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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望的童年

    五十米赛道上——

    “许超,那不是给你哥的加油稿吗?话说也没听说你们有个叫许语萱的妹妹啊,她和你们啥关系?”

    “那就是我妹!咋滴,你想啥呢?”

    “哎呀别气别气,不就是咱妹只给你哥写没给你写嘛。”

    “谁跟你咱妹了?去去去,我有什么好气的,给我写加油稿的一大堆,那个小丫头片子爱写不写!”

    其实我是真忘记写了,况且也没想过真的能念到我写的,加油稿太多播音室那边都是定时刷新式的,第一天没念完也不能到第二天,毕竟第二天还有。

    我不清楚一个加油稿会发生什么,但是写给我哥的我也就没什么担心的。

    到了晚上我还是打算去教室看会书再睡,这一次不同的是芬子、李思、罗钱还有杨栎竟然也一起来教室。

    “话说你俩今晚怎么也来了。”

    罗钱看了看李思和芬子满脸疑问。

    “怎么?就你能来啊,我来看戏……不是,我来学习的不行吗?”

    我们看了看正在剪指甲的李思陷入沉默,是真联系不起来她这一句学习。

    “我是怕萱萱寂寞所以来陪她的不行吗,倒是你们两个平时上课迟到,下课跑得比谁都快,怎么看都不像来学习的。”

    “我睡不着来教室找找灵感不行吗?”

    “我就说,你也就只能是来找灵感了。”

    “哎不是,我说,杨芬你怎么总是和我作对。”

    看他们快吵起来了我轻轻拉了拉芬子的衣袖对她摇了摇头。

    “切,不和你一般见识。”

    “切,谁爱理你。”

    他们这吵来吵去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班里早习惯了。

    慢慢的教室里只剩下翻书的声音,看了看时间虽然还早,但是这气氛我感觉也差不多该回去了,可有人不那么想。

    “芬子,你陪我去小卖部买点零食去,都这样呆着挺无聊的。”

    “行啊!萱萱你先在这等我们啊。”

    “行吧……你们快一点。”

    “你,一起去。”

    李思看着罗钱抬了抬下巴,罗钱刚想发作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选择了妥协。

    “去就去,女生真麻烦,一点小零食都拿不了。”

    等他们都走后教室陷入了安静,空气中似乎还有些局促不安的气氛。

    “你……你不喜欢喝牛奶吗?”

    我差异的回头刚想问为什么要这么问,又想到昨晚他给的牛奶还在课桌里面,估计是看到了。

    “没有,挺喜欢的,最近高蛋白过敏所以留着过几天好一点了喝。”

    “对不起啊,我不知道。”

    “其实你不不用一直说对不起,没事的,这些都不是你的错。”

    就这样又沉默了一会,也不知道是时间太慢还是因为芬子她们去得久。

    “许巍是你哥哥吗?还是……”

    “我哥,他是我姨妈大儿子,许超也是我哥。”

    “原来是这样啊,我们班好多人都误会了你们的关系来着。”

    “我还有个弟弟呢,他现在还没上初中……”

    不知不觉中我们开始聊了好多,以前从没有说过那么多话的我们这一刻似乎进了一步。

    “话说门外那三个你们打算听多久呢?”

    杨栎突然说了那么一句话,这时芬子他们也从门外走进来,罗钱一脸苦大情深的样子。

    “你俩怎么就聊这些啊,好歹……泥干哈”

    他话说一半就被芬子和李思捂住了嘴,只能在原地挣扎一会后就放弃了。

    “我们回去吧,还得回去洗漱。”

    李思看了看我和芬子说完就去桌上收东西去了,似乎并没有反驳的机会。

    芬子把手上提的东西都分了分后也开始收东西,我早就准备好跑路了,这种氛围太奇怪了。

    回去的路上芬子欲言又止的,我似乎知道她想说什么,似乎又不知道。

    “你别问了,那是他们的事,他们怎么舒服怎么来就是。”

    “还有你,你怎么想的其实我也大概能猜到,我们是还小,但是可以为了那个目标奋斗,你们可以一起考高中、大学,总而言之,珍惜眼前人。”

    李思好像总是小小年纪就很通透,不知道你们身边有没有这种人,我和她不是经常一起玩,但是我很喜欢她的性格,不像芬子一样大大咧咧,但是处事总是很有分寸,也会为他人考虑。

    这晚我又开始做同一个噩梦,伴随我童年的噩梦。

    “想离婚?不可能,要不是为了他们两个你以为我会到现在吗?今天我就把你弄死然后去自首,萱宝你拿着这几千块钱给她风风光光把葬礼办了,我进去之后什么时候能出来我不知道,

    是我对不起你们姐弟,但是今天谁劝我都没用。”

    门外爷爷奶奶大喊着让爸爸开门,客厅里好多血,妈妈的头上更多,她在角落那里哭泣着,弟弟抱着她恶狠狠的看着爸爸,梦里小小的我似乎不知道为什么原本和谐美满的家庭变成了这样。

    “爸爸,你不要我和弟弟了吗?如果你们都不在了,那我和弟弟怎么办,我们以后就没有爸爸妈妈了。”

    男人的手颤抖起来,他无措的看着我和弟弟。

    “可能我这一生最幸运的是就是有你们两个,你一直都那么懂事,懂事得让人心疼,可是你还小,你不知道爸爸妈妈因为什么变成这样,我们家回不去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那时学的词库里还没有那么多东西,我只知道我好像快没有爸爸妈妈了,我想去开门,可是家里的门锁太高,小小的我根本够不到。

    “你滚开!别碰我妈妈!你以后不是我爸爸了,我没有爸爸!”

    才七岁的弟弟用他全部的力气拿起地上的木凳砸向爸爸,他并没有躲,就这样被砸到脚,我不知道他这一刻是脚更痛还是心更痛。

    那时候小小的我只能这样抱着他,不停的劝着他,用我所能说的所有话。

    “爸爸,如果你们要离婚的话我同意的,但是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很害怕,弟弟还小,他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我比他懂的多。”

    梦到这就没了,我也从梦中惊醒,黑暗的宿舍里传来浅浅的呼吸声,不知道枕头为什么湿乎乎的,后半夜不管怎么努力我都睡不着了。

    脑子里不断回想梦里的情节,这个梦我已经再熟悉不过了,但是每次梦到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我就比弟弟大一岁,八岁的我知道了什么是离婚,什么是家庭的分崩离析,从那时候开始我知道我再也没有了童年。

    经常让我骑在脖子上飞的爸爸也回不去了,教我各种女孩子注意的知识,疼爱我的妈妈也变了。

    梦里断掉的后半部分爸爸可能被我说动了并没有再动手,他送妈妈去了医院决定再给她一次机会,他们从此一起出去打工,过年也没有回来。

    有了手机后只能用手机给他们打电话,过年过节亦是如此,我知道他们没有分开都是因为我和弟弟,但是自此错过了我和弟弟一个又一个童年,一个又一个生日。

    弟弟偷偷和我说过他快不记得他们长什么样了,从五年级开始也越来越叛逆。

    从今年开始我觉得他们怪怪的,打电话时他们总是不在一起,没有同时一起接过电话,其实隐隐约约我似乎猜到了什么,但是又不断告诉自己猜错了,是我在胡思乱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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