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体真奇妙啊。
像爱丽丝跳进了兔子洞，韩廷照看了摞起来估计比书还高的o向小视频，也宛如进入了一个新天地。
陌生和畏惧是真的，好奇和渴望也是真的。他已经做过了alpha，哪怕对某些事并不热衷，环境的复杂也让他绝不会是一张白纸。
联盟法律规定初次峰期以前是未成年人。但这是个很宽泛的概念，毕竟每个人的初峰时间不同。在实践上，你很难将未经峰期的小孩子和成年人光怪陆离的世界区分开。
韩廷照就看过三次赤裸裸的活春宫。
两次是A和O，一次是A和B。
老实说，观感一般，不足称道。
趴在omega上挥汗如雨，繁衍生息的alpha简直跟野兽没什么两样。由于alpha和omega的普遍体型差，这种行为甚至看上去像是虐待。
韩廷照能看得出来，作为强势方的alpha确实挺爽的。
但omega的快乐是从何而来呢？
被这样粗暴的、过分的对待，也能得到快感吗？
Omega的身体真的有这么敏感吗？
淅淅沥沥的水声一停，他擦去落地镜上的大片白雾，扯开浴巾仔仔细细地端详镜子中的这具躯体。
变化是悄无声息的发生的。更加光洁细腻的皮肤，更加修长柔韧的肌肉，连腰围都好像更细了，削去的肉似乎都挪到了更下方的部位。他捏了把肚皮，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腹肌还在。
如此勉强可说一句总体变化不大。至于脸——他扒到镜子上观察，认为长相并没有什么变化，比如变得更o之类的。
左思右想就只有一点拿不准，这里……以前也是粉色的吗？
韩廷照定定地盯了一回儿，只是吹到了浴室外的一小股凉风，那里就很违背主观意愿地翘了起来，他小心翼翼地拿指甲轻轻刮了一下，旋即倒吸一口冷气。
艹！
人体是真他妈奇妙啊！
……
下午一点整，蒋鹤一背着书包骑车来到了学校。
因为最近来的勤，门卫已经认识他了，热情地和他打了个招呼：“小蒋来啦！我听你班主任说这次期末你考的很突出啊，全市都排的着吧？”
蒋贺一被夸地不好意思，腼腆说：“第五名。”
门卫就响亮的“啧”了一声，连连夸道：“真是好学生哟！成绩又好又努力，放假了也不放松……”
说话的时候，门禁已经打开了。蒋鹤一很有礼貌地说了谢谢，从门卫室拿了钥匙就往教室走。
这也算是好学生的特权了。班主任刘老师知道他家的条件比较困难，很乐意给他提供好的学习环境，教室里有空调有电脑，当然也有监控，钥匙给出去还是很放心的。
蒋鹤一在自己的位置上做了几张卷子。他掐着时间，在四点半的时候收拾书包离开教室锁上了门，却没有往校门口走，而是转身走进了已经废置不用的老教学楼。
他撬开了二楼某个教室的窗户，翻了进去。在唯一一张擦得干干净净的课桌上摊开试卷开始对答案。
过了有三十分钟，楼下果然传来不甚清晰的脚步声。
蒋鹤一皱起眉，想把注意力挪到笔记本上多记几个知识点。
韩廷照的脚步声就是这样的。他之前很长一段时间都穿着足球鞋，因为有车接车送，又嫌麻烦，就懒得换鞋，而足球鞋的钉底在球场外的地面往往打滑，所以他养成习惯之后走路的声音就和常人不太一样……
上楼了。
蒋鹤一微微叹了口气，把笔记本合上了。
没几秒钟，韩廷照的脸出现在了玻璃窗外。
他仿佛是突然出现的。
是的，蒋鹤一早听到了他的脚步声心有预料，可也许是教室的环境太昏暗、太安静，桌椅太陈旧了……当韩廷照披着一身暖融融的阳光，笑嘻嘻地撑着窗台熟练地翻进来时，他光鲜亮丽，耀武扬威地如同一个全然陌生的异世来客，一个肆无忌惮的闯入者。
蒋鹤一眨了下眼睛，匆匆低头收拾桌面，韩廷照扫了眼四周，腿一撩直接坐上了桌子，又拽开Polo衣的拉链，随意往下扯了扯半高领子，貌似毫不在乎道：“喏，你信息素好像淡了，再来点儿。”
“可是……”蒋鹤一犹豫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上回的还没长好呢，你可以用阻隔贴的……”
“没长好？”
韩廷照草草摸过腺体。好像是有点凹凸不平，但一点都不疼，甚至还有点……
韩廷照想起了自己前段时间恶补过的“知识”书，好像是有讲过omega腺体这块皮肤是特意进化过的，目的就是为了适应alpha的标记行为，提高敏感度，增加更多愉悦感的同时降低疼痛。
话说这种事确实是挺爽的，他脑海中闪过各种乱糟糟的念头，但第一次峰期时的标记却疼的要命，谁知道是契合度太低还是那狗东西咬的太狠了还是腺体没发育好的缘故……
总之体验还不错，韩廷照不算反感，就催促说没关系，轻点就行。毕竟之前多少还是有点疼。
蒋鹤一想了下：“那我给你舔舔吧。”
什么？
韩廷照短暂的怔愣中，湿润温热的触感已经覆上了后颈，舔舐的动作轻柔地如同拨弄云朵，陌生的信息素却透过皮肤，透过两处小小的伤口，闪电般楔入腺体，是完全不同的感觉。
微苦泛冷的咸味……他努力地分辨，好像，是海水吧？
这股有力涌动的浪潮已经把他整个人贯穿了，他像一片轻盈的羽毛卷在了漩涡里，天旋地转，无法挣脱，只无意识地伸出手臂像渴求攀附一块礁石一样抓住了什么。
于是自然而然的拥抱、贴蹭、亲吻。
“不、不行……”
脑袋被推开了，蒋鹤一慌乱地拒绝——他竟然敢拒绝？？
韩廷照饶是现在脑子爽的不太清醒，也感到被冒犯地怒火中烧。
“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他威胁道，盯着蒋鹤一那张近来越看越顺眼的脸，忽而灵光一闪。
“喂，蒋鹤一。”他胳膊撑住桌子往后仰去，昂着下巴，表情似笑非笑地：“你知道你信息素什么味吗？”
他坐在桌子上，而蒋鹤一站在桌前，正好可以将前者的全部居高临下尽入眼底。
发丝凌乱，脸颊晕红，两片挑起的嘴唇也沾着亮晶晶的水光，明明都快浪成了一汪水，还是这么盛气凌人。
真欠操啊。
蒋鹤一羞涩地摇摇头。“我闻不出来。”
韩廷照就勾勾手指：“那你凑过来点，我告诉你。”
他心里打了坏主意，一双漂漂亮亮的眼睛黠光流转，更叫人意乱情迷。
蒋鹤一微微一顿，慢慢垂下了头。
韩廷照笑意愈深，忽而抬手勒住他的脖子，恶狠狠地一口咬上了去！
这一下未免刺激的太过了！
蒋鹤一完全没料到他会来这么一出，脖子上那块肉一阵剧痛，条件反射就是一个毫不留情的肘击。
韩廷照疼的骂了声“艹”，一口牙咬的更紧了。
他妈的，居然没咬准！alpha的腺体到底在哪里？！
他叼着那块颤抖的皮肉——味道像是块热腾腾的海盐小蛋糕，饥饿小狗一样流着口水到处啃。蒋鹤一第一下没挣脱，也不能下死手，一时竟束手无策，脸色都变了。
“嘶……你别开玩笑——”
开什么玩笑！
韩廷照努力半天终于找到了一块黄豆大小的硬物，虎牙对准了深深地咬了下去——
骤然迸发的海啸将他整个人都淹没了。
alpha迟钝的腺体被强硬撬开，大量的信息素喷涌而出，蒋鹤一终于闻出来了自己的信息素的味道，是海水。
像他这个人一样普普通通。但浸透了一支并不普通的，湿漉漉的盐水山茶。
山茶花浓烈的香气亦霸道地铺满了整个海面。
很难说明到底是谁征服了谁。
韩廷照宣告胜利地，像吃果冻一样亲上了蒋鹤一的嘴唇，满意地看到他没有一丝一毫抵抗的意思。
“小鹤……你妈喊你小鹤是吧。”他亲亲热热道：“我也这样叫你呗。”
蒋鹤一屏住呼吸，晦涩地看着他不说话。
韩廷照瞧他有趣，恶趣味地朝他长长的眼睫上吹了口气。
“我说……噢我是说，抑制剂都要身份认证才能买的，阻隔贴也不行，那么明显，夏天怎么办？”
蒋鹤一睫毛被吹得乱糟糟地发痒，不得不闭上眼睛，哑声：“那你是想……”
“小鹤！”
蒋鹤一浑身过电似的一颤，是韩廷照“吧唧”亲上了他的眼皮，兴高采烈地宣告。
“从现在开始，你是我男朋友了！”
……
『第一次谈恋爱。』
『是初恋。』
哪怕是对蒋鹤一来说，这也是值得在日记里写一页的新奇体验。
这个下午长久地留在了蒋鹤一的记忆里。哪怕是经年以后，他也会一遍遍回忆，一次次警醒。
不要落入韩廷照的甜蜜陷阱里。
与其说他是热情诱人的omega，不如说他是个不由人驱使的，彻彻底底的，欲望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