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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七月二十六号这晚。

    孔雀坐着一辆出租车准备离开T区。

    她觉得自己见鬼了。

    她前几天和千湖在化妆间发生争执,两人打起来,一时怒意上头,拿起旁边水果刀划伤千湖的手臂。

    千湖晕血,晕了过去。

    而她呢,因为害怕就逃跑了,把伤了千湖的水果刀藏了起来。

    结果第二天又见到千湖跟没事人那样回来,之前手臂上的伤不见了。

    两人又跟平常那样对戏。

    结果第二天,千湖死了。

    她怕再被警方找上门,她持刀伤人,就觉得这个地方不能再待下去,就准备离开。

    车上,司机问他,“女士,车上空调很冷吗,你怎么一直在发抖。”

    “没有。”

    司机又问:“那你是在害怕吗。”

    孔雀心脏扑通扑通狂跳。

    “我想下车。”

    “还没到啊。”

    孔雀打算拉开车门,但车门被锁住了。

    司机把车停下。

    车外很黑暗,没有灯,很安静,到处是杂草。

    司机接起电话,问:“就在这里解决吗?”

    “随你。”

    孔雀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震惊无比。

    那是千湖的声音,她不是死了吗?

    凶手从车的小箱子里拿出一把水果刀,冲孔雀砍去。

    解决完后把她抛进水里。

    4.

    忙了一天的严城终于回到家。

    一打开门,家里空荡荡的。

    自己老婆出去工作,至少要一个星期才回来。

    严城自己点了外卖,吃完饭洗完澡就准备躺床上睡觉。

    睡觉前准备给周嘉阖打电话。

    没想到是周嘉阖先打来。

    “怎么了老婆,我正想打电话给你。”

    “严城,你晚上一点钟钟来机场接我。”

    严城坐起身,“好,你这么快回来?不是说要一星期吗?”

    周嘉阖说起这个就气。

    她接到订单,说给某位女明星设计晚礼服。

    本人太忙,她就亲自去找。

    第一天,周嘉阖一度完蜜月就马不停蹄跑去工作室等她

    周嘉阖在工作室等了半天,人不在。

    第二天,她说明天来。

    第三天,人来了,给她量尺寸,给她现场画设计稿,说不满意要重画。

    第四天,她发设计稿给对方,对方不回复。

    等到晚上,那位女明星说不要了。

    周嘉阖气得差点晕过去。

    对方要求她亲自过来给她设计,她就大老远飞过去外省的工作室找她,结果被放了鸽子。

    “我给她画了上百张设计稿,结果她不要了。”

    严城听着周嘉阖骂骂咧咧,一直在哄。

    到了点又去机场接她。

    在车上,周嘉阖又骂起来,“给她量尺寸的时候她就在说我们工作室这不行那不行,这件礼服还是他们过来向我借的……找了我几次……”

    周嘉阖骂饿了,吃了一口鸡蛋灌饼。

    严城边开车便问她,“这女演员是谁?这么大排场。”

    “千湖啊,你认识吗?听说她很火的。”

    严城震惊,问周嘉阖,“她叫什么名字?”

    “千湖啊。”周嘉阖很少关注网上的东西。

    一工作起来,两耳不闻窗外事,手机也没碰几下。

    严城的心跳的厉害,“你说那个叫千湖的女演员今天回你消息?”

    “是啊,怎么了?”

    严城:“她四天前死了。”

    周嘉阖不可置信,看了看手机聊天记录,又去看在网上挂了好几天的热搜。

    【当红女演员在剧组被杀害】配上千湖的生前拍的照片

    周嘉阖头皮发麻,千湖本人她见过,和热搜上的照片一模一样。

    这么说,见到千湖时,是千湖死的第三天。

    她突然觉得手上的鸡蛋灌饼变得不再美味,盯着几个小时前的聊天记录,说“诈……诈尸啊?”

    严城却特别激动,问:“你见到千湖,是几月几号?”

    “七月二十六日,下午五点”

    “就是死者遇害的第二天。”

    严城巴不得赶紧回家,把这个新线索发给同事。

    而一旁的周嘉阖吓得不轻,哆哆嗦嗦道:“她死了?那我见鬼了吗?”

    严城安慰道:“老婆,我们要相信科学。再不行你默念十遍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

    一回到家,严城就把在从周嘉阖那里得到的信息发群里。

    群里,技术部门也有发现。

    血迹检测出来,零号血迹是化妆间的尸体上的,一号血迹,是千湖的,二号血迹却无法匹配。

    以及毛发DNA检测检测,确定为失踪的千湖和嫌疑人孔雀。

    而化妆间的尸体的DNA检测结果出来了,是一个名叫于倩倩的人。

    于倩倩,女,年龄32岁,X省Y县城人兔儿村人。

    -

    一大早,李章就顶着两个黑眼圈,昨晚轮到他值夜班。

    这可把宋阙心疼坏了,“老李,好好休息,别累倒了。哥给你带了你爱吃的艇仔粥。”

    李章接过早餐,说:“这么疼我?”

    宋阙心里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那可不,你可是我在警局唯一的漫展搭子,你倒了八月十七号谁陪我去漫展。”

    李章把对宋阙的感动收了回去,给他留下一句去你的。

    李章:“如果你真的疼我,就跟我值换夜班吧。”

    他再也不想熬夜了。

    -

    警局的大门被推开,严城进来是也带着两个黑眼圈。

    “严队你咋了。”

    “一晚没睡。”

    也是,昨晚群里没睡觉的,除了技术部门那几位工作人员,就严城没睡,半夜三点半还在整理资料。

    -

    s市公安局刑侦支队队长办公室

    严城把最近这起案件整理了一遍。

    现在要做的,就是调查死者于倩倩的生前社会关系,并且知道她和千湖什么关系。

    可剧组的人说,他们从来没听过于倩倩这个人。

    然后还要调查清楚千湖的行踪以及找到嫌疑人孔雀,

    警方在孔雀家里找到的布料上残留的血迹,检测结果跟一号血迹相匹配,血迹是千湖的。

    警方又重点寻找千湖。

    但千湖的社会调查资料简单到不能再简单,从小无父无母,在孤儿院长大,但孤儿院十年前就倒闭了,院长也在五年前去世了,没有儿女亲戚。

    千湖身上的线索断了。

    忽然,宋阙急忙跑到办公室推开门。

    “严队,小河街的河岸边找到一具尸体。。”

    -

    警车乌拉乌拉地赶到以现场。

    现场人很多,还有人拿着手机拍照。

    现场的警员一直在疏散人群,但人还是没少多少。

    直到严城说再不离开妨碍警方执法,要依法逮捕,所有人才乌拉拉地跑开。

    严城带好手套和鞋套,口罩去查看尸体。

    看现场湿度,环境,温度以及尸体腐败程度来看,死亡时间在五天左右。

    尸体身上没有衣物。

    尸体是从上游飘过来的,严城又让人沿着河从上游到下游排查。

    法医检查完,让人过来抬尸体。

    宋阙一把把小刘推出去。

    “来,小刘,答应哥的事你该干了。“

    “宋副队,你车还没送呢。”

    “明年就有了。”

    小刘穿好防护措施,不情不愿地走过去。

    严城见到一旁悠闲的宋阙,说:“宋阙,你别站着,去帮小刘。”

    宋阙虽然不情愿,但也还是穿着防护服过去。

    小刘笑嘻嘻道:“来吧,哥,有难同当。”

    两人走过去尸体旁,刺鼻的味道瞬间扑面而来,涌上心头。

    两人不约而同地‘yue’了一声。

    韩屈忙完就走过来。

    严城问他,“有什么发现吗?”

    “尸体为女性,且头部,腹部,有明显外伤。尸体身上没有衣物,判断是奸杀后抛尸,剩下的要带回法医室检测。”

    -

    公安局内,刚抬完尸体的宋阙和小刘飞快地跑去浴室冲澡。

    洗了九九八十一遍,搓了七七四十九下,忙活了两个小时才出来。

    另外一边

    警方迟迟没有找到孔雀的踪迹,而警方逮捕的那个替身,什么也不肯说,一直跟警方耗着。

    严城有不详的预感。

    后警方调查了死者于倩倩的社会关系。

    于倩倩,女,32岁,X省Y县城人兔儿村人。

    早年离过婚,原因是被丈夫家暴,受不了跑了。

    家里的经济条件很差,父母双亡,只有一个腿部残疾的叔叔,所以于倩倩很早就出来打工。

    在工地干过活,也在便利店打过工,工资不高。

    三年前出过车祸,赔偿了别人一大笔钱,钱不够就去借了高利贷,后来又染上赌博。

    那么问题来了,一个经济条件不好的人,且三年前借了高利贷,为什么会有钱去整容。

    而且那些整容用的都是昂贵的材料。

    并且警方调查过,于倩倩整整二十万的高利贷,也还完了,那么她这些钱哪来的?

    警方调查了她的通话记录,没有几个人。

    通讯录只有她的老板和同事,骚扰电话不少,也一个个排查完了,有一个空号,还打了几次,警方正在追踪这个空号电话的来源。

    -

    一天后,河岸尸体的检测结果出来了。

    死者为一名女性,子宫膜遭破坏,结合身上的伤,判定这是一起奸杀案。

    法医对这具女尸的DNA进行匹配。

    结果一出,整个公安局的人心都死了。

    这具尸体的身份,正是剧组案的嫌疑人之一,孔雀。

    线索又断了。

    严城觉得这件案件还有什么遗漏之处。

    除了那个不肯开口交代的替身。

    还有案发现场的二号血迹。

    严城又想到那把沉重的椅子。

    身材高大,力气大,一名男子。

    或许二号血迹找到这起案件真相的重点。

    -

    发现孔雀尸体的。

    第二天严城带队去往河岸上游勘察。

    河岸上游位于一座树林里。

    树林里面昏暗潮湿,蚊虫很多。

    警方全副武装,进入森林。

    -

    警方在树林里走了三个小时,地毯式搜索。

    之后找了一块处石头多的地方坐下休息。

    小刘见到宋阙起身叫住了他,“去哪,宋哥。”

    “尿尿,一起吗?”

    “走。”

    两人走远了一点,找了个自认为合适的地方开始释放。

    小刘忍不住挠自己腿,说:“哥,驱蚊水再借我点呗,你看我一条腿被咬了十几个蚊子包。”

    宋阙往往旁边挪了几步,说::“驱蚊水没了,风油精要不要?”

    “这能止痒吗?”

    宋阙:“怎么就不能啊,再不行,哥给你吐点口水擦擦。”

    小刘一脸嫌弃,“咦~我不要。”

    宋阙一手拍小刘肩膀上,说:“这时候就嫌弃起你哥了?哥带吃的时候你们可是一个个跟个饕餮一样,连我嘴里的都要拿走。”

    小刘,“这不一样。”

    “哪就不一样。”说着宋阙准备去附近有水的地方洗个手。

    “去哪,不回去吗?”

    “洗手啊,附近有水声应该有水洗手。”

    小刘突然意识到不对劲,“洗手?”

    “洗手!”小刘想起刚刚宋阙摸他来着,立马大喊,“宋阙你个王八蛋尿尿不洗手还摸我!”

    宋阙头也不回的走了,说:“等哥找到水给你擦擦,诶,这有水,就……救……救命啊!我操!我去!扑街啊!”

    宋阙一蹲下身子洗手,就毫无防备地和面前尸体来了一个深情对视,吓得一屁股坐地上,魂都飞出去一半,手也不洗了,立马呼叫队长。

    -

    尸体被藏在某村庄附近的树林深处的一处河岸边里。

    这里是这条河岸的分支,落差小,水流缓慢,尸体无法被冲往下游。

    尸体出现巨人观,身上长满尸虫,几十只苍蝇围着这具尸体飞。

    森林很潮湿,水汽大,警方推测这具尸体死亡时间已经有十五天了。

    初步检查发现,尸体头部变形,初步判定为被钝器所伤。

    严城安排人把这具尸体搬回去进行尸检,又带剩下的人继续寻找。

    宋阙和小刘这两个倒霉蛋又开始搬尸体。

    -

    在案发现场不远处,发现了轮胎印,

    森林往前走,走到尽头,通向一条小路。

    这条路没有摄像头,也没有路灯。

    警方在路边的草丛里,发现一套女性衣物。

    此后再也没有什么发现

    -

    警方查了这十五天内的失踪人口。

    找到了一个名叫魏起航的滴滴车司机在两星期前失踪。

    根据平台的记录显示,司机魏起航在七月二十六日就不再接单,而下单的顾客,就是前不久死亡的于倩倩。

    警方追踪车辆行驶路程,发现车辆在一处名叫咬纸村的村庄停下。

    而发现死者的森林离咬纸村的路程开车至少要一个小时。

    死者魏起航在七月二十六日之前就死了,那么开走那辆车的人一定是杀人凶手。

    警方推断,这个嫌疑人先杀了于倩倩,冒用她的手机号下单,后又把魏起航在小树林里杀害。

    随后技术人员又对路边草丛发现的衣物进行DNA匹对,这件衣服的主人正是死者孔雀。

    除此之外,衣服上还找到了另外一人的DNA,以及在孔雀的尸体上检测到了男性□□,警方判定那就是杀害孔雀的凶手。

    但结果显示衣服上另外一人的和尸体上残留的DNA无法匹配

    严城有些奇怪。

    “这人的DNA和二号血迹一样没有录进国家的数据库,那只有一种可能,这名嫌疑人是境外偷渡人员。”

    随后,技术部门拿衣服上和尸体上残留的DNA和二号血迹匹对,确定这是同一人。

    A区某大厦,千湖坐在办公室内,看着今日的热搜。

    她死亡的消息在网上挂了十几天了,她也在这座大厦呆了十几天。

    “头儿,我可以出去吗?”

    被叫“头儿”的男人站在落地窗台前。俯瞰下面一切,听到千湖的要求,问:“你出去干嘛?”

    “出去走走,我要闷死在这房子里面了。”

    “你出去所有计划就泡汤了,这是你自己做的局,就你自己负责。”

    千湖一听立马就闭了嘴,后又说:“我也没想到会死人,我当初只是想让你给孔雀教训,让她因为持刀伤人被全网封杀,没让你制造她杀死我的现象。”

    头儿说:“你不也同意了吗?你说要杀了她,我就替你找好人,是你自己和你的人太笨,在现场遗留证据,被警方抓住。

    说起这个,千湖就气得咬牙切齿。

    -

    前不久,千湖的人打来电话。

    电话那头的男人惊恐不安,说:‘’老板,我好像被警察盯上了。现在我出不去T区,你能不能派人来接我。”

    千湖愤怒地骂道:“我不是让你把事情解决完就走吗?”

    金尼有些心虚,支支吾吾不敢开口。

    他不敢跟自己老板说,自己在杀人过程中见色起意,留下了自己的证据……

    金尼咽了咽口水,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我当时真的脑子糊涂,我干完事准备收拾现场的,哪知道……”

    “哪知道什么?”电话那头的女人很愤怒,问出这句话是甚至破了音。

    “我没想到会有警察。”

    “警察?”

    “是,有一辆面包车,突然路过在那条路上,我就急忙把车开进树林里,然后刚进去没多久,后面就三四辆警车出现,去追那辆面包车。”

    他没来的及收拾现场,落了一件衣服在草丛里。

    即使知道自己的身份信息并未被录进数据库,但是他还是每天心惊胆战。

    千湖再生气,也知道不能让金尼落入警方手中,“我知道了,明天我会派人去接你。”

    -

    截止今日,离剧组杀人案已经过了半个月。

    警方现在重点对调查对象放在了孔雀的替身罗欣欣和那名境外人员身上。

    不久前,警方查了罗欣欣的通话和消费记录。

    通话记录最后一通是个空号,无法查找。

    消费记录就大有问题,有一个匿名账户,陆陆续续给罗欣欣打了一百五十万。

    而且就在七月二十六日当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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