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族化形,人族修习术法,人兽两族大战后,很多化形的兽人都被猎人捉到了驯兽场,供贵人们赏乐买卖,在这里充满了暴力和血腥,兽人经常因为一顿饭,几颗药大打出手,牢房里每天都是苦不堪言的呻吟和求救声。上一辈的恩怨被积攒到了现在眼看着又要爆发一次大战。
司家、王家、齐家、林家因为强大的财力人力成为人族中的上等人,承担着监管人族的重任,这四家相互制约,总算是和平的度过了几年。
“大小姐,你慢点跑,别摔倒了!”
“我知道了,绿枝,我自己一个人去就行了,还有咱们既然下了山,你还是叫我公子吧,走啦!”
“公子,这面具你带上。”
“好,回来给你带万安巷的点心。”紧赶慢赶到了驯兽场的门口。
一个身材高挑,长发飘飘的美男子轻笑着走出来
“遥遥,怎么才来,比赛都开始了。”
“齐炎松,你今天怎么穿的比以往都招摇啊!”
司遥细细的打量着,齐炎松头上带了一顶金鹤祥云的发冠,内穿了月白色金丝暗纹团花长袍,双面绣上了赤龙含珠的大红色外袍,肩膀上是银白色的毛领披风,腰间朱红白玉腰带,上面挂着金色祥云流苏腰佩,外袍上也缝满了珍珠和金子做的流苏,瞧着比平日多了几分英挺和潇洒,鼻若悬梁,唇若涂丹,肤若凝脂,极致尊贵优雅。
“真是花狐狸,平时日日穿红色还不够,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是把家底都搬出来了吧。”
“那哪能啊,这点和我家家底比起来,连根羽毛都算不上。”
“行了,别贫了,快进去吧。”司遥带上面具跟在齐炎松后面。
比赛已经开始了,第一局是力大无穷的黑熊兽人对战弱不禁风的小狐狸。这局的胜负显而易见,只用了两招,小狐狸便被打的血肉模糊,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比赛的机制是抽签决定,一局定胜负,胜者可以得到价值不菲的奖赏,如果被贵族看中了便可脱离苦海,离开这里,不过若是被主人不满意退回来也是常有的事,免不了要受些皮肉之苦。
楼下的客人唏嘘不已,有嘲笑,有担心,齐炎松站起身走到二楼的围栏边上,静静凝视着台上的人,那黑熊兽人轻蔑的看着小狐狸,抬起右手又要给出致命一击。
“慢着,那只小狐狸——我要了”说完抬手掏出一把银票扬了出去。
“这钱,够吗?”
“够够够”孙店主狂喜着跑出来,谁不知道齐家是这四大家的首富,只要伺候好这位齐公子还怕手里的货卖不出去吗?
“那好,一会的也都一并记在我账上。”说完又摘下手上的一个金镶玉戒指扔下去。
“带他下去好好医治,活着的玩起来才有意思。”
“是是是,还不快带下去。”两个侍卫把血肉模糊的狐狸兽人抬下去。
黑熊兽人也被一个富庶人家买走了。“遥遥,你看吧,好的东西总是不缺人抢的。”说完自嘲的一笑。
“齐公子英勇事迹应该一会就会传遍四大家族,可想好了如何收场?”
“替人打掩护总得招摇些才符合我的做派,不是吗?我刚才观察了一下,有很多人一直往店主房间的方向去,但又没有看见人出来。你拿着我的令牌,如果被人发现了,就把责任往我身上推,安全第一知道了吗?。”
“知道了,你可是这里的大主顾,我现在是你的暗卫,谁敢得罪我。你就放心吧!”
司遥端起茶水盘就往外走,小心的潜入人群,随手偷了个令牌,便轻而易举的进了密室。这里真是别有洞天,与外面可谓是天差地别,人人都戴着面具,这里把地下打通了,舞女歌姬,商贩药士应有尽有。
“这位小哥,我们家独有的九日醉您要不要看一下?”
一路走来,各种奇珍异宝层出不穷,这简直就是复刻了一个鬼市出来。
“不行,正事要紧,不能在这耽误时间。”
司遥走进酒楼挑了个靠窗的位置,这里可以俯瞰大大小小的商铺,此次前来是要找神医谷的大弟子山海,根据消息山海最后出现的地方就是这驯兽场,如果他易容了,想找到他那就是大海捞针。
司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扫视一圈,突然有两个可疑的人拿着几个食盒往隐秘的地方走去,这两个人一边走一边探头探脑的回头看。
司遥敏捷的从二楼的窗户上跳出去,沿着屋顶一路跟着。
那两个人谨慎的走进一个山洞,司遥摘下面具换上丝巾蒙脸,远远的跟了进去。
这里面倒是没有很多人把守,走了几步便听到了流水的声音,再往前走大大小小的水牢便映入了眼前,司遥谨慎的观察着四周,一间一间的查看着。
这里被关的不止是兽人,来不及细想,这边的三十间牢房都没有山海,或许他不在这里是件好事。
司遥皱了皱眉,不对,怎么连那两个人的影子都没看见。
司遥伸出手摸了摸墙上的花纹,原来如此,果然有密室,司遥从怀里掏出化骨针捏在手里。
远远的便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还听到了那两个侍卫的谈话声。
“主人把他关在这里三天了,他一直不吃不喝的,你说他还能撑几天?”
“顶多两天,他身上受了那么重的伤,又被主人挑了脚筋扔在水里泡着,喂了毒眼睛也看不见了。你说,他是怎么得罪咱们主人了?”
“我听说这位可是神医谷的人。”
“神医谷?咱们快走吧,这两头咱们都得罪不起。”
“怕什么,纵使他神医谷往日再风光又如何,现在还不是阶下囚。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我们找点乐子玩如何?”
“什么乐子?”
“喂,水里的那个,听说你是从神医谷来的,那你肯定知道长生之法吧,如果你告诉我们,我们就把你从水里捞出来,如何?”
水里的那个人眉头微微上扬皱眉一笑,他轻轻开口,声音冷得像是淬了冰。
“那我若是不说呢?”
“不说,这可由不得你,叫你尝尝我们兄弟俩的厉害。”一个人从墙上取下血迹淋淋的鞭子,狠狠地抽在地上。
他慢条斯理的开口“那你打死我吧。”
他低哑的嗓音像是砂纸上磨过的瓷片,在一点点割断理智的弦,震的她心头一紧。
司遥手指轻弹,两根细如发丝的化骨针便刺入那两个人的脑后,哐当一声应声倒地。
“师兄?”
山海身体微微发抖,像是不可置信的抬头向发音处望去,奈何什么也看不见。
“小六,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师兄,我先救你出来。”
司遥从腰间掏出软剑,此剑名为“紫电”,剑柄上镌刻着一朵妖冶夺目的紫莲,剑身上泛着紫色的光泽。剑招一出,轻灵飘逸,快若闪电,拴着山海的铁链被震成几节,沉在水里。
司遥把师兄拉上来,仔细的检查着身上的伤。事到如今,也只能试试师傅教我的生死轮回针了。
司遥掏出化骨针,以气御针,激发治愈之力,使伤者涅槃重生。
几针施下去,山海已是大汗淋漓。司遥起身去外面集市上买了身衣服和吃食回来。回来时,山海已重塑经脉,脸色也不那么苍白了。
“师兄,你把这衣服面具换上,还有一些吃的和水,你补充一下体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被抓起来?”
“前几天我在谷中接到密报,暮秋被抓,被人卖到了这里,我本想来这里探查一番,可奈何武艺不精被他们发现了,我原以为他们会对神医谷有几分敬畏之心,便好言相劝,想赎回暮秋,那店主一听我是神医谷的人,便以暮秋为筹码要挟我为他们取兽丹炼药,我自然是不肯,他们便把我关在这水牢,当务之急是救出暮秋,只是不知道我会不会连累到她。”
“师兄,你放心,既然他们想用暮秋姐姐要挟你,那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我先送你出去,暮秋姐姐的事就包在我身上吧。我的武功你还不放心吗?”
“好”
司遥带着山海跑回地上,带回齐炎松的包厢。
“怎么样,遥遥,没受伤吧!”
“没事,这是我师兄,他受了伤,体内余毒未清,你帮我照看他一下,我还需要寻一个人。”
司遥把手里刚拿的点心放到桌子上,略一思索有了主意。
“齐炎松,怕是你还要更招摇些。”
“啊?干嘛?”
司遥莞尔一笑,笑得齐炎松心里凉嗖嗖的,低头对着齐炎松耳语几句,依旧是平静的、不辨情绪的声音。
齐炎松会心一笑,勾勾手指让小厮把老板叫来。
“不知齐公子有何吩咐?”孙店主脸上堆满了对金钱的渴望,恭敬地点头哈腰。
“本公子觉得,这赛制太无聊了,无非就是逞强凌弱,又或是粗俗之辈。小爷想玩点新鲜的,不知孙店主意下如何啊?”
“小人愚笨,还……还请公子明示。”
“这简单,就是比赛的对象,得我定,只要表现好的,我通通买下,就算没有称心的,我也会给你能买下驯兽场一半的费用作为演出费,如何?”
孙店主闻言双眼一亮,谄笑到“能为齐公子服务,是小店的荣幸。不知齐公子想看哪些兽人表演呢?”
“年轻的男子女子都要,不过我不想看他们打架,让他们每人给我表演一个才艺,好的我重重有赏。还有,把人名录给我拿过来,一个也不能少。”
“是是是,还不快去拿。”孙店主急声呵斥着那几个小厮。
山海和司遥戴着面具恭敬给齐炎松端茶倒水,按摩敲腿,孙店主看到这幕,更加坚定了齐家的暗卫都是花架子,而齐公子就是个酒囊饭袋,何不好好赚他一笔。
孙店主回头对着小厮低声耳语道“你去把绑着的那几个,还有从没成年里面挑几个大的带过来,快去。”
齐炎松不动声色的翻看着册子,很快人就被带上了二楼,排着长长的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