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都没记住。
我惯用的香水,都说鼻子是一个有记忆的器官,但他忘得一干二净。
我喜欢的衣服牌子,有着流畅的线条和简约的剪裁,和最清晰明了的标志,他只觉得稀疏平常。他什么也没记住,包括我。
一个人守着一段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断掉的感情是很无望的,我常这样想。
甚至想过为什么不能潇洒一点,潇酒的把他也忘掉,然后两个人相忘于江湖,再不相见。可我做不到,忘不掉的那个人总是先投降。
明明可以在他的西装口袋里摸到我的发卡,在他的文件里找到我的随笔插画,你看我们明明已经融入了彼此的生活,可为什么我现在却不在他心里。
我像是守着一段无望的爱,祈求一段不会有的回馈,我开始觉得累。
“回来了?”玄关处门响了,我走出去迎他。“嗯”,他点了点头,放好鞋子,脱了大衣:“你怎么在?”
你瞧,他记着鞋子的摆放位置,记着大衣的挂处,甚至记得水杯,可他唯独忘了我。
“我们结婚了。”我拿起水杯,开始无意识的摩挲杯把。
“再次重申,我不会娶你,我有一个喜欢很多年的人。”
他总是这样说,可他不知道那个人是谁,我也不知道。
“如果我们真的结婚了,那我希望我们可以尽快办手续。”
我却有些想要落泪,不要总是这样啊,一次次的拒绝,无望的等待是因为希望沙漠中能开出花来,即使知道船不会上岸,可只要不会返程,就盼着终有一天会到这里来。
“或许你不信,可我们曾经,真的很相爱。”
“相爱?我有为你彻夜难眠过吗?我有为找不到你深夜站在临空市一整夜吗?”他说话毫不留情,原来他对不爱的人是这样的。
我有些分不清,也不敢信,他没有这样对我,那让他彻夜难眠的又是谁?
我们两个的婚姻现下就像一座囚笼,这里困住了他,也困住了我。
心理学有一种说法叫脱敏,如果忘不掉一个人,那么就去消耗这份感情,放下所有的自尊和骄傲,把所有的爱意都堆到他面前,看看他到底是如何拒绝自己,伤害自己,慢慢的走出这段感情。
或许这就是一段脱敏的过程吧,等我积攒够所有的失望,就能彻底走出这樊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