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野这才反应过来，一翅膀拍过去，把同组扇到一边，抱歉的冲宁悠笑笑，宁悠把纸包抱起来，这才解释道：“这是湿夕草的粉末，误食会吸引动物发狂，最后力竭而死，是一种烈性毒药，里面混了灵晶的碎片，难怪引来这么多老鼠，你们想找的就是灵晶吧。”

    乌野凑过去看，盯着这纸包咽了咽口水才移开眼说：“是这个，但是照你这么说这就不能吃了吧。”

    宁悠点点头，“这些灵晶都沾上了湿夕草，不能在用了，不过我有灵晶，如果你们能帮我找到这个人，我可以把灵晶交给你们作为报酬。”说着再次拿出照片递过去。

    乌野接过照片，有些迟疑的看向他，说：“你真的有灵晶？我要回去和族里商议一下。”

    宁悠直接从兜里掏出一小块，展示给乌野，“呢，你们要是答应这一块就给你们当定金，要是找到人，我再给你10块。”

    乌野点头，带着小纸包和同伴飞出去找族里商量这件事。

    宁悠看着它们离开，自己则去二楼寻找线索，当时张黔应该是发现什么了跑上了楼，和一楼的杂乱不同，二楼很干净，干净的有些不正常，四周没有任何情绪波动，没有“生气”一般来说任何地方都会有情绪波动，哪怕没有人，动物植物也会释放微弱的情绪磁场。看来这里是不会有线索了。

    宁悠出来，来到树林，乌鸦一族已经在那里等他，看见他出来，一个体型较大的乌鸦走出来，它的毛在光下像黑曜石般发亮，曲下身子，看着宁悠，“你是宁悠，我答应你的条件，不过只有照片可不够，我们还需要一些沾染了他气味的东西。”

    宁悠把之前说好的定金递过去，族长收下，带着宁悠飞回到张黔家里，安抚好受惊的二将，让乌鸦们进来，他从包裹里拿出张黔给他雕的小玩偶给乌鸦们闻味道。

    所有族人都记住后，约好在这里见面，族长带着乌鸦们腾空而起，飞向远方。

    “这，这是哪里来的这么多乌鸦啊！”路过的人们看见乌鸦成群结队的出现，纷纷掏出手机拍照。

    二将看这群鸟离开了自己家，才从角落走出来，来到宁悠身边低下头轻轻蹭蹭他，好像也在安慰，让他不要担心。宁悠摸了下它的耳朵，平复好心情。在等待消息传回的同时，宁悠找出之前张黔给他的备用机，按照传单上的负责人电话，摸索着以张黔的名义发了条信息，说自己临时有事要处理，希望主办方可以帮忙寄放一下自己的作品。

    安排好了文化节的展品，他想起来之前的老道士，他应该能过帮上忙。

    拿出竹笛，在阳台上唤来送信的鸟儿，照例给了一把坚果，他把上次老道士送的玉佩系在它的脖子上，让他去找老道士。鸟儿吃完坚果，抖抖羽毛便飞走了。

    看着它飞远，宁悠焦急的回到屋子里等消息，但愿不要出事，他想着，不断在屋里转悠，时不时去阳台上张望，看有没有鸟带来消息。

    3个小时过去了，现在是凌晨1点，终于，乌野带来了消息，

    “族人带来了消息，你找的人最后气息消失的地方是城南的垃圾处理厂。”说完就落到阳台上等着宁悠，“我可以现在带你过去，不过那里很大，里面气味太杂乱了，我们找不到具体的位置。”

    宁悠听了心里说到不好，希望还来得及，“行，有具体位置就够了，我会找到他的，麻烦你带过过去。”

    说完，宁悠给二将倒上狗粮，去书房带上了之前剩的香，便和乌野出发了。

    外面一片漆黑，他趴在乌野的背上往垃圾处理厂的方向赶去，乌野的速度很快，不一会他们就来到了城郊的垃圾处理厂，眼前是一望无际的垃圾山，四周散发难闻的腐烂气息，远处的焚烧炉不时冒出黑烟。

    已经有不少乌鸦守在这里，看见他们过来了，就围了上来，“我们已经在附近找过了，但没有发现你要找的人类，他们正在翻远处的垃圾堆，看有没有尸体……”

    宁悠听见尸体两个字，心里有些难受，想要反驳，但还是按捺下来，“好，麻烦你们了，那里是找过的了，我也去帮忙。”

    说完就加入了寻找的大部队，一起在垃圾场翻找起来，垃圾场里到处是乱飞的苍蝇，时不时就落到宁悠身上，旁边机器轰鸣，每间隔半小时就会有铲车来把垃圾铲走送到焚烧口，铲车又开了过来，宁悠他们快速退到一边，跟着铲车的方向，仔细检查垃圾堆。

    他不断的在垃圾里翻找着，多次尝试感应四周的情绪波动，空旷的垃圾场只有他们自己的情绪，看着四周的垃圾山，宁悠有些无力。

    铲车又开了过来，宁悠恍惚的向一旁躲闪，不留神被铲到了车上，摔倒进垃圾里，他被带着和垃圾一起往焚烧口靠近，反应过来后赶紧从车上爬下来，躲进旁边的草丛中，等到车开走了，乌野才飞过来，“你没事吧。”

    宁悠坐在地上摇摇头，乌野看着他疲惫的样子，俯下身子想把他带回去，宁悠借着力站起来，突然想起来，好像焚烧厂附近没有找过，问了乌野后，得到否定的回答，这里有人，焚烧时产生的热量很高，大家找人的时候都避开了这里，宁悠站起来，避开焚烧厂前面的监控，靠近查看，焚烧口那里传来一丝恐惧的气息，在走近，好像还有一点急切，他告诉乌野在这附近找找，自己也往情绪出现的地方靠近。

    乌鸦们听从安排，以焚烧厂为中心散开搜寻，宁悠跟着自己的直觉，来到厂房后面的草丛里仔细寻找，他拨开身前的杂草，向里面探去，猛然间好像闻到一股血腥气，他快速向前跑去，

    草丛中躺在一个衣服破烂的小人，他扑过去拉开杂乱的衣服，露出熟悉的面孔。宁悠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去试探张黔的鼻息，又去摸他的心脏，直到感受到手下微弱的起伏才放下心来。

    虽然不知道他怎么会变成这样，但人还活着就好。

    张黔变成了一个身长10厘米左右的小人，这倒方便了宁悠把他带回去，轻轻把他抱起来，宁悠通知了乌野它们，人已经找到了。

    天边微微亮起，太阳将出未出，带着夜间残留的寒意，宁悠抱着不知道为什么变小的张黔踏上归途。

    回到家里，二将还没有睡，一听到动静就迎了上来，看着被抱在怀里的两脚兽，瞪大了眼睛，它好像不太能明白发生了什么，习惯性的就要舔一口，宁悠挡住狗嘴，把它推到一边，从自己的包裹里拿出承诺的灵晶交给乌野。

    目送乌鸦群远去，宁悠转过头来看被放在沙发上的张黔，他安静的躺着，二将时不时在一旁闻闻，围着打转。

    宁悠卫生间打了盆水，翻出家里的药品和棉签准备给他清理一下，脱下外套才发现后背的衣服都已经被烧焦了，扒下衣服一看，后边和胳膊上都是烫伤的痕迹，宁悠不是医生，只能将衣服剪开，做好消毒处理。想了想翻出烫伤药物给他抹上，其他的只有等他醒来再做打算了。

    都处理好后，宁悠才松了一口气，疲倦如潮水般涌来，低头看着二将已经趴着睡熟了，他眨了眨眼睛，躺在张黔不远处，不一会就失去了意识。

    “啾啾啾，啾啾啾——”

    在一阵鸟鸣中，张黔慢慢睁开眼睛，恍惚间看见熟悉的房间，还以为自己在做梦，身后的疼痛有所减弱，有股冰凉的感觉。

    他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看着现在对他来说无比巨大的沙发，眼前一阵发黑，虽然昨天已经发现了自己变小的事，但现在再看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撑着身子站起来，宁悠在不远处休息，以往小小一只，现在都要比自己大好多了。

    来到沙发边缘才发现二将早已醒来，正瞪着大眼睛盯着自己，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他刚刚跳下沙发，二将便热情的舔过来，

    “啧，二将别闹，坐下，做。”他一边推开二将一边发出指令，想让它冷静下来，好不容易从它的热情中逃脱，想起昨天的混乱，还不知道展览会怎么样了，看宁悠还在休息，他有些许新奇的在自己的家里闲逛起来，这个视角来看自己的家，还挺特别的。

    转悠了一会，宁悠醒来了，看见张黔已经醒来在屋里转悠了，便凑过去：“你醒了，身上的伤我就抹些家里的药，现在感觉怎么样？”

    “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张黔坐在地板上，感受下后背，好像还好，“后背应该没什么事，别担心，那天……”

    他回忆着讲完了那天的经过，说到；”我怀疑最近的事情都是有预谋的，我们是做了什么阻碍了他们，他们想除掉我。”

    宁悠想着最近那让人厌恶的熟悉感，说：“也可能是冲我来的，我好像认识对方，可能是我的仇人，但我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