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五月二十一正值小满,应景的稀稀拉拉下着小雨。黄昏下这个偏僻的小街人愈发少,显得冷冷清清。
“今儿有雅兴来我这儿了?”徐旷推开酒吧的门,把这副清美的画卷关在门外。
瞿玉走的很慢,有点懒的接话,“最后还不是给你打工。”
他钟爱安静的地方,不太喜欢酒吧紫红蓝绿的灯光和人多的环境。但因为这是好友徐旷开的酒吧,他闲来无事便会过来调调酒。
“喝点什么?”原本的调酒师习以为常的给瞿玉让了位置,瞿玉慢条斯理的擦着手,“negroni?”
“嗯。”
“换主唱了?”瞿玉随意瞄了一眼,看到个新面孔站在台上。
这人白的异常,垂着眼眸,一脸清冷相,穿着也简单朴素,与环境格格不入。
“没,跟你一样。临时的。”
音乐声慢慢响起,瞿玉收回目光,将削好的冰块放在杯中。
不是他想象中劲爆的音乐声,一声声吉他声缓缓流出,他抬头,台上好看的青年依旧低着头,指尖微微跃动。
是首温柔的歌。青年嗓音温良,咬字很舒服,像是这里也下了场小雨。
瞿玉笑了一下,将调好的酒推给徐旷:“这样开场?”
negroni苦甜平衡,这杯却让甜占了上风。
“给你适配一下。”瞿玉微眯着眼睛看向台上。他很喜欢这种感觉,这个人。
他跟自己的天性适配。
真正的主唱在青年歌声的结尾姗姗来迟,话筒交接,青年退到后面,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在一首歌停的间隙,徐旷朝刚刚的临时主唱招招手:“小述,过来喝一杯。”
青年怔了怔,冲这边一笑,像云染开在嘴角,添的温柔。瞿玉没自觉抿了下唇,眼神挪不开。
徐旷拉着两人认识,陈述有点僵,只是礼貌的问了好。
“不用拘谨,”瞿玉坦然的表达自己的欣赏,“你唱歌很好听。”
“要喝点什么吗?”他指指自己。
陈述眨了眨眼睛,漂亮的瞳孔微微放大,他没太喝过酒,来酒吧只是想挣钱。
“谢谢您,我酒量不好还是算了。”
瞿玉笑着点点头。
陈述这次来是因为徐旷酒吧的主唱临时有事要迟到,他刚好也有时间,来赚个小钱。现在主唱回来了,他打个招呼就准备回去。
从这个街道打车回学校也就六七分钟。宜大出了名的偏僻大学,不过这样的环境到方便了他找工作和节省开销。
偏僻也有偏僻的好处,宜大的风景很好,到学校时,太阳刚刚卡住远处的楼房间,橙紫的霞渲染如风,潇洒的美丽。看来明天也是一个宁静的雨天。
“回来了。”舍友向他打声招呼,陈述笑着应,熟练的洗漱完坐在自己书桌前看书。
陈述不是本地人,却举手投足自然随性的仿佛是在宜城土生土长一般。这就要得益于打小便总是换城市呆的经历。他自己意思里没有故乡,或者说他呆过的每一个地方都是故乡。
他的父母呢,比较好听的说叫随性吧,难听点应该就是不怎么管他吧。所以陈述现在比较用钱紧张,爷爷奶奶留的钱还有一部分,但人对未来的恐惧让他有时候非常焦虑。
舍友都睡着了,陈述独自烦躁了一会,桌前摆的小仙人掌被他轻轻戳着,调戏一样。缓慢叹了口气,他关上灯上床。
不管了,先活着再说。
第二天不出所料早上便下了蒙蒙的小雨,上完早课,他得出门去做家教。
小朋友家离学校不算特别远,时间也来得及,他就撑着一把伞在雨中走着。