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
金光雷击碎了牡丹幻型,白雾连忙退开,又被纠缠上,瞧这架势,是要把它劈黑了才罢休。
“这力气别白费在我身上,你的身体能抗这情毒多久?”白雾窜入水中,直到雷散了,它才又不怕死的在温如思身边悠悠的转着。
温如思不愿理会,他开始禅坐,池中金莲是他的灵力所化,他飞速吸收转化,硬是要以佛家至纯心法抵抗情毒。
“何苦呢,哥哥。”白雾化作成年男人的形态,它从身后环抱住温如思。它靠在僧人的肩头上,语气亲昵,“只要哥哥你求我,我就帮你。”
白雾太不老实了,它仗着温如思对它的一点旧情在,动作愈发熟练放肆。
温如思有心制止,只是这情毒在他体内愈发肆虐,侵蚀着他的心智。圆润的汗珠从他额头滚落,打湿了衣襟。
这是极大的煎熬,每月一次的情毒发作起来是要人命的,如果没有及时与人双修,再多的灵力也是无妨。
白雾见状,笑得更加肆意,“哥哥,你这又是何必?这情毒的厉害你不是不知,若再这般执拗,怕是会走火入魔,一身修为尽毁。”
温如思双手合十,指尖微微颤抖,白雾借机缠上,二人的手牵在一起,慢慢落下。
不知道是谁先叹了一口气,似是无奈似是推拒。
乌发僧人来不及阻止,那缕白雾忽然扩散开,将他整个人包围住。他被强推着倒在水面上,一株巨大的金莲花座升起,托起他的身体。
金莲花池泛起涟漪,湖水不平,人心起伏。
“你……唔……”
白雾绕到脖颈,再悠悠的向上,抚摸温如思的脸,拨弄些青丝垂下,叫这位圣洁佛子多些旖旎暧昧。
身体的感觉太不可控制了,让佛子愈发难堪。
雪白袈裟被解开,衣角侵入水中,湿了一大片,还在渐渐往上漫延。
温如思抬起手,没一会儿白雾就缠上去,像是有人托着,他甚至可以感受到手心上温湿的触感。
“孽障……”
温如思难得的情绪起伏,手心冒出金光雷,又因为体内情毒发作,他根本没有灵力去维持。
白雾没忍住笑了,“哥哥,这点痛我还是受得住的,下次你来,我定备好这房中秘物,教你快活胜神仙。”
话落,白雾再没耐心,一切按着自己的心意所动。
佛家子金光破,道心惑,让人沉沦其中。
池水不平,莲花随着风晃动,似有人拨弄那荷叶上的水珠,水珠圆润,一颤颤的,这水珠滚动着总不成圆。
莲花晃动,有些花苞也在此刻随着主人的心情而绽放,池水激起涟漪,溅起的水花打湿了温如思全身。
良久,这片池水才平静下来。
白雾似乎没闹够,还想继续,温如思眼中闪过金色梵文,一下将白雾擒住。
“我与你双修,助你解毒,你怎能这么对我?这和凡世间那些薄情寡义之辈有什么区别?”白雾被困在一个类似金钟罩的容器里,它很是愤怒,有种被人白嫖的感觉。
此时此刻,哥哥若不软声软语的哄着它,下次它定不这么快帮忙解毒了。
温如思重新穿戴好自己的衣物,冷冷的看向白雾,“下次不需要搞这些花样,直接进行就好。”
“哥哥,我修的是合欢宗的功法,光是双修前的动作技巧就足足有千百种,我可是为了你,全学了!”白雾愤愤不平,“合欢宗再没有比我更勤勉的人了,你该夸赞我的。”
温如思冷冷道:“那你白学了,我一点也感受不到你说的那种快乐。”
白雾:!!!
闻言,白雾如遭雷击,它不可置信,但是又死鸭子嘴硬,绝不肯承认。
“如果不是我,哥哥你要如何解情毒?”白雾恼了,“更何况,哥哥你不是挺喜欢的嘛,我也被你影响……唔!”
一道凶猛的金光雷毫不留情的打到白雾身上,把它一下劈散。
“妄言。”温如思周身泛起金光,手心金光化作雷鞭,他虽然生气但到底是没有再下狠手。
“哥哥,原来你喜欢用鞭子,早说嘛,我又不是不会配合你。”白雾受了伤,暂时难以恢复人形,可是这嘴跟淬了毒似的,叭叭的没完。
“哥哥,你的情毒发作的越来越频繁了。”白雾笑了,“你解不了这毒,迟早有一天,元神双修也无法满足你,你不得不回来。”
“届时,我就在合欢宗等你上门求我。”
室内,温如思缓缓睁开眼睛,他看起来神色自若,只是脸色比较先前多了些艳色,修为也涨了一点。
合欢宫的双修法,也确实有自己的精妙所在,但是这终归不是长久法。
屋外忽然传来一阵喧闹声,打断了温如思的沉思,他收起打闹一团的佛珠。
每一颗佛珠都抚摸过去,尤其是白玉菩提子,被弄得整颗珠子都变成淡粉色。他这雨露均沾的行为总算是让这些顽皮孩子安静下来。
他才刚站起来,柴火房的门就被人一脚踹开,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冲进来,为首的就是被控制的中年人。
“把他绑上,先送过去。”中年人喊了一句,后面就上来两个男人拿着粗麻绳,温如思没有防抗,乖巧的伸出双手。
手腕纤细又白,像是春日里一株新芽。
拿着麻绳的两个男人都愣住了,两个人对视一眼,竟然极其敷衍的给温如思捆上,如果温如思动作大一点,这绳子说不定还会掉下来。
温如思只能无奈的抓着绳子,他跟在身后,一路走来,都发现在外面的人都是一脸麻木,他们看过到温如思被抓走,都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
走了好一会儿,温如思才看到一间宗祠堂,里面点满里烛火,台案上面供奉着许多牌位。
那些男人并不担心他会逃跑,锁上门就离开了。温如思扫视一圈,手中佛珠串脱离出一颗,那颗佛珠从窗户那里溜出去。
佛珠自动变化成一只黑蝶飞舞在乡野中,翅膀上有一只金眼不停的转动着,注视着这不寻常的小山村。
不远处有几道惨叫声,温如思的注意被吸引,他操纵黑蝶前往,停在了一间房子的窗口上。
幽暗的空间里面,即使是黑蝶也很难看清,只能勉强听见几声奇怪的声音。
“哎呦,小哥,这衣裳就让大娘给你脱了吧。”
“不,不不不!”
“哎呦,还害羞呢,吴娘,俺们一齐上,把这白面小哥榨得干干净净,一滴也没有。”
“不!别碰我!我,我不要!”
听到对话的黑蝶僵硬了,翅膀上的金眼像是看到了什么污秽场景一样猛的闭紧。
祠堂里面的温如思一下失去了视线,他有些疑惑,直到手心的佛珠串在隐隐发烫,他才意识到一些问题。
他放柔声音,像是在哄孩子一样,“不要害怕,只是有人被欺负了而已,我们去帮帮他,好不好?”
佛珠串不再发烫,温如思也再次能够看到外面的视野,当他看到屋内景象时,也是吃了一惊。
郑鸿这边和温如思待遇完全不同,天才刚刚亮,他便被人从牛棚里面拉出来,他一晚上都在奔波,一点精神气也没有,就被人关到了一间黑屋子。
他正觉得奇怪,忽然门一开,从外面走进来几位大婶,全都笑眯眯的看着他。
郑鸿脊背发凉,他觉得眼前是进来一批饿狼,眼冒绿光,口水直流,直白下流的眼神从上至下,从里到外的把郑鸿扫视一遍。
“长得不错呢,这小脸白的。”
“和村子里那些臭男人不一样,换一个男人的种,这次我一定能生个儿子!”
郑鸿听到这些话,惊恐的瞪大眼睛,死死捂着衣服往角落躲去。
“你,你们,不要过来啊啊啊!”
眼看着郑鸿就要出现贞操危机,温如思叹了口气,黑蝶落下一片金粉,在场的人们晕乎乎的,直接陷入昏迷。
黑蝶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便离开了,在温如思的操控下,黑蝶照着昨晚的路线飞回去。
黑蝶扑着翅膀落在一截枯木上,金眼转动,正好和院中的老黄牛对上眼。老黄牛低低的叫起来,声音低沉缓慢,像是在说些什么。
“吵死了!成天叫个没完!”院门大开,一名老妇人骂骂咧咧的走出来。她手里拿着藤条,人虽瘦小,力气却大,狠狠抽着老黄牛。
“老东西,天天叫,和那个死婆娘一个德性!”
老黄牛低下头,想躲也躲不开,它被牢牢束缚在槐树下。好一会儿,李婆婆打累了,吐了好几口口水,才肯罢休。
李婆婆也没消停多久,她绕着院子转圈圈,嘟嘟囔囔,“我的儿啊,真是苦命啊,娶了一个丧门星,连个儿子也生不出来!当初买她可是花了不少铜板。”
“李婆婆,来喜事啦!”膀大腰圆的一个妇人快步走来。
“呸!我家连孙子也没有,哪里有喜事?张婶子,你和我闹呢。”李婆婆吊着眼,尖酸又刻薄。
“呦,瞧你说的,外面来了个人牙子,带了一批好货色,你家不给李大力再买个儿媳妇?”张婶子把人拉过来要走。
“是了,大力得要个媳妇,我们李家的香火不能断!”李婆婆反手拽着张婶子去,一下脚程比谁都快。
黑蝶飞至老黄牛面前,老黄牛连站也站不起来了,它艰难的看着黑蝶,似乎是在注视其身后的人,它的眼里流出泪水。
请你,帮帮她们吧。
帮帮这些苦命的女子,逃出这里。
老黄牛最后呼出一口气,尽是睁着眼睛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黑蝶将所见传给温如思,他叹了一声,双手合十。
“阿弥陀佛,万物皆有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