后外面的人直接推门而进。
“全校流动卫生大检查!不合格的班级全班挨罚!”
我看向旁边的学生,想知道这下他们怎么办,却突然发现他们都变成了竖直站立的猪!前面的同学还回过头来冲我笑,咧着嘴扇动着耳朵。
我四周全是竖直站立还会咧嘴笑的猪,不是GG棒不是麦兜不是佩奇,是一头头真实的猪,我现在深刻体会到了什么是恐怖谷效应,更令人惊悚的是,随着检查卫生的老师的步伐,刚刚还是半个人的学生全部被削去了脑袋,身体四裂,血液飞溅开来。
“不合格!不合格!不合格!……”
到处都是血腥的肥肉块,血液如同下雨一样四处喷溅,淋在我的身上,浓郁的血腥味熏的我直想吐。
直到我前面那头猪在我眼前炸开,我眼前一片血雾,我再也承受不住。
“啊————!”
整个教室都是我撕心裂肺的尖叫,
在卫生检查老师走到我之前我冲到了讲台上,使劲摇晃着“我”的肩膀。
“别擦了!别擦了!啊——!”
我伸手去抢“我”手里的黑板擦,“我”却不为所动。
眼看整个班级都要被屠尽,马上就快轮到我了,我再也绷不住,一边抽打着自己一边尖叫,
“别他爹的擦了,再擦下一个死的就是你我!”
我情绪翻涌,肾上腺素飙升,一时忽略了外面的异响,直到整个班级幸存的还剩我们两个。
我的血液如同凝固,刚刚还震颤发热的身体一下冷了下来,仿佛定在了原地,我艰难的面对我即将要死亡的事实。
外面的异响越来越大,我突然意识到那是什么。
是吸尘器的声音。
我在被卫生检查老师抓住的前一秒跑到了门口大喊。
“阿姨救救我们!”
可是保洁阿姨无动于衷。
眼看阿姨要走远,我忽然想起来规则,急忙撤掉了名牌。
“阿姨救救我!”
“轰隆轰隆——”保洁阿姨拖着一个巨大缸的吸尘器走进了教室,举起了吸头。
“嗡————”我蹲下身捂紧了耳朵,巨大的吸力将那些残肢断臂吸进了吸尘器的缸内,连同被吸力撕扯的老师。
只是“我”却未被幸免,“我”变回了许昊。
而他削掉的脑袋刚好滚落到我面前,他没有变成猪头,但是却更加恐怖了。
收拾完垃圾的保洁阿姨一声不吭的走掉了,只剩我想吐又不敢在教室吐,捂着嘴奔向了厕所。
「这个世界疯掉了。」
在厕所里吐完回到安全屋的我只剩这个念头。
突然变成猪的同学和炸开的肉块,用吸尘器打扫卫生的保洁阿姨和有如弹性的被撕扯的老师。
我抹了把脸,让自己保持清醒一些。
教室是不能待了,
这么拖下去不是办法,我得早点离开这个地方。
还有两天,
还有两天到周五,这期间绝对还会有事发生,我逃避是躲不掉了,只能想办法化解,我砸碎了卫生间的窗户,捡起了最合适的一块,拿着洗漱台上的抹布缠绕在手握处缠紧缠好。
我一边将自制匕首背在身后,一边贴墙小心观察着四周,挨着墙壁移动。
我打算前往那个与其他教室不一样的房间——教导处。
我侧贴着墙壁,敲响了教导处的门。
“叩叩叩”
“嗞——”房门被打开,
一张油光满面的脸出现在我面前,
“徐同学?我正要叫你来办公室呢,进来吧。”
我将匕首藏在袖内,踏进了屋子没有关门。
教导主任扫了一眼,自己去关上了门,然后坐在办公桌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说说吧小徐同学,孟梦老师都做什么了,还有没有相关证据,校长很重视这次实名举报。”
我一头雾水,挠了挠头。
“什么?”
“这个——”,“啪”的一声教导主任将一个信封甩在我面前,“这个不是你的举报信吗?”
我上前拿起来那封实名举报信,打开发现上面是和我相似的字迹。
但只是相似这绝对不是我的字。
“一会孟老师就到了,你俩当面对质一下。”
我看着教导主任看好戏的眼神,知道大事不妙,孟梦还没死,她一定不会放过我。
我正想办法离开,门却被推开,一黑一白的两个老师走了进来。
“你好徐令钰同学,我们非常重视你所举报的有关孟梦老师行贿的事,她的中级职称已经拿下了。”
“不是我干的!”我脑子一热,脱口而出。
“你什么意思?”白衣老师不知从哪拿出带刺的教鞭,将尖端指向我的鼻子。
“你的意思是你造谣污蔑了孟梦老师吗?说谎尤其是污蔑老师可是要收到极严厉的处罚的!”
“我…我没有,我的意思是事是真的但举报信不是我写的。”我冷汗都下来了。
“徐令钰同学,你自己的实名举报信在这里,你现在说不是你,你到底是害怕孟梦老师报复,还是确实诬陷了孟梦老师!”
我不敢回答,双方就这么僵持着,直到这气氛被打破。
“主任好,我来了。”
原本清丽的孟梦老师现在一只眼球突出,一只眼球已脱落,长长的舌头吊在外面,整张脸都是绿的已经肿胀了。
看样子已经死了有一段了。
我心里发毛,紧张的望向那两个老师,黑板上规则是反的,白衣老师指令大于黑衣老师,我又要必须遵守黑衣老师的话,这简直自相矛盾,不知道她们到底要怎么处理这件事。
我决定先发制人,“孟梦老师,举报信不是我写的。”我心平气和的看着她。
但是孟梦老师却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下子炸了毛,“不是你写的?我倒也希望不是你写的,否则这些年我的好心全都喂狗了!我对你那么好,把你当成班里唯一知上进的学生,你就这么对我!我哪里对不起你,你举报我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孟梦老师整个人声嘶力竭地嘶吼着,情绪崩溃,而教导主任在旁边充当老好人安抚着她。
我也十分崩溃,索性一起发疯,“关我什么事!我说了不是我,不是我了,干嘛还要揪着我不放,有人冒充我写举报信你们去查啊!为什么来责问我一个学生,你也说了你对我好了,那我为什么要害你,再说你是不是真的送钱了才会被人抓住把柄!”
最后一句话一下刺痛了孟梦,她大喊道:“我没有!我没有!你不要当着教导主任和巡查组的人污蔑我!”
我懒得去管孟梦到底有没有被人诬陷,只觉得脑袋很痛,孟梦老师尖锐的声音像是要刺穿我的耳膜扎进我的脑袋里,痛的要死,我捂着耳朵痛苦地蹲在地上。而孟梦老师还在极力证明自己的清白,拉着黑衣老师和白衣老师絮絮叨叨的解释。
我实在忍受不下去了,大吼道:“有完没完!我相信你是清白的!然后呢?然后这封举报信你也不用怕了,因为你没做过!所以为什么揪着我不放!”。
屋里所有人像是被震住了,一句话也不说,都齐刷刷地转头看着我,而他们的脸却越来越苍白,白的像抹了许多层铅粉一样,白中还透露着死气沉沉。
我一下子冷静下来,这时候才开始害怕,他们还是一动不动地盯着我,孟梦老师突然开始流血泪,她的眼球已经不见,只留下黑洞洞的眼窝,红与白与黑的冲击十分瘆人,我害怕地瑟瑟发抖,腿脚已经不听使唤,没有办法我又戴上了“许昊”的铭牌,向着门外就冲了出去。
我一直跑,跑到厕所隔间,摘下了铭牌大口呼吸着空气,还好保洁阿姨十分敬业,厕所里很干净,要不然我的头又要疼起来。
我歇了一会,重新看向隔间上的字,字迹很熟悉,或者说对比举报信上的字体,这才是我写的东西。
我一下打了个激灵,双手摸上隔板,没错,这些就是我写的,有什么东西好像要呼之欲出,可是我的头此时又痛起来,刚刚好不容易想起来的一点线索又中断了。
我想起晚自习时那个黄毛混混跟我说的“孙姐。”决定去拓宽一下我的信息面。
毕竟还有匕首在手,我心里还是很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