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苏醒没多的的沈之衡还有些虚弱,比平时睡得时间更长些,这天早上醒来,发现米岚让下人把沈公馆从里到外仔细打扫了一番,房内的花草摆设也换成了最新的。因着还在年里,满室陷入了红色的海洋中。
还没等沈之衡反应过来,张友文便提着一篮子红鸡蛋,长寿面和米糕从外面进来,浑身上下也透露出喜悦。
“沈先生,您终于醒啦,这是米岚小姐让我准备的东西,说是庆祝您重生。”沈之衡看着张友文略显沧桑的脸,心想自己确实沉睡了很久。
“大哥,你在哪呢?大哥~”门外响起威涟的声音,大的让人无法忽视,很快便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大哥,我的好大哥,你可终于醒了,你都不知道这么多年没有你在,我多无聊,米岚也不让我随便花你的钱,搞得我现在很落魄。”边说边扯沈之衡的袖子,沈之衡又无奈又无语,真是欠了他的,只好任由他扯着。
“你就只知道花沈先生的钱,一点都不为他着想。”
“米岚。”从米岚进来,沈之衡的眼睛就一直放在她身上。
“沈先生,今天我们一起庆祝你的重生,好不好~”
“好~”
众人坐下一起剥红鸡蛋,一人一份长寿面,米岚学着沈先生的样子,剥出了完美的那颗才递给沈之衡。
“大哥,你也看看你弟弟好不好,你怎么就只顾着看她。”沈之衡向威涟投去一个嫌弃的表情。
再次醒来的沈之衡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吃东西,但为了和大家一起开心,还是试着吃了一下。
“沈先生,好吃吗?”
“嗯~”
“沈先生,你能吃东西了吗?”米岚惊奇又开心的问道。
米岚的话提醒了沈之衡,他发现自己居然没有吐,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也没有让他感到非常不适。米岚跟他说过,五年前是墨先生用玄阳石救了他,临走还留下金乌扶桑,难道是这玄阳石的力量。
“大哥,还真是啊,你居然能正常吃东西了。”沈之衡内心也充斥着喜悦,如果真是这样,就太好了。
早饭后,威涟离开去找金婧雪,沈之衡提着金乌,带着米岚登门拜访墨先生。
“墨先生,在下沈氏之衡前来拜访。”
“进来吧,我已等候多时。”
屋外漫山大雪,屋内满室馥郁清香,墨先生泡好了茶,等待着两位的到来。
“沈先生醒了。”
“嗯,多谢墨先生救命之恩。”
“你不必谢我,要谢你自己还得谢你身边的米岚小姐。”沈之衡不自觉的嘴角翘起。
“那是自然,米岚总是救我。墨先生,我此次前来还有些疑问。”
“想来是关于玄阳石的吧。”
“正是。”
“血魄、幻念、玄阳三块天外陨石,本是相生相克,玄阳石能消解你体血魄石的影响也是情理之中。”
“墨先生,如今我已苏醒,这金乌扶桑便物归原主。”说罢,捧上盒子。
墨先生没有接,笑着说:“这是我送于你的,跟这金乌一样,或许你日后用的上。家中先祖记载,玄阳石的力量应用于心向光明之人身上,沈先生,你虽选了条最艰难的路,但切记坚持走下去。”
沈之衡没有再跟墨先生推辞,少坐片刻后便离去,临走时,墨先生将记载玄阳石的抄本一同让沈之衡带走。
回到沈公管已是晚上,沈之衡正准备就寝,就看到米岚换了睡衣,抱着被子往自己床边走。
“米岚,你这是要做什么?”
“睡觉啊。”米岚开心回应。
“米岚,不可以,你得回自己房间睡。”
“为什么?!你答应我的,不论白天还是黑夜都不要分开。而且,这五年来,我每天晚上都是在你身边睡着的。”米岚委屈又难过的说道,水灵灵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沈之衡,让一贯言辞犀利的沈先生顿时陷入了语塞。
看着啜泣的米岚,沈之衡心中叹息,走上前去抱住米岚安抚。
“沈之衡,我喜欢你,你是我活下去的唯一希望,我想陪在你身边,也想你陪在我身边。”突如其来的告白,不加丝毫掩饰,让沈之衡更是措手不及,他是心动的,可也是担忧的,总觉得自己活了百年,而米岚的生活才刚刚开始,有太多美好等着她去发现,去感受。
好像能感受到他的想法一般,米岚推开他一些,郑重其事的说道:“沈先生,这五年我做了许多以前没法做的事情,也见过很多人,但只有你是最温暖,也是唯一在乎的人。”
米岚撒娇般的问道:“沈先生,好不好呀~,沈先生~”
沈之衡笑着,一个“好”字不受控的滑落嘴边,能怎么办呢?看着怀里软糯小人甜美的微笑和酒窝,沈之衡知道自己其实无比眷恋这样的时刻。独行百年,无根无果,他渴望像常人一样,拥有感情,但他却不能也不敢,异样的身体,不变的容颜,都无法让他在一个地方长流,只能不断漂泊、流浪,即使有德发那人的寥寥数人,也总是先消失在他的生命长河中,更不要说更多的人视他为异类,对他虎视眈眈。
米岚、威涟的存在,既是同类,又是慰藉,是这茫茫人海,苍茫天地之间他的温暖,米岚总说他有半条命是她的,是她活下去的希望,他又何尝不知,米岚也是他的命,更是他存留于世的唯一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