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祁邵不认识眼前这个女生了,完全不认识了。他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企图还想做些什么,或者是说怎么办,却难于开口。
“黄芸秋!你到底想让我为你做什么?”
黄芸秋不会理他,因为此刻的他,难以得到圆满的回答。她真的是像之前那个她吗?
黄芸秋不会理他的,因为此刻地她,真的不像之前那个她了。
“没必要,这一切全是过错而已。”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明明,是很相爱的,这,难不成她也重生了?
“黄芸秋!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刚迈出几步,不得不转过头看着这个青少年,黄芸秋不违背良心说出这句话:“什么?”
叶祁邵以为自己抓住了她的弱点,应该能够验证她到底有没有重生。
“我说,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
当他说出这句话时,他们全都震惊了。李姨不知该怎么做,叶叔和孟妄更是惊掉下巴。
黄芸秋慢慢着走过去,盯着他的脸,上下扫视,不敢相信自己的审美,皱起眉头问道:“我喜欢你?”
叶祁邵坚定的点头,他打赌未来的她,一定会喜欢他,为什么能嫁给他呢?
黄芸秋像是听到了笑话,冷笑一声,道:“喜欢你?你有什么值得我喜欢你呢?”
叶祁邵愣住了,眸孔紧缩,不知不觉的往后退,是害怕还是担心,只有自己知道。
“我姑妈说了,小小年纪不能谈恋爱,因为这时候的人都只是想从对面身上获得利益。我说的对吗?叶祁邵?”
黄芸秋一字一句的,字字落实,全都能听得清晰,他们你望我,我望你,不知道这到底是他的错还是她的错。
叶祁邵不敢相信,这跟他未来的黄芸秋不一样了,完全不一样了。他不敢相信,不敢承认,一步一步往后退,直到退到电线杆。
黄芸秋歪着头,不明白他这是怎么了,也不带关心,顺手提一嘴:“我可不想谈恋爱,我完全看不上你们,还不如我哥哥长着帅。”
叶祁邵再次受到打击,自己这颜值,当初是她捧在手心里,放在脑海里,亲在嘴边的,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孟妄也被说中了,低着头,不知该怎么办,谁知道黄芸秋突然发火连自己这个无辜人拉入其中。
“黄芸秋,你到底是真的不喜欢我?”
“我干嘛喜欢你?”
“你真的,不喜欢我?”
“干嘛要喜欢你?长得比我哥哥还丑,要风范没风范,要气势没气势,根本不会在乎其他人的感受,一点男人形象都没有,我喜欢干什么?”
“黄芸秋……”
“李姨,走啦。”
“哦哦,来了。”
叶叔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又看着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儿子,悄声问孟妄:“他不会喜欢那个女生吧?”
“那是他自儿想着,跟我俩没关系,到后来也不会是我们。”
“那女生要求还挺高的,要是我,我也看不上他,要人样没人样,要风范没风范,你可不要学他,以后没有女朋友可就完了。”
“那个,叶叔啊,我不找女朋友,我,我找不起,你家宝贝儿子未来的前途很重要,不要耽误了哈,我还有我姐,实在不成要她的孩子养。”
“你这小子,哪有自己找女朋友舒服?”
“那个,叶叔,我,我妈叫我回去吃饭,先走了哈。”
孟妄撒腿就跑,不在管身后的叶叔和叶祁邵,他突然感到如果不跑走,马上遭殃的便是他自己了。
“孟妄!你过来!”
叶叔在后面追的喊,也没有人回答,现在的叶祁邵是真的想找一个人能安慰他,替他出想法。
叶叔见孟妄跑了,也不好意思亲口叫自己的孩子回家,犹豫之后,转身离开,一步一步的,很颓废。他老了,这些年来的事,对他的生活也带来重大的伤害。
当年,他母亲的死,跟他没有直接联系,可,跟自己的名声却很大。他的母亲,也是狠女人,在对流言蜚语时,他不像她。
叶祁邵不知在外面待了多久,路灯下的灯全都熄完了,小车的数量也渐渐减少,他们说,人都走完了,新的一年才正式开始,可现在,这不是新的一年,而是他的新的人生。
雪下的越来越少了,再过几小时便是初一了。一切全都跟上一世的记忆不一样了。她跟他不再是曾经那个她,当初那个对待他的黄芸秋似乎停在记忆里,只记得住曾经的她,不是当初的她了。
叶祁邵在两点左右才扭开门把手,推开门是一股酒精味。他厌烦看着躺在沙发上的男人,他跟他之间也有过不去的河,当初如果不是他,母亲就不会死。
出于人道吧,他不忍心让他受冻,去房间抱了一床被子披在他身上。靠近他时,又想起了母亲。
“当初为什么没有保护好母亲呢?”
“我恨你为什么没有让母亲活下来,明知道这件事跟你没关系,可你为什么还要踏这趟浑水呢。”
可这些跟这个所谓的父亲说是没有用的。
叶叔似乎听到他的问题,压在心底的话语全都倾诉出来:“祁霜,你为什么要这么狠?”
叶祁邵愣住了,当年的是,到底是怎么了?叶祁邵脑海中一闪,上一世,他遗忘了一件事。
他清晰记得那张检验报单,一时想不起来,只能继续听叶叔喃喃。
可叶叔是做好了防备,不再说一句话,转身又睡着了。
叶祁邵没办法,站着苦等,最后忍不住了,轻声问道:“叶祁邵跟祁霜是什么关系?”
“母子关系,祁霜,你儿子的事,我不好交代,你能不能,回来?”
叶祁邵瞬时丧去理智,上一世他到底没发现什么事!
“你起来!你回答我!祁霜跟你是什么关系?!”
叶叔醉酒太厉害了,也许是今天见她的儿子有了在乎的人,感到高兴,可今天也是当初她离开的第十四年啊。
“叶刑!你给我起来!”
叶叔依旧睡的死死的,他的梦中,浮现出祁霜的样子,她跟他本来就会有结果,可现在,可现在!
就这样,叶祁邵双眼猩红的盯着叶叔到天亮。直到早上八点五十多分时他才醒。这具身体已不是十四岁高中生所有的,装着未来三十多一点的你年龄。
“叶叔,你跟祁霜是什么关系?”叶祁邵沙哑问道。
叶刑也算是很久才清醒,摇摇头,盯着他,道:“母子关系。”
叶祁邵崩溃了,小声哭道:“为什么,你也要隐瞒真相?”
叶刑不明所以,道:“没有隐瞒,你跟祁霜求的确是母子关系。如果不相信,可以去验。”
“人都死了还能验证什么?”
“对……,对啊,祁霜不在了。算了,算了,你跟她,是真的母子关系。等你二十岁时会有人给你真相的。”
“你是不是,等我二十岁事,你是不是要去搞研究?”
“你怎么知道?”
“叶叔,我跟你是没关系的,对吧?”
“你又是咋知道的?”
叶刑一脸平淡,他知道这件事他不好开于口,只有通过他自己去深入了解。
“为什么你不告诉我真相?”
“告诉你了,你又能做什么?就像现在,你能保护好她吗?”
“你都没保护好,我怎么,可能呢!”
“是呀。所以,有些事,还是大一点就能知道。现在呢,就让他这个迷永远锁在二十岁那天吧。”
“可我不是十四的我!”
“我知道,你变了。所以,更不会告诉你。”
“叶叔!求你了!”
“你先想想怎么处理好你在乎的人。她说的没错,现在这个年纪,不适合谈恋爱,如果谈了,会影响她的人生。”
叶祁邵吼道:“都不能挽回了,怎么会影响?”
恰巧这时,门外想起敲门声。叶叔坦然的去开门,他知道,是时候让他自己的亲生孩子进来了。
“爸,你,最近瘦没瘦?”
“没,你女朋友呢?咋不接回来我看看?”
“她在忙的。用不用我中午再来?他醒了吗?”
“不用,我实话跟他说吧。有些事是真的,到了一定的时间,自然会发酵的。”
“嗯,爸,需要我回避吗?”
“不用,进来吧。”叶叔把他领进门,这个男人,有了二十一二了。叶祁邵看着他们,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从哪来的。
叶叔的亲儿子——叶祁逸,扫视一眼叶祁邵,畏畏缩缩的往门口退,似乎很怕他。
“直接进来,他已经知道了。”叶叔道。
叶祁逸才缓缓的放下礼物,打量的眼前的初中生。
“你是他的亲生孩子?”
“这个,我……”
“他是。但他不是祁霜的孩子。”
“你到底跟多少个女人有关系?”
“从未有多个。”
“那我哪来的?天上掉下来的?”
“我也不知道。你的问你亲妈。”
……
“叶祁邵,你好,我是叶祁逸,很高兴认识你。”
“叶祁逸,祁逸,祁霜,为什么他不是?”
“你想多了,我从未跟你妈妈发生过任何关系。我与你妈,只是青梅竹马。”
“青梅竹马?”叶祁邵慢慢站起来,指着叶祁逸,问道:“永远比不过天降吗?”
叶祁逸被他的气势吓一跳,无神地寻找什么东西,希望能帮自己。
叶刑摇摇头,叹道:“你想的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