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最后一抹余晖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漫无边际的黑暗,灯光在萧瑟的风中摇曳。
一辆黑红色超跑飞驰而过,闪电般划破寂静,卷起地上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响声。
超跑停在路边不远处,车门缓缓打开,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走下车来。一头妖艳的红发卷成大波浪,随着微风轻轻向后摆动。即使方便开车特意穿了平底鞋,她身高和气质也完全不输男人。
展开右臂伸手向后捋了把头发,嘴角噙着笑,从兜里摸出手机,紧接着,回拨三分钟前嫌吵挂断的号码“就他了,1609……我等你好消息”
说罢女人单手插兜,潇洒地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点燃。她深吸一口,吐出烟圈,烟雾缭绕,模糊了她的面容,但却无法掩盖那双晦暗不明的眸子。
她站在路边若有所思,自己荒唐的做法如果被自己亲哥知道后,估计会气到吐血。光是想想画面,女人便忍不住噗嗤一笑,笑声中带着一丝自嘲和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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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沈氏集团商务庆功宴在三亚嘉斯游艇上举行,内部装修奢华,纸醉金迷弥漫在空气中。宴会汇聚着各界有头有脸的人物,不过他们大多心怀鬼胎。灯光璀璨夺目,音乐悠扬婉转,却依然掩盖不了其中腐朽的气息,不过是挤满腐烂尸首且镶嵌各式珠宝绸缎的棺材。
沈清微眯眸子冷冷扫过,个个丑恶虚伪,他心里面门清,踏着踮脚尸攀爬之人不在少数。
只是薄皮,裹不严实过量的肉馅罢了。
人前,光鲜亮丽穿高定,Guccii、Diorr、Hermèss,人后,勾心斗角剩光腚,“吃瓜”、小丑、好好笑。“笑容”深嵌烂面皮,互吹互捧互利用。嘴皮一碰谈生意、莫忘利益刻心头……可没空搭理他人死活。这才是血淋淋的现实世界,残酷且无情。
沈清目光岑冷。今晚被群打着应酬旗号的老无赖猛灌,沈清在你推我搡间拖延时间,他无奈扶额:自己要是再不找机会溜走,保不齐会交代在酒桌上。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算摆脱那帮夺命老骨头。
沈清此刻只觉脚步虚浮不定,体内更是燥意难退,毒蛇缠绕般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随即便集中涌向小腹。
沈清活了二十八年,今晚这情况确实不多见。
沈清“……”
天杀的到底给他喝了什么!?
明月拨开重重迷雾,光晕淡淡,激起水面圈圈涟漪。
海风轻吻他发梢,携带起丝丝凉意,海面波光粼粼衬得他眸中水光潋滟,虽说勾人心魄,但却不显丝毫女气。恐怕来座冰山与之对峙,也被这一眼融化。
不远处,男人收回目光,堪堪压回将人生吞入腹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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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独自站在夹板上吹风,突然一道身影自后方晃晃悠悠蹭到沈清身旁,嘴里还嘟囔着“哥,……呜呜呜,哥啊~”来人正是李曦越,只见她身着一袭深蓝色拖地鱼尾晚礼服,下摆宽大轻盈,随步伐轻轻摇曳。一头耀眼的红色卷发张扬夺目。
她有一口溺死人的极品烟嗓,搭配le圈最受欢迎的钓系长相,显得整个人独特且危险。
只有在自己亲哥面前,李曦越才会乐此不疲的夹着嗓子装甜美声线,并暗自打着一肚子如意算盘。
对此,沈清早已习以为常,他扶额叹息道:“怎么,到嘴的鸭子飞了?……没出息!”
李曦越闻言拉耸着脑袋,托起酒瓶,呜咽几声后,仰头猛得灌下。
酒水辛辣刺激着喉咙,一些来不及咽下酒水的顺着嘴角滑落,打湿了胸前的衣襟。
“这几天没空管你,安分点”沈清神情依旧地眺望远处,饶有兴致的说。
“站好!我让邱泽送你回去”
李曦越实在招架不住不住酒劲,身体摇晃得厉害,软绵绵地靠在沈清身上,像霜打的茄子,努力尝试抬起眼皮,但最终还是以失败告终。她索性放弃挣扎,有气无力地摆烂道:“包……给…房间,重要的东西……(干呕)我吐不出来~ ~>_<~”
沈清挑眉右手稳稳按着李曦越肩头,以防她一头栽下去,他轻声询问道“有房卡?”
李曦越强忍着腹中翻江倒海,艰难的抬起手臂,只觉此刻灌铅般沉重,手指止不住轻颤着,默默探向自己胸口,摸索一番,终于抽出张金色卡片,递向沈清。
沈清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只觉一阵无语,道“……你有病么李曦越”。
“*#@~=……”李曦越像是开启大招胡言乱语起来,她低头,抬起瓶身晃了晃,接着一把甩飞老远。
按理说李曦越酒量并不差,远不至于灌几口就癫成这幅样子,反而像是吸大了。
看着眼前这一幕沈清捏了捏鼻梁。把“祖宗”安顿稳妥后,视线才认真打量起卡身,若有所思。
--1609门外--
沈清盯着门牌号,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疑虑和不安。最近这些天,他总是莫名其妙地感到心慌,难道说李曦越又背着他惹出了什么麻烦?这种担忧让他的心情愈发烦躁。
都24了,还这么不让人省心。
然而,他还是决定压下心底疑虑,抬手刷卡开门。
随着一声清脆的“滴”声,房门自动打开,沈清伸手握住门把手。
就在这时,忽然从门内伸出一只粗壮有力的手臂,紧紧抓住他的手腕。沈清惊愕地瞪大眼睛,手中房卡瞬间滑落。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截手臂的迅速将人拉入房间,并顺手关闭了房门。走廊里再次恢复平静,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唯有那张vlp房卡在地上静静地躺着。
进入房间,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沈清被人抵在墙上,感受到对方炽热而急促的呼吸,喷在他的耳边。然而,此刻他的注意力完全被另一件事吸引——他在与对方推搡的过程中无意间触碰到了对方的胸膛,触感告诉他,这个人竟没穿衣服!这令他心中警铃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