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左一安手里的小猫喵喵叫着,沉浸在撸猫快乐中的小猫耳朵微动,只听身后传来慢慢靠近的脚步声。

    左一安朝声音的来源扭头看去,离自己两步远的位置是一个身穿迷彩服的青葱少年。身子挺拔,气质温和,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正目不转睛的低头盯着自己——手里的小猫。

    那男孩开口说到:“我能摸摸它们吗?”

    左一安转过头去,没有说话,只是向旁边挪了挪地儿。

    蒋业黎心领神会的蹲到他旁边,开始抚摸小菊猫。

    米迦尔在大手的抚摸下舒服到了极点,贪婪的将细嫩肚皮翻了过来,示意这个陌生男生把玩自己最脆弱的地方。

    蒋业黎也很配合的将小菊从头摸到尾,手指不停摩挲在小菊柔软的肚皮,小菊咕噜噜的回应着,仿佛在对他的按摩表示嘉奖。

    蒋业黎开心的说:“他好像很喜欢我。”

    左一安默不作声,只是默默的摸着小梨花。

    蒋叶黎问道:“他们有名字吗?”

    左一安:“小优米迦尔。”

    蒋业黎:“?”

    左一安耐心的解释道:“我手里的狸花猫叫小优,你摸的那只叫米迦尔。”

    蒋业黎:“奇怪的名字,感觉有些耳熟,像是一部动画片里的主角。”

    左一安:“……是,黑的是哥哥,黄的是弟弟。”

    蒋业黎:“你看过吗?那部动漫?”

    左一安:“……没有,在海报上见过……上面有写他们的名字。”

    一阵微风袭来,树叶搅动着秋风,发出“沙沙”的声音。

    短暂的交流后,两个人就这样谁也没有说话,一直轻抚着自己手下的两只小猫,耳边只有呼噜声和风声。

    男生的默契和女生的到底有些差别,不需要太多的语言的交流,他们的默契像是无线电报,有时候只是一个眼神,或者几个动作,就算是认识了。

    操场那边传来了一声声口哨,教练大喊着集合,蒋业黎才讪讪离去。

    再次随着教练的口号,转体看过来,刚才两人待过的位置,早已空空如也。

    蒋业黎觉得自己今天格外的莫名其妙,莫名其妙的将女同学的话,听了个真切,莫名其妙的上去搭话,莫名其妙的看着那个歪脖子树发呆。

    但这些左一安哪里知道,他也是后来听她同桌和前排女孩八卦的时候才知道,这个跟他一起摸小猫的大帅哥是高一的新晋校草,据说家世很好,父亲是开自行车制造厂的,特别有钱。长得也好看,还是以第一名的成绩入的学,妥妥的高富帅。

    他们的高中并不算很好的高中,这个金尊玉贵的少爷为什么来这里上高中,倒是说什么的都有,今天一个故事,明天一个故事的编排着。

    左一安对这种八卦丝毫不感兴趣,但蒋业黎的八卦自己却一一记在了脑子里。

    初见左一安只把这个冒出来的少年当成了喜欢猫的小男生,谁能想到命运的齿轮竟然转了10年,竟然又奇迹般的接轨了。

    那个金尊玉贵的少爷现在竟然和自己共处一室,甚至变成了押一付三租房钱都拿不出来的小可怜。

    蒋业黎那边传出连续不断地咳嗽声:“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蒋业黎想要支起上半身,奈何被子裹得太严实,手都抽不出来。

    左一安立马起身,过去将蒋业黎扶起来,靠在床头,拿着水杯,送到嘴边,给蒋业黎润喉。

    “咕嘟...咕嘟...嗯哈,谢谢。”

    左一安:“你还好吗?”

    蒋业黎:“没事,就是嗓子突然有些痒,咳醒了。你...是一直没睡吗?”

    左一安:“没,现在还不到十点,我刚下班回家,你就醒了。”

    房间里只开了几个黄色的小夜灯,靠近的两人,说着仿佛老夫老妻的话,暧昧的灯光,让脑子糊涂的蒋业黎有些迷离。

    左一安对上蒋业黎视线的时候,就感觉有些不对劲,此刻的沉默像是欲望的深海,眼波流转,暗勇泳动。

    左一安脑子里不断上演自己脑补的那晚的香艳,不觉嗓子发紧,心跳加速,手心发麻。

    左一安只觉得脑袋像是电磁的正极,而负极也近在咫尺,在磁力的召唤下脑袋不听使唤的慢慢向前倾了过去。

    灯光昏暗,看不清彼此的轮廓和眼神,欲盖弥彰的暧昧让左一安有些着迷。遵循着本能,左一安缓缓闭上双眼将两人的距离缓缓缩短的。

    嘴唇的柔软并没有如期而来,反而是额头上清清楚楚感受到了热气腾腾的皮肤触感。

    蒋业黎额头轻贴着左一安的额头:“我的额头好像有点热,是不是又烧起来了?”

    左一安惊慌失措,立马站了起来:“我...我...我去给你找体温计。”

    左一安倒腾着橱柜,翻找着急救箱:“这个...不是...这个...也不是...蒋业黎你等等,我马上就能找到,你先别睡,量完体温再睡,体温高了,得吃个退烧药才行。”

    “嗯。”

    左一安强压着内心的慌乱,让自己显得镇定下来,但内心早已唾弃了自己千百遍。

    左一安!!说要保持清白朋友关系相处的不是你吗!!你刚才这是干什么??他还在感冒发烧暧!!你真是个禽兽,清醒一点,清醒一点,他可是你学弟,室友,加老板暧,还是你要赎罪的对象,你这是做什么!!

    左一安翻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体温计,拿到床边,蒋业黎早就靠着床头坐在那里睡着了。

    左一安拿着体温计探到额头“滴”电子屏幕上亮起37.1的数字。

    还好,体温不高。

    这个不大不小的房间安静的可怕,狂跳不止的是左一安的心跳。

    回想起来自己和蒋业黎在高中相处的时间凑吧凑吧加起来可能也没超过一个星期。

    自己也很纳闷怎么会在10年后,竟然一眼就认出了他,还一起合租。放在任何人身上自己都不会这么草率的做决定。

    今天又差点......,要是那晚是药物和酒精的作用,那这次呢?

    他无比的清醒,自己在做什么。

    蒋业黎...蒋业黎...蒋业黎...

    现在让他回想起高中同桌的名字,他脑子都空空如也,为什么?为什么蒋业黎这个名字和脸,他竟然记得这么清楚。

    清晨。

    闹钟声响彻整个房间,虎仔小师傅也上线了,跑到沙发上,按着左一安的脸颊就是一顿踩奶叫醒服务。

    左一安:“嗯~虎仔,让我睡会~啊!!”熟练地翻身,没能让左一安睡成懒觉,而是直接从沙发上摔倒了地上。

    蒋业黎嘴里叼着牙刷就从浴室跑了出来:“没事吧?那还好吗?”

    左一安从地上爬起来,还好,被子很厚,沙发也不高,就是突然悬空吓了一跳。

    “没事,没事,就是吓到了。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还烧吗?”

    “不烧了,我感觉好多了,但是感冒还没下去。小孟刚才在群里说,第一锅面包已经出来了,现在洗完漱,刚好可以赶上新鲜的。”

    左一安这才想起来,对啊,自己已经是有工作的人了,今天还要去工作。

    瞟了眼时间:“十一点!!已经这么晚了?”自己没工作的时候天天睡懒觉,这生物钟都乱了。

    蒋业黎:“没事,今天情况特殊,我做主今天不扣你工资。”

    左一安:“情况特殊的是你,不是我,我没感冒没发烧的,有啥特殊的,扣,不能以公谋私。”

    左一安立马就要换衣服,裤子脱了一半才反应过来,转头看向蒋业黎,蒋业黎就在那里边刷牙边看着,丝毫没有避嫌的意思。

    左一安尴尬的只能把睡裤往上提了提,蒋业黎这才反应过来,什么意思。转身默默去了洗手间。

    没了障碍物,左一安刷牙洗脸10分钟搞定,风风火火和蒋业黎去了蛋糕店。

    一进门飘香的黄油味便传了过来。

    “好香啊。”

    珍珍从柜台下面,拿出一个托盘,,里面放着几个蛋糕。

    “还没吃饭吧,这是小孟新烤出来的,吃点垫垫肚子。”

    左一安和蒋业黎纷纷拿起面包吃了起来,看着普通的面包外皮薄脆,内里却非常松散,咀嚼起来却又有一丝韧性,小麦的香气在口腔喷发。

    “这个好好吃。”

    蒋业黎:“这个是新品,我让小孟按配方做的初版,确实很好吃。”

    左一安:“这个真的是面包吗?虽然没有内馅,怎么感觉吃出来燕麦的香气。”

    蒋业黎:“不错嘛,小行家。这批面粉是特制的,从一个欧洲主妇手里买的配方。是我们的秘密武器。除此之外还有圣诞节和元旦的蛋糕特制。不过有一些材料还没到,得等两天才能吃到。”

    左一安:“现在就开始准备圣诞节和元旦的东西了吗?是不是有点早?”

    蒋业黎:“已经算是晚的了,北京除了我们这件店,别的店里装饰都已经做完了。所以这几天会很忙奥。”

    左一安:“嗯。”

    蛋糕店陆陆续续的有客人进入。

    蒋业黎拿起托盘:“一安,我们去办公室,还没换衣服,在这里不方便。”

    看着两人如胶似漆的往仓库走去,珍珍目送两人,一副磕到了的表情。

    赵钊招抡着打蛋机,都快冒火星子了。

    啊啊啊啊,为什么那个臭男人不会学人家一半的温柔!!!

    左一安换好制服很快就进入了状态,不是帮前台包装外买,就是端饮料到落客区给客人,或者将那些做好的蛋糕,摆放到橱窗里,贴好生产日期,人少的时候处理一下地板上的污渍。

    虽然都是些简单的工作,却没有闲下来的时候。

    中午两人都没回家,左一安带着蒋业黎去了旁边二楼的面馆。

    蒋业黎看着隐蔽又近在咫尺的面馆,又想起第一天的相遇。

    怪不得自己一家一家店推开都没找到他,谁能这二楼竟然别有洞天。

    正是中午吃饭的时间,来这里的大多都是附近的居民或者店员,两人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处空桌子坐了下来。

    看着热热闹闹的小地方,蒋业黎不禁感叹道

    “这里生意竟然这么好。”

    左一安拿着纸巾擦拭着桌子:“嗯,这一年的营收说不定比我们蛋糕店还多,不过这都是小本生意,买的便宜,比不上我们客单价贵。”

    蒋业黎:“看这架势营收一定低不了。在京城只要能控制住房租和用人成本,就这个规模的出餐量,一年下来,都可以买下我们住的一居室了。”

    左一安笑笑:“点餐,想吃什么?”

    蒋业黎本就没什么胃口,最后夫唱夫随,点了两碗豌杂面,不过瞧着店里的生意这么忙碌,估计是得等好一会了。

    左一安就和蒋业黎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蒋业黎:“工作还适应吗?”

    左一安:“挺好的,没了办公室的勾引斗角,才发现工作竟然能这么简单,感觉身心都舒展了不少。”

    蒋业黎好奇的问:“勾心斗角?你们都怎么斗的?”

    左一安:“嗯...你要这么问,我一时也说不出来,总之是一种感觉。就想...就像是...”

    左一安整理好思路:“打个比方我收到了一个需求,是做一款黄油蛋糕。这个蛋糕一定是需要黄油的对吧。于是我面对面向你提出需求说:黄油蛋糕需要黄油,请公司帮我提供黄油。然后你告诉我,请钉钉联系我。于是我拿起手机当着你的面发消息说:我需要黄油,你呢也当着我的面拿起手机说,今年预算没有批下来,所以今年没有采购黄油。

    那我可能就会说,没有黄油这款蛋糕做不了。这时候你转头就和你的领导汇报,把我们刚才的聊天截过去说:左 一安说他做不出来黄油面包。然后上面的人就来问责问。

    问我为什么做不出来,我说因为没有黄油,但这款面包需要黄油。领导就会告诉我,那你难道不能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吗?不能做一款没有黄油的黄油面包吗?我说可以,但玉米油做出来味道会有偏差,你猜这个时候领导会说什么?”

    蒋业黎拄着下巴,皱着眉说:“我猜...他会说...我猜...嗯...我猜不出来。”

    左一安邪魅一笑说到:“一看你就没遇到过这种不讲道理的老板,他会说:我不要过程只要结果,不需要告诉我过你遇到了什么困难,我只要黄油面包。请你来是为了解决问题,而不是提出问题的。总之明天我要见到黄油面包!”

    蒋业黎被左一安认真模仿老板的语气逗笑了:“哪有这种老板,哈哈,你们公司真的是这个样子的吗?”

    左一安:“差不多吧,每个人都在自己的岗位上竭尽全力的为难别人,远看是别人口中羡慕的岗位,近看就是狗咬皮影子。”

    蒋业黎不解:“那是什么?”

    左一安:“没一点人味。”

    蒋业黎反应了半天才懂这是什么意思,边咳边笑:“咳咳,哈哈,一安没想到你这么幽默,哈哈哈,咳咳。”

    左一安生怕他呛到,感觉倒了杯水,递过去:“有这么好笑吗?”

    蒋业黎:“哈哈,嗯,很有意思。”

    两人简单的吃完饭,便回了蛋糕店。

    平静的生活就这样开始了。

    这几天是不是就会送过来一些圣诞装饰品,珍珍和左一安一闲下来就开始贴橱窗,挂彩花,吹气球,将店里一番布置。

    蒋业黎这几天仿佛有开不完的会,每次去仓库,都能听到他的声音从办公室里传出来。

    有时是中文,有时是英文。

    左一安从小打工,什么工作都多多少少接触过一些,但还从来没见过哪家店长这么忙线上的东西,线下的东西倒是不怎么见蒋业黎插手。

    大城市一个店长都已经内卷成这样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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